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琢,这狗。。。不会和前药谷有关吧?”秦真饶有兴致地走进一家玉器店,闲逛起来。
“的确有几分像前药谷的手笔。”
秦真皱了皱眉头,“我记得乌贡是前药谷的人。”
“嗯”,沈琢明白秦真在想什么,如果此事真的和乌贡有关,那就是说,铩羽还在继续干前药谷的干的事。不过目前实在知之甚少,再多揣测也无益。
这玉器店没什么特别的东西,秦真看了一圈也没看中什么,便拉着沈琢逛起其他店。
“阿真,若是没有喜欢的东西,倒也不必强求。”沈琢苦笑,无奈地再次跟着秦真钻进一条黑漆漆的小巷子里。
“再看看,就一小会儿。”秦真把刚买的莲子羹递给沈琢,示意他帮忙拿一下,转头就要走进一家酒铺,“好歹买壶酒回去喝嘛!”
“好”,沈琢眼看着秦真打完酒出来,转身便打算回去了。街后却突然传来打斗的声音。
秦真原本不感兴趣,但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们还敢来?”洛莲依揍得这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趴在地上连连叫娘。
“我还以为咱们上次说好了呢。”洛莲依阴阳怪气到,“好歹也是做生意的人,这么不讲诚信,真不怕我过去砸场子?”
“哎哟,姑奶奶,您就饶了我们吧!”一个男人央求道,“我们也就是替上面的人干活罢了,那他们说什么,我们就干什么呀。这事儿真不是我们说了算。”
“行啊”,洛莲依拎起这个男人,“谁说了算,你们就带我去找谁。”
“这——”男人一脸为难。
“姑娘,您就别为难我们了。”另一个人帮腔道。
洛莲依拔出剑,“不带我去也行,那你们就留在这里好了。”说完目光一沉,“永远。”
这几个人见洛莲依真动了杀意,赶紧赔罪道,“带带带,我们这就带您去!”
洛莲依这才收了剑,押着这几个人优哉游哉地离开了。
直到人都散得没影了,何莹才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爷爷,姐姐,我送你们回家吧!”
黑漆漆的巷子里,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和一位二十左右的姑娘还坐在地上,身上满是血迹。
老人把女子护在身后,没有回答。
“刚刚那位,是我姐姐。”何莹指了指自己的剑鞘,和洛莲依有一样的花纹。
老人这才如释重负,“我们倒是无妨,姑娘还是去帮帮你姐姐吧。这群人背后的势力没那么好对付,你姐姐虽然武功高强,但毕竟寡不敌众,恐怕会吃亏啊。”
何莹皱皱眉,“那我去了!”
说罢便飞速去追洛莲依了。
老人和姑娘都没想到这位竟然如此爽快,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爷爷,你还能走吗?”田红道。
“当然!”老人笑道,颤颤巍巍地准备站起来,却扑通一下,又坐了下去。
“老人家就别逞强了。”罗素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你们两愣着干嘛?”
秦向晚和岳城歌见势不妙,掉头就想跑,秦真可不惯着他两,抓了个正着,一把把他们推到罗素身边。
“二师兄?”秦向晚和岳城歌不情不愿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他两就是单纯出来玩的,说是看热闹,被罗素带到这破地方,结果摊上这么堆事。
“罗大哥,你前段时间倒是玩够了,现在但凡有个热闹你就想凑上去。我和岳城歌可是好久没在这种人住的地方待过了。你就放过我们两吧!”
“是啊,罗大哥,不是说好只是看热闹吗?”
“噢,热闹好看吗?”秦真感兴趣道。
“二师兄,你就不能找点自己的事干吗?大师兄就从不来烦我!”岳城歌不爽道。
“我说我只是恰好路过,你们信吗?”秦真摊开手,一脸无辜的样子。
“你真的不觉得二师兄有时候有些欠揍吗?”
“嗯”,秦向晚难得点点头。
田红不知道从哪儿冒出这么一堆人,看穿着也看不出是武林哪个门派的,但想到等他们吵完,自己早到家了,便把爷爷扶了起来,“爷爷,对面街上就有个医馆,我先扶您过去吧。”
话音刚落,秦向晚和岳城歌便一人脑袋上顶着一个被秦真揍的大包,乖乖拉了辆车,把老人家放到车上。
“姐姐,带路吧。”
田红愣了一下,缓了片刻,“好。”
“走吧,回去喝酒!”秦真提起地上的两壶酒。
“你倒是会偷懒。”
“他们那么爱热闹,给他们点机会嘛!”秦真笑道。
洛莲依押着这一行壮汉,弯弯绕绕穿过好多条小巷子后,又钻进了一条破破烂烂,散发着一股腐烂臭味的巷子。
洛莲依不耐烦地拔出了剑,“耍我?”
“姑奶奶,我哪儿敢啊,就快了。”男人指了指前面。
陡峭的山坡侧面,依稀可见阁楼一角。
可尚未走进山里,这几个壮汉便停了下来。
真是见了鬼了,这么多人?
洛莲依定了定神,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几乎每棵树上,都站着一个黑衣杀手。
不是什么青楼的打手,而是杀手。
几个壮汉赶紧溜进了山中。
这边生意这么大,的确在洛莲依意料之外。
好女从不吃眼前亏,趁迎面而来的还只是飞刀,洛莲依赶紧闪人了。
可是,到底是谁的生意做这么大?
好歹也在玄清山脚下,玄镜派的人知道吗?
“何莹,一块儿回吧!”洛莲依对着空荡荡的巷子说到。
迎面却走来两个人,“大师兄?”
何莹笑着挠挠头,“真的是碰巧遇到的。”
“哟!二位公子回来啦!”店小二殷勤地走过来,“沈公子,有人在楼上等您。”
“等我?”
“嗯”,店小二微笑着点点头。
“有说是什么人吗?”秦真问道。
店小二摇摇头,“看穿着不是普通人。而且说有重要的事要和沈公子说。”
“不去”,沈琢不想理会,转身就走。
“说是与您同行的这位公子有关。”
“和我有关?”秦真来了兴致。“沈兄,要不咱们一起去会会他?”
沈琢停下脚步,“好。”
店小二为难地笑笑,“不过——那位公子只想见沈公子。”
秦真轻笑一声,“和我有关?但是只见沈兄?”
店小二点点头。
“真是个奇怪的人。”秦真也不再理会,和沈琢一块儿上楼了。
“诶,公子别走啊!”店小二看着二人爱答不理的身影,无奈地朝着楼上摆了摆手。
正喝着酒,突然有人敲房间门。
“看来是亲自来找沈兄了!”秦真笑道。
沈琢实在觉得有些吵,只好起身去开门。
是今晚那个有钱的傻子。
就这么一小会儿不见,此人已经换了一身白色丝绸的衣服,十分素雅。
“想请沈谷主一叙可真难啊!”男子抱着一幅字,笑道。
“公子不打算介绍一下自己吗?”沈琢也笑道,不知道这个男子打底什么来路。
“沈谷主不请我喝杯茶?”
“失礼了,请进。”
周津礼不慌不忙的在桌旁坐下,秦真倒上一杯茶递了过去。
“我与公子曾经见过?”沈琢问道。
周津礼轻轻一笑,“沈谷主果真是忘了?”
“沈某惭愧。”
“周津礼”,男子笑容不改,“一面之缘,沈谷主无需在意。”
“周公子既然来了,不如谈谈正事?”秦真脸上虽然笑着,声音这会儿却沉了下来。
周津礼叹了口气,“原本不想当着秦公子的面说的”,周津礼顿了顿,看向沈琢,“沈谷主,别和秦公子继续查下去了。”
周津礼端过茶,“此事牵连甚广,不要以卵击石。”
“你到底是什么人?”秦真依然是笑着,但目光比之前更加阴冷。
“李公子,我不是你们的敌人”,周津礼笑道,接着把字递给沈琢,“小小心意。”
周津礼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带上门,心里十分不爽。本来可以和沈琢单独聊聊,结果计划全部泡汤,真是倒霉。
门的另一侧,秦真也正盯着这幅字,不爽到极点。
沈琢见秦真这幅模样,忍不住想要逗他,便故作好奇地打开这幅字,“也不知道到底写了什么?”
秦真的目光恶狠狠地盯着上面的字。哪儿有这样的?这还当着他的面呢!要真是让沈琢自己去见他,还不知道发生些什么?这人到底谁啊?
沈琢越品秦真的表情越觉得有趣,便把这幅字摊在桌上,给自己倒了杯酒,便喝边看。
还有,他知道自己的真名。秦真皱了皱眉,抬头一看,沈琢正饶有兴致地盯着自己。“沈兄没有什么话想说吗?”
沈琢假装思考了一会儿,“没有”。
秦真笑笑,“也是,沈谷主救人无数,一不小心惹上什么情债,也是常事。”
“秦兄看起来不太高兴啊?可是秦兄被姑娘们围住的场景,我也记得清楚得很呢!”
“阿琢,师娘说的那味药,你不要再加剂量了。”秦真突然凑近,握住沈琢的手,十分认真的看着沈琢。
声音虽然平淡,这一看却依然把沈琢看愣了,秦真的脸本来就柔和,睫毛的影子在灯光下扑闪着,趁得一双明亮的眼睛更加温柔动人,如同春风拂面。
“你。。。。。。”,沈琢有点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秦真点点头,凑得更近了,“放心,我知道。”说罢,秦真轻轻吻了吻沈琢的嘴角。
沈琢拼尽全力整理了一下思绪,往后退了退,“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别乱来。”
没想到秦真立马又贴过来,在沈琢的耳边低声道,“我的伤怎么样,你不想亲自看看吗?”
这么一张俊秀的脸,如此炙热的呼吸,充满诱惑的眼神。
沈琢看着秦真,轻轻地吻了上去。
两人的呼吸交错着,淹没在乌啼镇喧闹的夜晚中。
“阿琢,你真的不记得这个周津礼是什么人吗?”秦真转过身,看着沈琢。沈琢的白皙的脸上和肩上浸着汗水,显得格外诱人。
秦真没忍住,又轻轻吻了吻沈琢的眼眸。不过他真没想到,沈琢平日里看着这么柔弱温和的一个人,力气居然这么大,实在有些吃不消。
沈琢摇摇头,“我没印象。不过既然他知道你的事,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是啊。”他知道自己过去的事,也知道自己正在做的事,这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是朝廷的人吗?
“我让药谷查一下吧,这个人若不弄明白,始终是个祸患。”
“嗯。”秦真点点头。突然哆嗦一下,沈琢的手又伸到了自己身上,他想起来刚刚沈琢也是先在自己身上摸了一通,但自己这会儿真想休息了,“阿琢。。。。。。”
沈琢笑笑,“放心,我只是检查一下你的伤。我知道你累了,休息吧。”
“嗯”,秦真闷声应了一下,合眼便睡着了。
“画舫连波烛影重,玉箫金管彻霄空。朱楼夜夜翻新曲,绛蜡朝朝照旧盅。”
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流浪汉在街边拿着把旧琴,嘶哑着声音唱道,“星渐隐,日初朦,罗裳尤带帐香浓。乌啼莫问归时路,十里春风醉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