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一缕阳光照亮男人的帅脸,不知做了噩梦,还是预知到危机感,他的表情有点挣扎的意味。
“萩原研二。”
男人的表情更挣扎了。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翻身抱紧了被子。
他的床前站着一个男人,男人的表情肉眼可见的——不太好。
这间公寓只有他们两人住,没有特殊情况都不会反锁房门,晚上睡觉也不例外。
松田阵平声音带着凉意:“还不醒吗?”
许是那股凉意太凉了,萩原研二打了个哆嗦,缓缓睁开眼:“……小阵平?”
小阵平昨天不是拒绝了他的同睡邀请吗?怎么一大早就看到了小阵平的脸?
他们两个大男人,都长手长脚,各有各的卧室,没事也不会挤在一个房间睡,毕竟一张床上挤来挤去的肯定没自己睡舒服。
松田阵平一把把人揪起:“我的裤子呢?”
萩原研二睁了睁眼:小阵平这是什么穿搭,上面是西装,下面是睡裤?
松田阵平快气笑了,天知道他一早起来发现自己裤子没了的震撼感。
如果是平常随便丢失一条裤子,他也许不会很在意。
但是,松田阵平攥紧手里的布料:那是他最后一条干的裤子。
想到这,松田阵平的拳头更硬了,他所有洗的裤子没干是因为最近天气多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夜,今早还在下,然而他们公寓的洗衣机脱水功能坏了。
洗衣机坏了是因为,萩原研二把前两天买的抱枕塞进了洗衣机。
现在阳台上,两颗大大的圆形抱枕还在往下滴水。
萩原研二坐直身体:“我昨晚送洗衣机洗了。”
松田阵平:“洗衣机你连夜修好了?”
萩原研二:“洗衣机坏了吗?”
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
松田阵平想起来一件事,洗衣机坏的时候,萩原研二正在搜查一课办手续,他想说来着,然后遇到绑架案加上组织的事,事情太多忙忘了。
松田阵平缓缓松开揪着男人领口的手,又揪起,客观陈述了一遍情况。
其实也不是没裤子,但那些裤子都太花哨,不适合上班。
萩原研二清醒了。
这么说,他的裤子也都没有幸免。
*
今天爆处班气氛有点不一样,源于他们两位队长的穿搭。
“萩原队长穿那种还算合理吧……”有人和旁边的同伴悄悄私语:“松田队长怎么也穿得这么,呃,明艳。”
“松田队长是被迫的,他不是和萩原队长关系很好吗?是幼驯染级别的诶。”
“有道理,松田队长的脸色都黑了。”
“可是萩原队长也不是很享受的样子,这是为什么?”
“或许是打赌输了?”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两人成为了两道靓丽的风景线。
松田阵平写报告的手一顿又一顿,假装听不到同事的议论。
只是他休息时一低头,就能看到身上那条惨不忍睹的裤子。
这条裤子,红得发紫,还不是纯色的红,上面有很多奇怪涂鸦和线条,膝盖下方还有一排白色蕾丝边。
可以说唯一的优点就是,它不是一条束脚裤。
它是一个系列,萩原研二是暗夜紫,降谷零是明亮黄,诸伏景光的是荧光绿,伊达航是哑光黑。
一切都是他们在警校时太年轻惹的祸。
松田阵平缓缓吐出一口气。
仔细看的话,这条裤子也没那么难看,有种在秀场模特的感觉。
松田阵平第一次觉得,原来上班的时间那么长。
“小阵平,下班了。”萩原研二敲了敲松田的桌子。
松田阵平抬头看了眼钟:“这就走。”
都怪他为了屏蔽外界,有点太沉浸了。
松田阵平合上电脑,已经习惯了裤子的眼色冲击:“晚上吃什么?”
“我记得冰箱里还有几块面包。”
萩原研二:“不是要去美术馆?”
松田阵平:“以我们俩这样潮流的穿搭?”
松田阵平想了想:“也行。”
或许在美术馆更适配,他们一看就很有艺术感。
松田阵平苦中作乐的那一点乐,在到达美术馆后烟消云散。
馆长热情拉住他的手:“您就是艺术插画家花泽先生吧?真是年轻有为啊。”
松田阵平看着馆长苍老的面容:他认识这位馆长吗?
[336,这次又是什么人设?擅长画画的花泽先生?]松田阵平学会了举一反三。
336谨慎检查了一遍:[……没有出现新的人设卡。]
馆长:“旁边就是您的助手吧?一脉相承啊一脉相承。”
看着两人的裤子,馆长意有所指。
[没想到大师连衣服都这么有艺术感,如果放在以前肯定要好好招待,可惜走到了这一步。]馆长背过手,肩背尽显老态:[可惜啊,以后都见不到了。]
松田阵平刚听懂一脉相承的意思,忽然就听到了馆长的心声。
以后都见不到了?
这是什么意思?
松田阵平试探道:“我听闻美术馆最近有闹鬼事件,是要闭馆处理?”
馆长摆摆手:“不会闭馆,大师放心,以后还会有机会再来。”
松田阵平更疑惑了:是老馆长要退休?
没等他再试探两句,老馆长拉着他热情介绍画作:“这幅画是来自意大利的画家,其中的意蕴想必大师不用我讲,我更喜欢里面的色彩,和这个倒挂的钟表……”
老馆长侃侃而谈,眼里全是对画作的珍惜。
“玉田!”老馆长忽然呵斥:“不能用手直接摸画。”
被称为玉田的员工小心戴上手套。
老馆长转脸笑呵呵的:“哎呦,我老糊涂了,你看,都是我在说,班门弄斧了,大师有什么见解?”
假艺术大师松田阵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