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回事？”
丹尼尔揪上李河民的衣领，这货回到宿舍衣领就大喇喇地敞着，生怕别人看不到这个牙印。
“被她知道打架的话，”李河民任由丹尼尔揪着衣领，也不反抗，语气很淡，“你知道的。”
扬起的拳头最终没有落下，丹尼尔放开李河民的衣领。
不行啊，姜颂温不喜欢这样，会被讨厌的，不能被讨厌，想要被喜欢。
“你不就是仗着她现在对你有几分兴趣吗，装什么……”
“好了，丹尼尔。”
被李松河打断，丹尼尔怨气满满，但最后也是很不服气的哦一声，收敛了。
宿舍里的氛围以他们俩为首，剑拔弩张的，以及几个在观战的。
嘁，一个暂时上位的，一个又莽又蠢的，一个仗着青梅竹马身份旁观的，一个看起来状况外的，还有一个分手了几百年的。
每天都有戏看，吴弦俊想。
每个人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以后，李松河才对着李河民开口。
“还是不要太认真了。”太认真只会让自己深陷泥潭，被当成小狗一样耍的团团转。
人本质都是自私的，姜颂温一点也不缺爱，她身边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所以总是妄想得到她几分垂怜。
然后在得到了她几分垂怜以后，就以为自己会是那个特殊的，其实在她眼里也许都没什么区别。
她不是会温暖每个人的太阳，她是遥不可及的月亮。
月亮太漂亮了，以至于在被月光照耀的时候，总是会忘记月光是没有温度的。
而且月光也并不是照在一个人身上的。
“嗯。”李河民应了，又直直对上李松河的眼睛，那双眼睛里隐藏着很多复杂的情绪，他不可避免地去想以前她和李松河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哥是在提醒我，还是在提醒以前的自己？”
李松河瞳孔骤缩了一瞬，李河民的眼神很锐利，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他看，还没等到他做出回复，李河民又抛出了下一个问题。
“因为哥认真了，所以被丢下了吗？”
一个比一个尖锐的问题，他又忽然希望刚才丹尼尔给他一拳了。
“我们之间，是我提的分开。”尾音轻飘飘地落下。
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试图在这个小两岁的弟弟面前扳胜一局，看起来好像赢了，但其实两个人在姜颂温面前都输得彻彻底底。
“NCTWISH的得能勇志，应该也是喜欢她的。”
李松河转头不再去看他。
“知道了。”李河民点点头，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得能勇志，比他认识时间更长、关系更亲密的日本绿卡，李松河在提醒他，她身边还有比他更容易上位的人的存在，所以绝对不要太认真。
哈，何止啊，何止得能勇志一个人。
但是现在待在她身边的小狗，是他不是吗。
那现在胜算就在他这边。
李松河一个人站在客厅里，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打在他身上，没有温度，感受不到暖意。
月光照过来，太痛了。
是谁提的分开并没有意义，他的情绪早就全部被姜颂温牵着走了，分开只是他当时能找到唯一的脱身的方法了。
一个对所有人都好的办法。
她喜欢抚摸路边的小猫，喜欢踩碎枯枝落叶听它们发出沙沙的声音，喜欢草莓味的冰饮料，喜欢亮闪闪而美丽的装饰品，喜欢晚上在汉江桥边散步。
漂亮的眼睛可以闪着亮光说些喜欢的话，也可以泛着冷光透着低压的情绪，像把尖刀直直往人心里戳。
她就像一只高傲的波斯猫。
知道自己讨人喜欢所以肆无忌惮，但又绝不会主动蹭人裤脚去示好，去换取人们的爱抚。
——
嗓子里挤出来低沉的咕噜噜的声音，彰显着不满的情绪。
JayJay刚才说的话还在脑子里盘旋着。
“太冲动了。”
在说他的行为，要是李河民告密的话就完蛋了。
“他是纯韩籍，没必要。”
丹尼尔是混血，姜颂温会偏心混血和日籍，所有人都知道的，因为JayJay。
她的青梅竹马JayJay是日籍混血。
但不是因为他啊，他也只是被爱屋及乌连带的。
丹尼尔往上扯被子，把自己埋进一片黑暗里，能让他感受到一点安心。
他现在心脏砰砰直跳，仿佛又重回到了那段时间。
那段因为混血身份所以备受非议的时间。
“所以呢？那你这个纯韩国血统的跳也跳不过人家，唱也唱不过人家，来得早反而迟迟没进入核心组，”姜颂温睨着眼看那个练习生，“是不是连你自己口中的那个没用的混血儿还没用啊。”
丹尼尔第一次在这个同岁的姐姐脸上看到这种表情，第一次看到她和别人吵架，但也不算吵架，讲的话也不算太脏，但她很会阴阳怪气，听得人怪难受。
而且她又是进公司年纪小公开得早的前辈，韩国前后辈文化很严重的，练习生也不敢反驳。
后来练习生之间吵架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闹到新人开发组staff那边去了，staff说要找姜颂温过去。
他害怕牵扯到她，因为这段时间大家都在说姜颂温要进入出道组了，如果因为这件事影响然后被踢出出道组的话……
不行，他不允许。
“我去和staff认个错就好了，只是练习生之间的小打小闹。”
姜颂温嗤笑一声，伸手摸上了他的脑袋，“小打小闹？你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好了？我怎么不知道。”
“乖乖给我在练习室里待着，别让我发现你偷偷去找staff认错，要是被我发现的话……”姜颂温凑近他耳边，上抬眼睛去看他，“你等着完蛋吧。”
甩下几句威胁人的话就走出了练习室，她真的好像一点都不害怕啊。
明明才认识一年，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呢。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永远变成了姐姐的狗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