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穿越这件事情。
只是以为还没有睡醒,身边都是一群奇装异服的漂亮人形库洛牌,她们在邀请我一起玩闹。
而且我的模样也变了,混在她们之中完全不觉得奇怪,我看着她们对着两个守护者恶作剧,被抓住了就躲回库洛牌里。当然主要的关照对象是兽形态的可鲁贝洛斯,因为他每次被偷走甜点都会气的只哇乱叫,这样的情绪反馈让库洛牌感觉很有趣,简直是模范恶作剧对象,最过分的一次连装模作样的口癖都不要了,对着太阳伤心的嚎叫了一整天。
库洛牌们甚至因为他的反常安静了一天,给他准备了很多小蛋糕甜点安慰他。
然后就会发现可鲁贝洛斯真的是那种很天真的类型……因为他的高兴维持不到一秒,蛋糕就炸到了他的脸上,毕竟库洛牌就是这样喜怒无常的性格,上一秒可能是真心的想要安慰他,下一秒也可能是真心的想要恶作剧。
要问我有没有参与其中?其实你们要知道,库洛牌闹腾起来真的有一种疯劲,偶尔会忘记一些原则,咳……
至于我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而不是没有睡醒导致的虚假世界。
这就不得不提到和我一起被创造出来的拥有了“负”力量的无牌,她是用来和其它牌达到正负力量平衡的一张库洛牌。
不过我的出现是意外,一开始库洛·里德并没有准备制作我,只不过“负”的力量分裂出了我和无牌。
我的卡牌正面是一位闭着眼睛的卷发少年,双手托举着被铁链缠绕的时钟,认为这是一位少女也是可以的,因为库洛牌只不过是魔力的载体,类人形态也是一种力量的伪装,性别改变不了魔法造物的本质。
而这张牌的魔法能力为穿梭,名为梭牌。
我的创造者一开始也没有意识到这份力量的可怖与强大之处,没有人知道这是一份能穿梭世界,实现时空跃迁的魔法力量。
无牌则是一位闭着眼睛的卷发女孩,长发及地的披散在身上,洋装长裙没有手持物,光从这一点根本没办法判断她的力量,但她的能力也是可怖的,能吞噬一切,包括了情感。
她和我不一样,因为我当时还以为没有睡醒,等睡醒就没有机会体验这一切了,出于对掌握了现实世界没有的魔法而兴奋,我事实上比别的库洛牌更加的活跃,所以在别的库洛牌会因为月的冷漠而退缩时,我会自告奋勇的站出来,像英雄一样对那个高冷的审判者·月发起恶作剧,然后在库洛牌们的欢呼下凯旋而归……的逃跑,咳、不要觉得这样很逊啦!对于库洛牌而言恶作剧成功后没有被抓住就是胜利,所以在库洛牌里其实我的人气很高的!
不过无牌就有点寂寞了,我们同为“负”力量的库洛牌,她其实很依赖我。所以在我和其她的库洛牌玩闹时,她是伤心又气愤的,在她的同属性力量共鸣下,我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拥有穿梭时空的力量。
在真正的尝试了力量后,我发现了这个世界并不是虚假的,而是真实的世界。为了回到原来的世界我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蛊惑库洛牌和我一起逃跑,导致了现在被追捕的局面——
晶莹剔透的花朵缓缓地移过脚背,柔和似絮,轻匀如绢的花瓣徽散,在朦胧的雾中呈现一片花瓣坠落的雨,光照轻盈的凝结在他伸展开来的巨大羽翼,似乎给翅膀披上了几片白色的轻纱,映照着明丽的阳光,像银河一般耀眼。
羽毛随着雾絮低低地降落,他深邃的脸庞转过来,浓密的睫毛下一双银紫色的眼瞳,如同银铃一般洁白的长发远超他的身量,白色的长袍上宝珠饰品闪烁出蓝色的光泽,领口处为蓝紫色的设计,身着白色长裤,赤着脚。
与他相对的人半跪着,蓬松微翘的浓密碧蓝短发,耳畔特意留有两绺长发,被时钟样式的金属链条束起,发梢像滚烫的黄金一样偏红,耳朵的位置被柔美的羽翼所取代,鬓角两边闪烁着洁白而细腻的光泽,照亮了周围的空气,冰蓝的魔力在周身形成了防护魔法阵。
“别过来——!”
少年银白的瞳孔缩成尖针状,深蓝色的站领翻袖长风衣从胸前叉开,里面一件短款劲装,展露着腰肢和大长腿的深蓝色短裤,脚上踩着一双墨蓝色的半高筒靴子。
手持长剑的魔法造物,狼狈的双手撑在剑柄上,踉跄的想要挺直脊背站起来。
“为什么——明明我没有那么重要,失去了我这一张库洛牌又能怎样啊!!!”
这一句,几近声嘶力竭的吼出来,少年疯狂的抓着头发宣泄。
“我想要成为人类又有什么错啊,我本来就应该是人类,谁要变成这种、这种——”几近恶意的,银白的瞳孔凝视着他,“和你一样的怪物啊。”
就算这样的讽刺也没有让审判者脸上露出什么表情,冷漠的情绪一如既往的反馈给了少年。
“你不应该试图穿梭世界的屏障——”他抬起手聚集起了魔力,对准了少年的方向,银色的光线即刻束缚了魔法造物,“——进行时空跃迁。”
“放开我——!你以为里德有多么在意你,他只不过是将你们当作工具!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就存在,哪一天他不需要你们了呢?你们会被他毫不犹豫的抛弃的!只有我可以帮助你们,我能让你们不需要他的魔力也能存在,我们可以一起逃离这个世界,只要你放开我……”
最后一句几近轻柔的邀请,带着蛊惑的意味。
“只要你放开我,我们就能在一起……”
“去往任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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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罗诺斯,要不要吃些甜点?”
库洛·里德落座于木椅上,一袭拖地的水墨长袍,边角有紫色的条纹,胸口的位置有星星样式的图案,长袍里有黄与白的交叠的里衣,他手里捧着一碟小蛋糕,拿着叉勺的手指着它,笑意盈盈地问。
他有一副典型的混血长相,戴着一副圆框眼镜,黑色的过肩长发在发尾束成一缕垂于胸口的位置。
作为库洛牌的创造者,面对被束缚于魔法阵的之中的造物,态度好的简直不像在兴师问罪的。
“呵,少来了……反正也被你抓住了,现在摆出一副假惺惺的模样有什么意义?要封印还是销毁都悉听尊便——别再对我摆出这样虚伪的笑脸了!”
少年造物的双手环于胸口,一副拒不配合的模样,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站在他两侧以一种防御状态看守他的封印之兽·可鲁贝洛斯和审判者·月立即皱起了眉头,显然不赞同他的这种不尊敬的态度。
不过很快他俩就成了少年造物新的攻击对象——
“你既然创造了库洛牌,为什么又要创造这两个家伙!”狂妄的造物一手指着可鲁贝洛斯又一手指着月,“啊哈——什么掌管太阳的‘封印之兽·可鲁贝洛斯’和掌管月亮的‘审判者·月’其实都是以守护之名监管库洛牌的工具而已!如果你真的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在乎库洛牌又怎么会创造出他们两个!现在承认也没有关系,你就是个只会带着虚伪面具的家伙!”
像是不管不顾的宣泄一般,“反正你已经快要走到尽头了,不管你制造库洛牌之书的目的是什么,少了我一张库洛牌根本就没有关系?你不会有任何损失的离去,为何不放我走呢。”
少年造物雌雄莫辨的圣洁面庞带上了蛊惑,白皙美丽的手按在了魔法阵的屏障上,像是想要靠得更近一点。
“放我走……伟大的造物主啊——我将歌颂你的仁慈。”
“抱歉啊,柯罗诺斯。你又怎么知道你的选择就一定是正确的呢,我一直认为,只有在自己的世界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才不会寂寞。”
库洛·里德放下蛋糕,圆框眼镜后那双笑眯眯的眼睛没有睁开,英俊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变化。
但语气却带着一抹无可奈何的忧愁——
“每个造物在降临之初就背负了使命,不管愿不愿意,就算被自己拥有的能力所困扰,也要坚定不移的走下去,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所以我希望你能留下来,就当是我任性的请求好了……”他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笑得眼镜都在反光,“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不会放你走的哦!”
“别开玩笑了——你这个阴险的眼镜仔,快点放我出来啊!”来自气到发疯只能拼命锤打魔法阵的某个造物。
“那么,接下来,这个叛逆的小家伙就交给——”某个被叫阴险眼镜仔的魔法师视线在可鲁贝洛斯和月身上停留,最后看向了月,“那就辛苦你了,月。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可以让他逃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