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回胜!”
沈琢从回忆中挣扎出来,目光回到擂台上。
秦真径直走到另一边的亭子里,抱着剑假装看擂台,其实只是不想再碰上沈琢而已。。。。。。
这一场是文兰儿对玄镜派的一个弟子,目前来看,文兰儿更占上风。
“怎么样?兰儿功夫不错吧!”单司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
“是是是,毕竟是你朋友。”秦真捧到。
“孟兄,你也是我朋友,必定也是不会差的!”单司空拍拍胸脯保证到。
“借单兄吉言了。”
“肯定没问题!”
秦真礼貌地笑了笑,看到单边伦往这边走来,戳了戳单司空,“你爹”。
单司空转头一看,皮笑肉不笑道,“爹,什么事呀?”,一般来说,单边伦来找自己都没有什么好事。
“谁来找你了”,单边伦一脸堆笑地看着秦真,“我是来找孟公子的。”
我记得我最近好像除了沈琢,也没招惹什么别的人吧?秦真心里纳闷。“不知单长老有何事?”
“没,没,不是什么大事”,单边伦望着秦真,“听说前几日武当派的何掌门找过孟公子,想收孟公子为徒?”
“确有此事,不过我已回绝了”,秦真还是没懂。
“那。。。。。。孟公子可想加入我锦绣山庄?”
真是邪门。秦真看着单边伦,一时没想好该怎么回绝。
“这封信孟公子拿着,若想好了随时找我就好。”说罢,单边伦递给秦真一封信。
??????
“可以啊孟兄!说句不好听的,咱们这样的年纪,一般江湖上叫的上号的都不愿意收我们为徒了。看来你是真有天赋!!依我看,你就干脆加入我们锦绣山庄,以后你我兄弟,便带着锦绣山庄的名号,驰骋整个江湖!”单司空开始幻想以后要如何和秦真一起在江湖上呼风唤雨。
“我不去。”
“诶,这我就得好好说说你了,男子汉大丈夫,当然得有抱负了!难道庸庸碌碌一辈子?你来我们锦绣山庄,亏待不了你!”
“好了好了,单兄的意思我明白,我闲云野鹤惯了,若是有一天我想好好学武功了,我一定来锦绣山庄,好了吧?”
“一言为定!”单司空拍拍秦真的肩。
“文兰儿胜!”
“孟兄,我先走啦!”
“单兄,恕我直言,这位文姑娘似乎不怎么理你呀。你那礼物,文姑娘收了吗?”
“当然收了!她只是不喜欢说话罢了,我走啦!”说完,单司空就屁颠颠离开了。
秦真看着单司空和文兰儿,总觉得是单司空一厢情愿。
晴空万里,艳阳高照,阳光透过亭边的绿树洒落下来,在地面形成一片斑驳,天上时不时会有几只悠哉的小鸟经过。一切都是如此惬意。
秦真想起小时候从城郊往城里走的某天上午,也是这般风景如画。
只是再没有从前的心境了。
“爹,您之前不是说想给我找个书童吗?”
李臻放下手里的书,看向李丰。
李丰挽着盛小六,“不麻烦您了,我找到了!”
李臻端详着盛小六,虽然个头看上去只比李丰高一点,但目光沉稳,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成熟。
刘护卫一早就来和他汇报了情况,说这次公子结识的这位小伙伴恐怕没那么简单。
“书童的事,以后再议,这位是你的新朋友吗,不介绍给爹认识认识?”
“他叫盛小六,这次出去,他可是救了我呢!”
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李臻已经知道了,因此李臻对“救”这个字的用法存疑。他了解自己的儿子,一向只记别人的好的。
“既然如此,盛公子便是府上的贵客,邓姨,去安排间客房,好好招待盛公子。”
“是”,一位长得十分圆润的女子退了出去。
“太好了,今后你住在这里,我们就可以一起玩了!”李丰十分高兴地拉着盛小六往外走,“我们先去荡秋千吧!”
“诶?师姐,你说他叫孟回?”楚艾艾看着秦真,问道。
“是啊,听说锦绣山庄也想收他做弟子呢”,辰铃回到。
秦真被拉回到现实,几个粉衣女子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窃窃私语。
“诶,师姐,他看过来了!”楚艾艾开始心虚的四处乱瞟,一边还不忘嘴角上扬着评价道,“的确俊美!”
。。。。。。
这些正道中人一天天都这么闲吗?
“诶,你不是说要去结识一下吗,这会儿就他一个人,好机会,快去!”师姐撺掇着楚艾艾。
“那我真去了?”楚艾艾犹豫着向前迈出一步。
“相信你!”关键时刻,辰铃助了她一臂之力。
楚艾艾就这么踉踉跄跄地被推到了秦真旁边。
两人都愣住了。
“呃。。。。。。”楚艾艾支支吾吾道,“孟公子好。。。。。。。”
秦真回过神来,行礼道,“姑娘可是有什么事?”
楚艾艾继续支支吾吾道,“那个。。。。。。”,她本来就心虚,深吸一口气道,“那个。。。。。。我有个朋友想和你认识一下。”说完,她往人群里一扎,把辰铃拽了出来。
好好好,回旋镖最后还是回到了自己身上,辰铃一脸假笑,“孟公子辛苦了,这个点心送你。”说罢,从身后一位粉衣女子手上夺过一盘糕点,“待会儿赔你。”
“不用了”,没等秦真说完,辰铃已经把盘子硬塞给他,走远了。
秦真就这么愣在了原地。什么情况?
“吃吗?”
秦真回过头一看,焦恩昙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正阴恻恻地盯着自己。
有点吓人。
“给”,秦真小心翼翼地把盘子递给他,生怕惹怒焦恩昙。
焦恩昙眉头紧锁,吃出了杀人的气势。
秦真怕他把自己噎死,给他递了一杯茶。
直到把一整盘点心吃完,焦恩昙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
“若是孟兄也喜欢辰铃,为了辰铃的幸福,我愿意忍痛割爱!”焦恩昙突然抽风似的痛心疾首道。
!?
“焦兄误会了,辰姑娘和我都不是那个意思。”秦真淡定的说。
“没有吗?”焦恩昙的眼中突然泛起希望的曙光,“真的吗,孟兄?真的吗?”
“嗯”,秦真言简意赅。
“好!”焦恩昙抹了抹眼角,“孟兄的话,我信!”
秦真拍拍他的肩,用坚定的眼神看着焦恩昙点了点头,“焦兄,你一定可以的!”
焦恩昙一时竟有些感动,“嗯,我一定可以的!”
“加油!”
“嗯!”经过这一番对话,焦恩昙信心大增,又欢天喜地地跑去找辰铃了。
秦真见沈琢似乎已经不在这里了,便四处游走起来。
靠着栏杆的这位男子名熊枳,是被秦真认出来的羽卫之一。
玄镜派的结构并不复杂,总的来说十分方正,中线最北是玄清堂,平日里主要供掌门和长老们议事,第三轮比试进入前五十的武林人士最后也会在这里举行宴会。张小公子的房间靠东,平日身体不太好,因此没在擂台这边见过。其他地方零零散散有些客房,进入第三轮比试的可以住在里面。
奇怪的是,这些天,似乎不见张成柏怎么关心千机匣的事。
秦真远远地看见一只鹰从空中飞过,知道是破晓山庄来信了。
“师父把山庄解散了”。
“嗯”,秦真丝毫不意外,“第三次。”
房间内烛火明亮,橘黄的光照得房间十分温馨。
几乎每次一遇到江湖中传来要灭破晓山庄满门的消息,顾莫桑就会整这么一出,大家都见怪不怪。无非是之后重新找个地方建个新庄子罢了。
“师父,一定要如此退让吗?”十五岁的秦真问道。
“阿真,剑法上不能执着于攻,处事上亦不能。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才能做出最好的选择。”
顾莫桑所求,不过是不要有无辜的人枉送性命,何况破晓山庄还有不少孩子。
顾莫桑想不到的是,破晓山庄每次没散几个月就又自己聚在了一起,因为大家实在无家可归。再到后来,大家便把解散当休假一样平常了。
“他还说,他带着一些弟子正赶往玄清山。”
这倒是让秦真有些意外,“师父竟然这么重视这个委托。”
自秦真和苏凌寒能独挡一面后,顾莫桑就几乎不亲自出手了。再后来,洛莲依、陈因、白凤岚也开始独自出任务,顾莫桑就更是当起了甩手掌柜。
秦真也尝试过了解顾莫桑的过去,但顾莫桑却缄口不提。江湖上虽然时不时能听到一些有关顾莫桑的传闻,但编造得实在太过,根本经不起推敲。而若是正巧遇到了当年那些事的知情人,则更是对他们师父的名号讳莫如深。因此,秦真和破晓山庄的其他弟子们,对他们这位师父的往事,几乎一无所知。他们只知道师父武功高强,整个江湖无人能敌,他们只知道若不是师父收留,自己还不知道在哪里流浪。
“的确,师父很久没亲自出手过了。”苏凌寒点点头。
“等等。。。”秦真反应过来,“一些弟子里面,不会有秦向晚吧?”自己把他打成那样,也不知道现在好些没。
苏凌寒意味深长地点点头,“说是身残志坚,一定要跟来。”
。。。。。。秦真想到一群人抬着秦向晚的场景,就有点无语。真是纯添乱。
天色已然暗沉,秦向晚等一行人仍在路上,打算找个最近的店歇下。
“师父,我真的已经可以自己走了”,秦向晚看着顾莫桑,央求道,这个车真是不坐也罢,这三日,秦向晚实在是坐得晕头转向。
岳城歌在前面优哉游哉地哼着小曲儿,依然自顾自拖着车,根本不在意秦向晚的死活。
“不行”,罗素斩钉截铁道。
“罗大哥,求求你了,你就让我下来吧。这颠得七荤八素的,实在不适合养伤。”
“你既然非要跟来,就好好听罗素的话,不要胡闹。”顾莫桑丝毫不帮他,本来就让他和其他几个伤患一样,分开由庄内其他弟子照料的,谁知道这家伙死活要跟来。
“哎”,秦向晚叹口气,从车上跳了下来,“我真的已经好了,大家不用如此照顾我。”
“哟,这么快就好了,看来我医术见长。”罗素调侃道。
“罗大哥,你就别笑话我了,你早就知道了吧。”秦向晚回忆自己这三日的经历,很难不怀疑罗素。
“你可别污蔑我啊,我可是在精心照料你。”
岳城歌听到这个对话,总算是反应过来了,把车一扔,过来就要掐秦向晚的脖子,“好啊,你早就好了还要我费劲拉车,你就是想偷懒是不是!”
秦向晚费劲地把岳城歌的手一点点掰开,“是罗大哥让你拉车的呀,你怎么不怪罗大哥。”
罗素摇着扇子,“冤有头债有主,城歌是明事理的人,自然不会冤枉好人。”
顾莫桑突然停下,环顾四周,秦向晚和岳城歌见此状,也开始紧张地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树林里有人!”秦向晚悄悄对岳城歌说道。
“我不瞎”,岳城歌白他一眼,还在为自己拉了三日的车感到生气。
大家不约而同地握紧了剑。
一片树叶落下,两边树林里的人同时冲了出来。
秦向晚的新刀还没试过,心里有些激动,很久没执行任务了,现在新鲜感上来了,便各种花招全都使了出来。只是来者武功平平,不太尽兴。
几个功夫不错的人纠缠着顾莫桑,顾莫桑感觉来者并无杀意,便陪他们玩了玩。
果然,来者却并不恋战,双方对峙了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他们便又逃走了。
“什么意思?”岳城歌不解。
“有一个是灵泉派的长老,史沉。”顾莫桑收了剑。“看这个方向,他们是想去破晓山庄。估计是路上碰巧看到我了试探一下吧,辛苦他们白跑这一趟。”
“这做派,倒让我分不清谁才是正道了。”罗素依然是不紧不慢地摇着自己的扇子。
“先赶路吧”,顾莫桑没功夫搭理他们。
于是,几人继续飞快地向玄清山走去。
小剧场:
“大哥,你们两个打赌,为什么要我去?”单边伦愤愤不平地埋怨道。
“那你身为我的二弟,你替大哥走一趟又怎么样嘛。”单边乘拿起一枚棋子,思考良久,才放下。
“何大哥,你怎么也跟着胡闹?”
“不然我和你大哥打赌多没意思,谁让他老输。”何年正胸有成竹地落子道,“你看吧,他又输了。”
“没劲”,单边乘胡乱把棋盘搅和一番,拂袖而去。
“怎么年纪越大越输不起了呢?”
何年正看向单边伦,“边伦,咱两接着下。”
单边伦一脸无语,“何掌门自己下吧,我还有事。”
“诶,你们锦绣山庄的人怎么都这样!”何年正看着单边伦远去的背影,着急道,“大不了我让你几步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