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阁内的闲杂人等,均已退到殿外,除却风吹檐铃的动静,再无其他声响。
文晟今日穿了一身黑底金丝龙袍,龙袍上繁复的纹样,衬得他愈发尊贵,他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靠在门边,静静等着云昭尘做出选择,到底是走还是留。
等了将近一刻钟,文晟的耐心彻底耗尽,往前迈了几步,走到云昭尘跟前,再次强调自己的想法:“我不会强迫你,你可以走,也可以留。”
云昭尘看着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的文晟,抿了抿唇瓣。
文晟拖来一把红木椅,在云昭尘面前坐下,浑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威严,用极具侵略性的眼神看过去:“你想好了吗?”
文晟登基后身上那股上位者的气场越发强大,跟前世也越发的相似了,云昭尘悄悄往后挪,直到后背碰到书架才停下,他犹豫再三,最后用商量的口吻说:“我今日先走,明日再来……”
文晟不给他别的选择,态度很是强硬:“你今日若是走了,我再也不会召你入宫。”
云昭尘瞳孔微震,脸上诧异又无措,文晟居然会说出这种话,这是打算要放过他了吗?
文晟长腿一伸,勾住云昭尘脚踝,将人绊倒,再伸手过去,把人稳稳接住,抱在怀里说:“你要走的话,我立刻派人护送你回去,从今以后,你安心当你的臣子。”
云昭尘斜躺在文晟怀里,双手横在胸前,整个人像是坠入冰窟了般,表情凝滞、浑身僵硬,随着眼神逐渐黯淡,一层水汽在眸子里慢慢凝结。
云昭尘垂眸,想要把泪光给遮住,却不小心将泪水给挤了出来,泪滴不争气地滑落,他慌忙抬手,用宽袖盖住自己的脸,不让文晟看到自己的丑态。
“怎么又哭了?”文晟把脸凑上去,隔着宽袖,在云昭尘脸上亲吻,叹道:“你想走想留都行,我不逼你。”
云昭尘躲在袖子后悄然落泪,半响后,闷声道:“你不想见我,那就不见吧。”
文晟被反将一军,先是一愣,接着哭笑不得:“我何时说过不想见你?”
云昭尘拭掉脸上的泪痕,“我走便是。”
文晟用双臂将他锁在怀里,“今日我就不打算让你走。”
文晟终于肯说实话了,他看似给云昭尘两个选择,实际上根本没得选,云昭尘要是选择走,他会用强硬的手段把人留下,云昭尘要是自愿留下,那就皆大欢喜了。
云昭尘听到文晟说不打算放他走,心里头反倒卸了口气,像是如愿以偿了,没错,他如愿以偿了。
文晟扣住云昭尘的后脑勺,将人摁在心口上,低声说道:“留下吧。”
云昭尘内心本就不抗拒,于是半推半就答应了:“嗯……”
文晟也如愿以偿了,他激动地挑起云昭尘的下颌,结结实实吻过去,没费什么劲就撬开了牙关,闯入到柔软的口腔内。
系统:【积分+1,积分+1,+1,+1………】
“嘭——”吻得太投入,一时没注意,身子往后仰,把椅子弄倒了,两人跟着椅子一块倒下,文晟的后脑勺重重磕了一下,即便疼得皱眉,他也没停下嘴上的动作,摁住云昭尘的后脑勺用力汲取甜腻的津液。
云昭尘被亲得毫无招架之力,很快便软成了一滩没形的春水,无力地趴在文晟身上,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最后两眼一翻,直接晕了。
文晟见他晕了,才舍得放开他,把他打横抱起来,带回寝宫。
半个时辰后,云昭尘终于缓过来了,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了龙榻上,褥子和帷帐都是暖黄色的,无形中透着股旖旎又缱绻的气息,殿内还熏着檀香,浓淡相宜,里边加了安神香,让人昏昏欲睡。
云昭尘爬起身,脚尖先点地,再慢慢撩开帷帐,见殿内空无一人,云昭尘心里莫名有些不安,他走下床,光脚踩在冰凉的玉砖上,朝门外走去,刚到踏出殿门,就与文晟撞了个满怀。
文晟顺势将他拦腰抱起,看向他赤/裸的双足,蹙眉问:“鞋都不穿,你要去哪?”
云昭尘闻到文晟身上有冷冽的气息,猜测他刚才应该是去沐浴了,松了口气道:“正想去找你。”
文晟将他放在龙榻上,蹲下来,捧起他似玉般莹润白皙的双足,拿出帕子给他擦拭脚底不存在的灰,边擦边道:“城中的谣言,你可曾听过?”
云昭尘有点懵:“是何谣言?”
文晟站起身,抬起膝盖放在榻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云昭尘说:“现在满城的人都在说我小,我找人去查,结果查出是你亲口说出去的,云昭尘,我小吗?”
云昭尘更懵了:“…………”他几时说过!
文晟放下帷帐,与外界隔开,随后将庞大的身躯压下:“得让你见识见识才行。”
云昭尘面露惊恐,抵着文晟的胸口,慌忙解释:“七郎……冤枉,我从未说过那样的话。”
文晟逗他玩玩而已,见他很恐惧,便停了动作,把脸埋在他脖颈上深嗅了一口,“别怕,我不会强迫你。”
这句话文晟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可能是前世留下了的阴影,因此只要云昭尘稍微抵抗一下,他就会立马停止。
云昭尘收起脸上的惊恐,主动在文晟唇上吻一下。
文晟呼吸一滞,眼神也越发深邃,他二话没说抓住云昭尘的脚踝。
文晟抓得特别紧,让云昭尘觉得吃痛,他想抽走,文晟抓着他不放。
云昭尘不再挣扎,把脑袋抵在文晟肩头上,用细若蚊蚋的声音说:“七郎,你不需要忍。”
“唔!”云昭尘刚说完,唇瓣就被堵住了。
文晟得到允许后,他一刻都忍不下去了。
殿内的蜡烛已烧了大半截,豆大的火苗被风吹得摇曳不止。
此时已经立冬了,温度骤降,小庆风裹着厚厚的被褥,蹲在殿外守夜,听到殿内传出奇怪的动静,他大着胆子往里看了眼。
只见暖黄色的帷帐剧烈抖动,床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小庆风打了自己一巴掌,缩回到角落里,当什么都没听见。
殿内的动静持续到天明才渐渐平息,云昭尘累晕过去了,刚闭眼没多久,系统的提示将他惊醒。
系统:【叮,恭喜大人获得十万积分!】
一次一万积分,一夜十次,共计十万积分,云昭尘整个人都散架了,趁着文晟还未醒,他赶紧跟系统兑换了药品,自己悄悄上好药,然后安心睡去。
文晟一醒过来,就想着要给他上药,结果发现他完好无损,不红也不肿,甚至比之前还要粉嫩了,而且还淌着蜜。
“七郎,别再看了……”云昭尘羞赧地拉起被褥,挡住文晟灼热的目光。
“不疼吗?”文晟觉得奇怪,云昭尘昨夜明明一直在喊疼喊累,可一夜下来,精神头比他还好。
“不疼。”云昭尘爬起来,捡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穿上,心想,下次不能那么早上药了。
文晟听他说不疼,就又贴了上去,从后面揽住云昭尘的腰:“再来一次。”
文晟食髓知味了,怎么尝都尝不够。
云昭尘用力掰开他的手,将腰封系上,正了正脸色说道:“在边境修城墙这事,交给我去办吧。”
云昭尘现在是真的富裕起来了,十万积分虽然还不足以将城墙修起来,但以文晟这一夜十次的标准,攒一两个月差不多就够了,这样一来,就能避免劳民伤财了。
文晟贪惏无餍,低头咬着云昭尘的后颈肉:“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事,既然你们都觉得劳民伤财,那就先放一放,等国库充盈了,再修也不迟。”
云昭尘转过身,把文晟推开一些:“我有办法。”
文晟问:“什么办法?”
“找天下的富商借银子,给他们一点利钱,等到国库充盈再还给他们。”
借到了银子,先拿去修城墙,等到他的积分攒够了再还回去。
文晟点头:“这倒是个好法子。”
这个法子前朝就有,云昭尘昨日整理典籍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这个法子,但前朝并没有很好地实施开,因为富商心里有所顾忌,不敢拿真金白银换一张白条,所以都不愿意借钱。
云昭尘道:“得找户部商议,该怎么将这个法子实施下去。”
“法子是不错,但朝中没有替我们办事的人,只怕很难落实,必须先把太子党除干净。”文晟要把太子党除掉,再趁机提拔能为他所用的人。
云昭尘思索片刻:“就从李政下手吧,他身为吏部考功司郎中,徇私舞弊,多年来利用职务之便,在朝中安插了不少一心追随太子的人,拿他杀鸡儆猴,最合适不过了。”
文晟认真听着:“嗯。”
“不止修城墙,还要修堤坝,挖水渠,每年一到汛期,黄河周边的百姓就要遭殃,这个问题也要解决。”
“你说这些都需要银子。”
“是啊,我得努力了。” 云昭尘得努力侍寝了,争取早日攒够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