而在另一边的祁雨涯已经打开了自己的电脑,查看了一番后陷入了沉思。
损坏个鬼,她的智脑车祸当时被自己压着,当时她翻面的时候还好好的播着歌,而且她那个智脑可是踏马防水防电防子弹的!
有人在两天前凌晨1:41尝试打开她的智脑,被锁定之后通过不合规路径强行开了锁。
祁雨涯的心情差到极点,几乎忍着怒气远程销毁了智脑上的文件,心里把他们两人的祖宗十八代翻来覆去的骂了几百遍。
她敢肯定他们绝对看过了,对于普通人来说她的加密已经很严格了,但对于想挖祁雨涯底的人而言越严的加密只会证明她确实有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想呕血,真的,积累了三年的客源。
祁雨涯翻了个白眼,什么煞笔玩意。
208w狗带。
祁雨涯用两个小时火速整理完自己的材料并提交到系统。
然后用很多年前的智脑当备用登上了自己的ID。
她被消息轰炸吓了一跳。
消息来源于一个交情很深的金主。
她们逢年过节也不怎么联系,除了考试的时候。
考试……
下一秒祁雨涯就反应过来:遭了,昨天金主有一门课要她替考。
祁雨涯浏览了金主发给她的消息。
从昨天考试结束三个小时之后就开始轰炸她。
因为她没有在结束考试之后给他消息,这是他们的约定,她会在考试结束之后发他消息,然后他会结尾款。
【考完了没?】
【喂,你要不要尾款了。】
【靠,你该不会被抓了吧,不对,也没人查我啊。】
隔了一会儿他又发。
【你该不会死在家了吧。】
【有没有人给你收尸啊。】
【你也没告诉我你家地址啊。】
【真鸽了啊?!】
【rn退钱!】
……
祁雨涯一般24小时在线,几乎不会失约。
看着变成已读的一连串消息,她笑不出来,为金主的想象力感到苦涩。
金主宁愿相信她死了也不愿相信她鸽他。
他真的,我哭死。
看到已读,金主比她打字的速度还要快。
【什么啊,你还活着?!是本人吗?】
您可真是个聊天小天才,她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谢谢关心,是本人,还活着。】
【你出什么事了?】
【一个傻逼酒驾开车把我撞了,昏了两天。】
过了两秒,她又发了条消息。
对面的人看到这条消息,有些惊讶,祁雨涯很少发这种情绪化的语句,只会用简洁的语句陈述事实。
【所以没有去考试,钱我会退给你。】
【天哪!你身体还好吗?】
祁雨涯默默想:已经没逝啦。
她盯着屏幕,不行,不能再看退钱这句话了,再看眼睛要尿尿了。
金主倒也不在意这次缺考:【情有可原,我知道你也不想的。】
祁雨涯默默想,如果金主真的觉得情有可原,她可不可以不退款。
【那之后的一场考试要不还是我来?】
【哦,不用啦,一直联系不到你,我找别人了,而且今晚也太勉强了,你好好休息,下次再找你。】
最后这条越看越像渣男,她反复编辑回复内容:
【教练,这点伤没什么,我可以上场!】
太中二,现充看不懂,删掉。
【终究是错付了!】
太苦情,金主会被吓跑,删掉。
【我比他便宜,分控的还细。】
太卑微,不便于之后提价,删掉。
祁雨涯安慰自己:小钱不舍,大钱难赚。
最后思来想去,为了可持续薅羊毛,她只好回:【行。】
靠,被人抢生意了。
本来今年生意就一般,现在还被抢。
痛,太痛了。
她躺倒在床上,心里计算着自己开销,曾经,她多么不屑一顾的对自己说: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现在的祁雨涯:不会吧不会吧,真的要去打工了。
倒霉倒霉倒霉。
她换了件衣服,又收拾了几件自己的衣物,才回了医院。
等她到医院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哈维尔侧眼看着最后一缕光从窗户溜走,整个病房陷入了暗沉,他看了一眼时间,手指敲击窗台的频率也不自觉加快。
他有些不耐烦了。
祁雨涯一边打开房门,一边忙着在智脑跟自己的组员解释自己的缺席,没有注意到窗边还站着一个大活人。
等到她躺到床上,猛然抬眼才看见窗边还站着一个人。
她吓了一跳,不自觉抬高声量说:“你怎么不出声啊?”
“我看你有事要忙。”
那你人还怪好的嘞。
她扶额:“你没有自己的事要忙吗?怎么还来医院啊。”
这是不欢迎的意思。
“下午医院来电话,说你人不见了,我才过来的,我其实也希望我们不会见了。”
祁雨涯没有反驳他口中的也。
“你那位经纪人呢?他来不是就好了吗?”
哈维尔耸了耸肩:“他去找你了,不过看来他很不走运,没找到你。”
他看她放在沙发上的包和身上的衣服,猜她回了一趟公寓拿衣服:“如果你想要带什么东西,可以告诉褚致,他可以帮你整理你要的东西。”
提到这事,祁雨涯很难保持微笑:“不了,我边界感比较重。”
“你都没朋友,非要自己去拿吗?”
这句话哈维尔问得真心实意。
她嘴角抽了抽,物理攻击完了搞精神攻击是吧。
她满不在乎回应:“对啊,我的确一个朋友都没有,不行吗?”
真诚才是必杀技。
哈维尔听她说完,沉默了,那双没什么波澜的眼睛难得露出抱歉的神色。
他说:“抱歉。”
他妈的为什么要对这件事感到抱歉啊喂!
哈维尔兜里的智脑闪烁了一下,是褚致,褚致说他快到了。
他回了消息收回智脑,看着在一边干起自己事情的祁雨涯,忽然问:“你觉得褚致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一听到这话,各种词就往外冒:笑面虎,阴险狡诈,两面三刀,假仁假义.....
最后补充一句,你也是。
嘴上却说:“我觉得他很有礼貌,而且善解人意,表里如一,人还很好。”
哈维尔听到祁雨涯的评价,轻轻笑了笑。
听到他的轻笑,她反问:“你不认同我的评价吗?”
“不,大部分我都很认同。”
除了表里如一。
“既然你这么夸我,我也不介意给你一个忠告,最好不要和褚致作对。”
她沉默了一下,忽然露出灿烂的笑容,问:“这话怎么听上去很像是在威胁人呢。”
哈维尔纠正说:“我说了,是忠告。”
他打开房间门,跟她说:“褚致来了,我走了,希望以后不会再见。”
听完他的话,祁雨涯叹了口气,想:少年,如果真心希望某件事情不要发生,最好不要立flag,flag立了就是要倒的。
尤其是纸片人立的flag。
你还太年轻,不知道自己的全部世界只是别人智脑里不能出版的一部电子小煌文,而在小煌文里,你甚至是没有名字的路人甲。
没有错,她穿书了,大概十年前,当时在梦中穿的,没什么痛苦,但穿过来却很痛苦,因为她穿到祁雨涯身上的时候她也出了一场车祸。
肇事者逃逸了,不过好在当时她还有父有母,给她兜了底。
现在她的腿上还有那场车祸留下的疤,阴雨天的时候膝盖会钻心地疼。
她穿过来之前其实刚上高中,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正是看古早偶像剧和小煌文的年纪。
她知道自己绝对是穿书了,因为ABO的世界观是捏出来的,不过她不确定穿的哪本,直到后来在新闻上看到××和×××大婚,她才想起来这是她看过的第一篇耽美小煌文。
文是祁雨涯要求朋友推荐给她的。
朋友问她要看什么类型。
祁雨涯直抒胸臆:她说她要看煌文。
朋友给祁雨涯推荐了这本书,说肉很香。
讲的是先婚后爱,没什么逻辑,故事主打一个洒狗血,任何狗血都是为了膏肓,但这本书肉也很干,只是她那个时候见识少,加到了收藏里反复阅读,有些狗血桥段实在若治搞笑。
现在想想,她得到了两大教训:第一,她朋友可能也没见过什么世面。第二,乱把东西刻进DNA里是要出事的。
因为原著是耽美,所以她对男性都是退避三舍的,生怕嗯一不小心搞到男主的膏肓对象。
她乱搞成了插足女,是要被评论区骂死的。
她也想过,其实搞男oga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本文主受,但她还是没搞,怕搞多了松懈警惕,撞上男主。
这就更严重了,bl的标签都没了,作者会涉嫌诈骗。
祁雨涯不近男色是因为这是篇bl文南通含量太高了,她碰到个男的就gay达狂响。
她生气的时候也想搞姬,但bl文的适龄女也很少,这简直是悲剧中的悲剧。
反正她现在的设定应该就是一个普通路人甲。
生活条件一般,有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意思,偶尔觉得人生值得仰卧起坐一小下。
虽然这里的父母对她很好,但他们很不幸,在一次暴乱中丧生了,那个时候她正在外地修学旅行,事件突然的程度让她以为他们是被剧情杀的。
富人有遗产,在这个世界的父母也给她留下了一大笔资产。
可惜是一大笔负资产,简称债务。
祁雨涯没有辍学还债,所以她现在的财务压力很重。
她还是想要回去的,希望在某个普普通通的夜晚,她一觉醒来就回去了。
毕竟在这她真的混的太差了,差到她想回去老老实实靠父母。
爸妈,女儿试过了,这辈子也就死鱼翻腾了,你们在那边好好奋斗,我一定会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