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带两瓶啤酒,等着好消息吧。”黎谦眉眼舒展。
安德鲁抓抓自己的屁股,凉鞋拖在地上踩出水声,摆摆手走了。
黎谦把小章鱼带到海边临时住的小屋,然后回到船上,把那些亮白色地小鱼在甲板上铺开,船上的伙计守在那里,和他一起。
他们今天捕到几条大鱼,黎谦在船舱里铺上层厚厚的冰,把两条大鱼抱到冰上,又盖上一层冰块,又返回甲板上。
他揣上条活蹦乱跳的小鱼下了船。
回到小木屋,黎谦直奔装着小章鱼的水桶,里面只剩下没有波澜的海水,一些渣子在水里慢慢漂动。
……他章鱼呢?
黎谦嘴角抽了抽。
这货离开水活不了多久,爬哪儿去都不知道。要是它在这里死三天臭了,黎谦也不用在这个世界攻略了,直接滚蛋轮回去。
不过黎谦低头看看就笑了。
……
木制地板被水浸湿候颜色会变深。
黎谦好声好气,每一步都踩得缓慢,半弯着腰,眼睛顺着地上的水渍搜寻:“小章鱼去哪啦?饿不饿呀?想不想吃点鱼?”
说着黎谦把鱼肉撕成条,丢在地上。
水渍消失在矮柜子底下,矮柜子的门没关严实,半敞开着。
黎谦屏住气息,贼兮兮地往柜子边上丢了条鱼肉。
突然,柜门后面弹出条蠢蠢欲动的触手,触上的吸盘不争气地张开又合上,正当它想抓住那条鱼肉的时候黎谦眼疾手快地揪住了它的触手。
章鱼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黎谦抓到他的地方迅速红到整个脑袋。
它的所有触手瞬间炸开,喷出奶白色的黏液,弄脏了黎谦的袖子。
被抓住的那只触手剧烈颤抖,尖端却敲敲缠上黎谦的小拇指。
黎谦自言自语,手闲着又去逗小章鱼的其他触手:“这怎么敏感成这样……”
小章鱼被捏得痉挛的触手拍打着地板,其他触手羞愤交加的拍打黎谦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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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谦偷偷地笑,把惹急眼地小章鱼放回水桶里,抽回手。
刚转身,小腿一紧。黎谦低下头看,小章鱼缠着他。
黎谦的裤腿挽到膝盖,小章鱼直接黏在他皮肤上,压出浅浅的印子。
黎谦被它逗乐。这章鱼刚刚还怕他,现在又缠着他。
“要干什么?还想吃鱼吗?”黎谦把章鱼从腿上摘下来,挪到水里去。总是暴露在岸上小章鱼迟早渴死自己。
小章鱼挣扎着爬出来,还想缠住黎谦。被黎谦捞起来放在手上,它的吸盘想小嘴唇一样嘬黎谦手上的皮肤。
“吃我干什么,把我吃了谁养你?”
小章鱼的脑袋慌乱地摇摆,告诉黎谦不是这个意思,顺着黎谦的手爬到他肩上,指指门口。
“哦,你要让我带你出去?”黎谦会意。
小章鱼搂着黎谦的脖子点点头,黎谦后颈的皮肤被它嘬得痒,有点痛,但黎谦莫名地觉得被嘬得舒服。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被弹性十足的大布丁裹着,黎谦特别想咬一口尝尝。
好在黎谦忍住了,他转过头却发现章鱼变成了艳红色,自己肩膀上还有未干的水迹。
啊……他刚刚无意识地揉捏着小章鱼的触手,两根手指不停地按压挑逗它,时不时戳弄它的吸盘。
小章鱼分泌出的黏液把黎谦的肩膀糊得黏黏的,黎谦迫不得已换了一件,他头疼地和小章鱼说:“你别流水了,我没有换洗衣服了。”
小章鱼抱着黎谦不撒手,黎谦无奈把自己格子衫的口袋用水弄湿,将巴掌大的小章鱼揣进兜儿。
得逞的章鱼乖乖缩在口袋里。
小镇上热闹非凡,街道上叫卖声不断。卖鱼的商贩不多,因为时间还早,他们还没有从海上回来。
……
酒馆的门一推开,热浪裹着咸咸的汗味就涌了过来。
酒馆里灯光昏暗,煤油灯上厚厚的油垢很久没清理。酒鬼糙汉的背对着黎谦,他们围在桌前,把桌子遮的严严实实,拳头砸在桌面咚咚响。
看不到桌上的东西,但不用猜也知道是在吃酒划拳。
黎谦侧身挤过前面的人群,找到前面擦桌子的酒馆伙计。
“萨拉在不在?我找她。”黎谦拍拍伙计的后背,刚拍的时候没发觉,过了会儿黎谦发现手上年年,那伙计背上的汗和他的身体温度一样。
黎谦把手揣进口袋揉了把章鱼,章鱼湿答答的,用触手小心地去吸黎谦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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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涨得有点儿,嗯,莫名其妙了。
小章鱼这什么想法?
伙计发现有人拍他,转过来,憨厚地笑,把长长的有点黄的毛巾绕过脖子搭到肩上:“怎么了客人?”
“……萨拉在不在?就是你们老板,我找她。”黎谦觉得这人脑子不太好使。
“哦,在的在的。她在后头算账呢,你找她干什么?”那伙计扣扣自己下巴上的包,蚊子实在狠毒。
这个伙计看起来智力缺陷。
黎谦耐着性子,对于这样的人他会包容些:“跟她谈笔交易,要是她识货,就让你们赚翻啦 。”
……对于这样的人黎谦也喜欢逗逗他。
“哇,那你真是好人!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她!”那个伙计一拍巴掌。
黎谦被那个伙计领着穿过酒吧,打开后门,门后是院子,没有种花,这里的沙土养不活花草。
倒是有很多海桐,绿油油的。
看得出来,这里的老板娘多少有点儿对美的追求,至少是会过生活的。
空气里还是弥漫着海风的咸气,但酒馆里冒出来的臭味没有污染这里,伙计敲敲门:“萨拉,有人来啦。”
里面的女声拖着懒散的调调:“进来。”
伙计兴奋地跺跺脚,宝贝儿似的凑到黎谦耳边说:“萨拉可温柔啦。”
说着,他转动房门的把手,尽量不制造出噪音,然后让黎谦进去,再小心地关上房门。
女人头发很细,很蓬松,像是海上的波浪,只不过是金红色的。她的面容很白,嘴唇确是鲜红的。
神色说不上锋利,但也不算柔和,像是能蛊惑人心,但绝不是魅惑,是会让人想折服于她的那种蛊惑。
她的眼睛像是被污浊完全浸染后呈现出的别样的平静。
那双眼睛充满故事。
黎谦不由得被她的眼睛吸引而去。
“你好,先生。”她的声音温暖得像炉火。
黎谦眼神疏懒:“您好,萨拉小姐。”
萨拉看着这个小伙年纪不大,目光从上到下打量他:“你这样叫我,让我年轻了十多岁。”
“您的容貌令我折服。”黎谦夸赞她。
“谢谢。”萨拉优雅地点头,红色的头发垂落在肩上。
“也令我折服……”酒馆的伙计绕过宽大的桌子,在萨拉面前蹲下来,虔诚地捧着萨拉的手,乞求她触摸自己的脸颊,“萨拉……”
萨拉如了他的愿,细腻的指尖轻轻刮过他的鼻尖:“伊桑,等会儿再进来。”
萨拉俯下身赐给伊桑一个吻。
她只是俯下身,头颅从不低下。
她如同伊桑的神明,事实也确实如此。
伊桑乖乖地离开。
被当做空气的黎谦:“?”
“抱歉,让你看到笑话啦。”萨拉上前来,黎谦这才发现她坐在轮椅上,双腿被厚厚的毯子盖着。
“伊桑是个可爱的孩子。”黎谦表示没事。
“嗯,是个善良的孩子,我从没见过如此纯洁的灵魂。”萨拉转着轮椅想去窗边,发现轮椅自己转起来,黎谦在她身后推着她。
“谢谢。”萨拉安然接受黎谦的好意,“请你帮我开下窗户吧,现在太阳不错。”
黎谦把朝着大海那面的窗户打开,用窗边的木棍把窗户支撑起来。
阳光没有透进来,但海风卷着潮湿的空气翻过窗子,吹动萨拉的头发,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陶醉在海风的腥味里。
黎谦不着急谈价格,等着萨拉静静地吹了会儿风。
他的口袋快干了,里面的小东西不安分地扭动着扒在他口袋边上跃跃欲试想爬出来,被黎谦按着头压回去。
黎谦还是惩罚性地揉捏章鱼触手,章鱼就分泌出很多黏液,变得黏黏的,他的口袋也变得黏黏的。
一想到章鱼在他口袋里满身通红的样子,黎谦就捏得更起劲了。
“别弄它了,小心被你弄死了。”萨拉朝着海风吹来的方向舒服地闭着眼,却像多了只眼睛感受到黎谦口袋里的活物。
黎谦不知道小章鱼怎么被发现的,但也不怎么诧异。反正他又没打算把章鱼藏起来,于是顺着萨拉的话说:“我能出去打点儿水吗?它快渴死了。 ”
“那里有水缸,你把它泡进去吧。”萨拉眼神朝左边看看,那边放着一个大水缸,里面没有鱼,什么都没有。
黎谦把章鱼掏出来放进水里,又搅出点气泡。
等黎谦弄完,萨拉缓缓开口:“好啦,我对你挺满意的。我知道你是安德鲁他们船队的,你们的鱼我全要了,原价。”
萨拉答应得太爽快,黎谦觉得不太对劲。
像见了对象的家长,他家长非常满意,怒甩五百万给自己的感觉。
不对啊,他对象还在鱼缸里瞎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