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终章·暴君明君
### 第一章朱砂与血
刑场上的血腥味飘到城楼时，萧宛归正在批阅奏折。
"第三批处决完了？"他头也不抬地问，朱笔在赈灾方案上勾画。
栖亿安摘下面具，露出溅了血点的脸："十七人，全部凌迟。百姓们...扔了不少烂菜叶。"
"哦？"萧宛归挑眉，"嫌我们太残忍？"
"不。"栖亿安嘴角微扬，"是嫌刽子手动作太慢。"
萧宛归轻笑出声，随手将批好的奏折递过去："让户部按这个方案放粮。另外，柳党抄没的家产全部充作赈灾银两。"
栖亿安接过奏折，目光扫过上面凌厉的字迹。这份方案考虑周全，连孤寡老人的口粮都计算在内，与刑场上那个冷眼看人凌迟的暴君判若两人。
"陛下..."栖亿安犹豫片刻，"柳文若的孙女才八岁..."
"发配岭南。"萧宛归干脆地说，"朕虽暴戾，还不至于对孩童下手。"他蘸了蘸朱砂，突然抬头，"怎么？觉得朕矛盾？"
栖亿安摇头："臣只是..."
话未说完，萧宛归突然用朱笔在他眉心一点。鲜红的朱砂衬着那张俊美的脸，艳丽得惊心动魄。
"暴君对敌人，明君对百姓。"萧宛归轻声道，"至于你..."他凑近栖亿安耳边，"朕可以是任何你想要的樣子。"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畔，栖亿安耳根瞬间红了。他后退一步，慌乱中碰翻了茶杯。
茶杯落地的脆响惊动了殿外的归归和安安。两只白狐窜进来，看到满地碎片后，归归叼来抹布，安安则警惕地盯着栖亿安脸上的朱砂印。
"看，连它们都比你镇定。"萧宛归笑着用袖子擦去栖亿安脸上的朱砂，却把红色抹得更开了，"啧，像胭脂似的...真好看。"
栖亿安抓住他作乱的手："陛下，臣还有军务..."
"今晚来陪朕用膳。"萧宛归不容拒绝地说，"这是圣旨。"
栖亿安无奈应下，重新戴上面具离开了。转身时，他没看到萧宛归眼中一闪而过的柔软。
### 第二章双面帝王
城南粥棚前排起长龙。
萧宛归微服站在人群中，粗布衣裳掩不住通身贵气。他仔细查看粥的浓稠度，又摸了摸分发棉衣的厚度。
"再加三成米。"他对身旁的官员说，"棉衣里的棉花填实些，别偷工减料。"
官员连连称是，额头渗出冷汗。谁不知道这位陛下上午刚处决了三个克扣赈灾粮的贪官？手法之残忍，连见惯酷刑的老刽子手都做噩梦。
"公子心善啊！"一个老婆婆拉着萧宛归的袖子，"听说皇上为了赈灾，连自己的用度都减了半..."
萧宛归温和地笑笑："应该的。"他接过侍卫递来的银子，悄悄塞进老婆婆的包袱里。
回宫路上，侍卫长忍不住问："陛下为何对百姓如此仁慈，却对柳党..."
"百姓无辜，柳党该死。"萧宛归淡淡道，"很简单不是吗？"
简单？侍卫长暗自咋舌。这位帝王的心思，怕是只有栖将军才摸得透。
正想着，前方一阵骚动。只见栖亿安骑马飞驰而来，银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百姓们纷纷避让，有人小声议论："鬼面将军来了..."
萧宛归站在原地不动，眼中浮现一丝笑意。栖亿安到他面前猛地勒马，翻身而下："公子没事吧？怎么不带护卫就出宫？"
"这不是有你吗？"萧宛归故意道，"还是说...栖将军护不住朕？"
栖亿安面具下的嘴角抽了抽："...请回宫。"
回宫的马车上，萧宛归原形毕露，整个人挂在栖亿安身上："累死了...那群老头子整天吵吵嚷嚷，烦得很..."
栖亿安僵着身子不敢动："陛下，这于礼不合..."
"礼是朕定的。"萧宛归把脸埋在他颈窝，深深吸气，"嗯...还是这个味道好闻。朝堂上那些老头子一身熏香，呛得朕头疼。"
栖亿安无奈，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柳党尚未肃清，陛下以后出宫多带些人。"
"担心我？"萧宛归抬头，眼中闪着狡黠的光，"那今晚陪我睡。"
"陛下！"
"不做别的。"萧宛归无辜地眨眼，"就睡觉。朕最近总做噩梦..."
栖亿安明知道他在装可怜，却还是心软了："...臣在外间守着。"
萧宛归得逞地笑了，像只偷到腥的猫。
### 第三章战场柔情
黑风峡谷的战役持续了三天三夜。
栖亿安带着面具立于阵前，长剑所向，敌军如割麦般倒下。萧宛归坐镇中军，指挥若定，不时挽弓射杀试图偷袭的敌兵。
"报——！左翼突破敌军防线！"
"报——！北狄王旗向峡谷撤退！"
捷报频传，萧宛归却皱起眉："太顺利了..."他猛地站起身，"传令栖将军，小心有诈！"
命令还未传出，峡谷两侧突然滚下无数巨石，将梁军截成三段。埋伏的北狄骑兵从四面八方杀出，局势瞬间逆转。
"护驾！"栖亿安大喊，率亲卫杀回中军。
混战中，一支冷箭直取萧宛归咽喉。栖亿安闪电般扑来，用身体挡在他前面。箭矢穿透铠甲，深深扎入右胸。
"亿安！"萧宛归一把抱住他。
栖亿安咳出一口血，却笑了："这下...陛下要永远记住我了..."
"闭嘴！"萧宛归手忙脚乱地为他包扎，"你敢死试试！"
周围的士兵从没见过皇帝如此慌乱的样子。那个谈笑间诛人九族的暴君，此刻双手颤抖得连绷带都拿不稳。
栖亿安虚弱地抬起手，擦去萧宛归脸上的血迹："别怕...同生共死...记得吗？"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萧宛归。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恢复清明："全军听令！变阵突围！"
接下来的指挥冷静而精准，梁军且战且退，最终杀出重围。萧宛归亲自抱着栖亿安回到大营，一路上不停地跟他说话，生怕他睡过去。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杀人吗？那个想毒死我们的太监..."
"记得..."栖亿安气若游丝，"你...吐了我一身..."
萧宛归笑了，眼中却有泪光闪动："这次别死，我让你吐回来。"
### 第四章灵狐救主
军医看过箭伤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箭上有毒。"他低声道，"像是...西域月见草。"
帐内气温瞬间降至冰点。萧宛归的声音冷得吓人："解药。"
"此毒...无药可解。"军医跪伏在地，"老臣只能尽力延缓..."
萧宛归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朕不管你想什么办法，救活他
军医吓得面如土色，连连叩首。这时，归归和安安突然从帐外窜进来，安安嘴里叼着一本破旧的医书。
"这是..."军医接过书，翻到被爪子按住的那页，眼睛一亮，"有救了！药方上说月见草毒可用雪莲配...咦？这书怎么在猫爪印？"
萧宛归没空解释，立刻派人去取雪莲。药煎好后，他亲自喂栖亿安服下，寸步不离地守了一夜。
黎明时分，栖亿安的烧退了。他睁开眼，看到萧宛归趴在床边睡着，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两只白狐一左一右蜷在他脚边，见他醒了，立刻竖起耳朵。
"嘘..."栖亿安示意它们安静，轻轻抚摸萧宛归散开的长发。
这个动作惊醒了浅眠的皇帝。萧宛归猛地抬头，看到栖亿安醒了，眼中瞬间迸发出惊人的光彩："你...你感觉怎么样？"
"死不了。"栖亿安虚弱地笑笑，"陛下守了一夜？"
萧宛归没回答，只是紧紧握住他的手，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栖亿安吃痛，却也没抽回手。
"下次..."萧宛归声音嘶哑，"别再做这种傻事。"
栖亿安注视着他通红的眼睛，轻声道："若有下次，臣还会这么做。"
萧宛归突然俯身，狠狠咬住他的嘴唇。这个吻带着血腥味和未散的恐惧，强势得不留余地。栖亿安愣了一下，随即温柔地回应。
归归和安安识趣地退出帐篷，把空间留给这对劫后余生的恋人。
### 第五章暴君明君
北狄投降的消息传回京城，百姓们欢呼雀跃。
朝堂上，萧宛归高坐龙椅，面无表情地听着捷报。当听到栖亿安单枪匹马生擒北狄王时，他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栖将军何时回朝？"他打断汇报。
"回陛下，将军伤势未愈，暂留边关休养..."
萧宛归猛地站起身："退朝！"
回到御书房，他立刻召来韩昭："备马，朕要亲赴边关。"
"陛下！"李德全惊呼，"朝政..."
"交给太傅。"萧宛归已经脱下龙袍，换上便装，"就说朕...染恙。"
当夜，一队轻骑悄悄离开京城。马背上的萧宛归归心似箭，脑海中全是栖亿安苍白的脸。
五日后，边关大营。
栖亿安正在帐内换药，突然听到外面士兵们慌乱的行礼声。帐帘被猛地掀开，萧宛归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眼中满是急切。
"陛下？！"栖亿安惊讶地想起身。
萧宛归快步上前，一把将他按回床上："伤哪了？给朕看看。"
栖亿安无奈地解开衣襟，露出包扎好的伤口："已经好多了..."
萧宛归轻抚绷带，眼神晦暗不明："北狄王还活着？"
"关在地牢。"栖亿安敏锐地察觉到他话中的杀意，"陛下，投降不杀..."
"朕知道。"萧宛归撇嘴，"明君嘛。"他俯身，在伤口旁落下一个轻吻，"但今晚，朕只想当个暴君。"
栖亿安呼吸一滞："臣...伤还没好..."
"朕不动你。"萧宛归恶劣地笑了，"就亲亲。"
事实证明，皇帝的"就亲亲"和栖亿安理解的完全是两回事。当夜，巡营的士兵们经过将军大帐时，都红着脸加快了脚步。
帐内，栖亿安被亲得浑身发软，却还坚守最后防线："陛下...臣真的..."
"知道知道。"萧宛归把头埋在他颈窝，闷声道，"睡吧，朕守着你。"
栖亿安看着他眼下的青黑，心中一软，轻轻揽住他的肩："一起睡。"
月光透过帐布，温柔地笼罩着相拥而眠的两人。营帐外，归归和安安蹲在月光下，眼中金光流转，仿佛在守护着什么古老的誓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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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暴君的另一面**
某日早朝，大臣们惊恐地发现龙椅上的皇帝脖子上有可疑红痕。
"陛下...您的脖子..."
萧宛归懒洋洋地托腮："被猫抓的。"
众臣："......"（谁敢信啊！）
下朝后，栖亿安被堵在偏殿："将军，陛下的脖子..."
栖亿安面具下的脸爆红："是...是归归抓的。"
归归："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