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霞阅读 > 其他小说 > 我有一对疯批美人爹娘 > 冰糖葫芦
    谢崚坐在食案前,吃着侍从捧上来的膳食。

    看着食案对面慕容徽,情绪低落,吃得索然无味。

    慕容徽注意到了这一点:“今天的饭菜不合阿崚胃口吗?”

    谢崚道:“爹爹,对不起,医仙……”

    慕容徽敲了敲她的脑袋,“没事的,阿崚放心,这伤已经在爹爹身上这么久了,要是真的会危及性命,爹爹早就不在人世了。”

    “既然能活到现在,就算没有医仙,今后也能活下去,爹爹说了,会陪阿崚长大。”

    谢崚默默扒饭,吃完小半碗米饭后,放下筷子,“饱了。”

    “真的饱了?”慕容徽见她没吃多少东西。

    “对。”谢崚随口答了一声,转身便出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贺兰絮给慕容徽端上一杯茶,“世子,真的不告知殿下实情吗?”

    “她年纪还小,”慕容徽叹气,“以后再说吧。”

    ……

    谢崚越想越不对劲。

    在小说里,周墨明明说可以治好慕容徽的病,为什么现在,他又无能无力了呢?

    莫不是真的是打诳语,夸大自己的医术?

    可是观周墨为人,也不像是夸夸其谈的人。

    谢崚揉了揉太阳穴,凝神苦思,事实上,她穿越五年,小说里面的情节也不是完全能记清。

    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心中苦闷,用力推了一把秋千,将秋千荡高了一些。

    坐在秋千上的苏蘅止连忙抓紧秋千绳。

    “周大夫虽年轻,但医术比很多年长的老大夫都要好,若说他是医仙下凡,倒也不是没有道理,你应该没有找错。”

    等秋千稍稍平稳,苏蘅止继续咬了一口手中的冰糖葫芦,“当初夫人得了恶疮,情况极为凶险,府上医官皆束手无策,我爹只能张榜公告,寻求能人为夫人医治,当时周大夫还是个军医,揭榜来为夫人医治,三日时间,便能化腐朽为神奇。”

    “或许是因为是因为时间仓促,他一时之间想不到医治的方法,久病沉疴,非一日之功便能治好,你要不带他回京城,让他慢慢为君后医治。既是医仙托梦,那他身上肯定是有点缘法在的。”

    苏蘅止慢慢咽下口中的糖葫芦,又向谢崚提议。

    以谢崚的身份,将州牧府的一个小小医官调到京城,轻而易举。

    谢崚思索片刻,觉得苏蘅止的提议非常在理。

    既然是小说设定肉白骨活死人的杏林高手,肯定是有点缘法在的。

    周墨后来跟随慕容徽征战天下的时候已经三十有余,医术大成,现在他行医尚未满五年,医术到底不够精进,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何况,就算他真的没办法治愈慕容徽的身体,他也是个不错的医者,日后能慢慢为慕容徽调理,改善他的病情。

    原书里,小说后期慕容徽病入膏肓的时候,是周墨妙手回春,延续了他的性命。

    谢崚不愿意放过周墨这个契机,将他带在身边,也好以防万一。

    “阿止哥哥说的对。“谢崚点点头,又看向苏蘅止,“就是不知州牧大人可否愿意割爱,放周医官随我回京?”

    苏蘅止道:“只要是公主殿下的请求,他都会答应的。”

    苏蘅止再了解他老爹不过来,苏令安就是个软柿子,谁都能捏一下,谢崚朝他提要求,他怎么敢拒绝?

    苏蘅止他爹没问题,调动什么的也不会太难,谢崚跟谢鸢撒个娇就能求来,就是不知道周墨是怎么想的,愿不愿意入京?

    “别想了,要不吃点东西吧。”

    看到谢崚还在忧虑,苏蘅止伸出吃到一半的糖葫芦,“方才忘记问了,你想吃糖葫芦吗?”

    这串冰糖葫芦宛如红灯笼,一个个圆润饱满,格外诱人。

    “我乳娘出府买回来的。”

    他想了想,似乎觉得自己表达的有点不对,于是又道:“不是我吃剩下的这串,我屋里还有,你要的话我拿给你一串新的。”

    谢崚来找苏蘅止的时候,他手中就拿着冰糖葫芦了。

    这串糖葫芦近乎完美,看起来就觉得很好吃,方才谢崚就忍不住瞟了两眼。

    犹豫片刻,谢崚还是强行遏制住了自己的食欲,“算了,我爹娘不给我吃外面的东西。”

    这串冰糖葫芦就相当于是古代版的垃圾食品,谢鸢和慕容徽肯定不会允许谢崚吃这种东西的。不仅仅是糖葫芦,还有市井街头的小吃,都不允许她吃。

    苏蘅止见她拒绝,便要把串串收回来自己吃,谢崚还是禁不住诱惑,开口道:“等等!”

    她伸出一根手指头,“我要吃你的这串,一颗、一颗就可以了。”

    话罢,谢崚上前去,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咬掉了一颗糖葫芦,像觅食的小猫,叼着后退几步,再吸入口中咬碎。

    冰糖在口中裂开,甜蜜外壳包裹着酸酸甜甜的山楂,山楂是去核的,入口即化。

    上一世她偏爱吃甜食,这辈子她被严格控制饮食,她已经好久没有吃过这种如蜜糖般甜腻的食物了,她一时间竟有点感动。

    她腮帮子鼓鼓的,嚼嚼嚼,像只仓鼠,煞是可爱。

    苏蘅止一时间觉得她吃东西的模样甚是有趣,停下了秋千,情不自禁双手托腮,饶有兴味地观赏起来。

    等她咽下一颗糖葫芦,双唇也被糖汁染成了红色。

    苏蘅止贴心递给她一条手帕“擦擦”,不然要被发现了。

    谢崚才擦干净嘴,苏蘅止似乎还没看够,又在她面前晃起了那串冰糖葫芦,像是故意诱惑她似的道:“还要吗?”

    吃都吃了,谢崚也不再客气,“我要!”

    ……

    在徐州的这些天,谢鸢几乎每天都要往外跑,盘查徐州的政务。

    下邳城作为徐州首府,江北的重镇,承担着抵御匈奴南下的重任,谢鸢重点检查的,当仁不让,就是下邳的兵防。

    谢鸢本着来都来了的道理,将下邳城的城防统统摸底盘查了一遍,一连好几天都在城墙、军营、武库、粮仓等几个地方来回跑,查缺补漏,顺便革职几个不称职的官员。

    她每天早出晚归,苏令安每天陪着她往外跑,为她忙前忙后,徐州官员个个严阵以待,生怕惹她不高兴。

    慕容徽则是留在府中养病,谢崚多数时候在陪慕容徽,少数时候找苏蘅止聊天。

    不用早起去太学学习,谢崚也乐得自在,每日悠哉悠哉地吃喝睡。

    只不过她逍遥日子没过多久,慕容徽很快就发现了这个欠缺。按照在宫里的作息每天把她提起来,亲自盯着她温书学习。

    谢崚只能又开始苦巴巴地开始学习四书五经。

    谢鸢将徐州上上下下查了一圈,将城防又加固了一遍,相关官员按各自政绩陟罚臧否,徐州官场也经历了一轮洗牌。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六月中,暑气弥漫,谢崚在午后都能够听见枝头的蝉鸣声。

    慕容徽的病也养得差不多了,已经不会再咳血了,气色比从前好了许多。

    解决完城防的问题,谢鸢决定去城中走走,看看市井间的民生百态。

    “阿崚去不去?”

    她这些天没有太多时间陪谢崚,也可以趁这个空档补回来。

    “去!”

    谢崚当即意识到,这是个让她爹娘修复关系的好机会,说完“去”之后,又趁机提了她爹,“娘亲,你把爹爹也带上吧,爹爹这几天养病,养得人都傻了,你快带他出去走走!”

    谢鸢转眼看向坐在摇椅上的慕容徽。

    自从上次床上纠缠后,他们二人几乎没有太多的交集。

    这里不是皇宫,没有那么多的眼线,谢鸢为徐州事忙碌,慕容徽旧伤复发,两个人懒得强装恩爱,演给别人看。

    从谢崚的视角看,可不是谢鸢还在气恼慕容徽。

    谢鸢微笑,桃花眼中荡漾着碎光,“爹爹怎么就傻了呢?”

    “爹爹成天大门都不出,就盯着我要我背书,可就不是魔怔了吗?”谢崚不满地投诉道。

    闻言,慢条斯理喝着茶的慕容徽缓缓转过头来,“我对你要求不算高,每天也就只让你背那么一篇文章,老老实实地背,一个时辰就能背完,可你呢,一会儿玩笔一会儿打瞌睡,整天下来一句话都记不住,若是你认真些,我何至于成天盯着你?”

    说到底,还是谢崚不省心。

    谢崚嘟囔:“在宫里要背书,在外面也要背书,让我玩几天会死呀?”

    宫里太学还有休沐日,她爹甚至都不给她休息日,这日子一点儿盼头也没有。

    慕容徽嘴角挂起一丝冷笑,“谢崚,你嘀嘀咕咕说什么?”

    “没……”

    谢崚连忙像只鹌鹑一样把头缩了起来。

    她已经够小声了,她爹怎么还能听到?

    片刻后,她又把头伸出来,从椅子上跳下来,将谢鸢拉到慕容徽身边,牵起慕容徽的手,两只手交叠在一起,“那就这样说好了,爹爹,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出去走走嘛。”

    慕容徽看着被迫牵起的那只手,无奈得叹了口气。

    这时候,谢鸢握住了他,“阿崚说的对,夫君得出去走走,也正好看看下邳城,如今变成什么模样了。”

    听到这话,慕容徽的动作凝滞。

    谢崚并没有察觉到这句话有什么深意。

    慕容徽没有拒绝,那就是同意的意思。

    谢崚高高兴兴地去换件新衣服。

    谢崚是个庸俗的人,喜欢漂亮衣服和珠宝首饰,宫里将新裁的夏装送了过来,夏天穿的裙装普遍用的是轻纱,且裙子偏短,只到脚踝,走动的时候裙摆扫过脚腕,宛如层层绽放的莲花。

    慕容徽和谢鸢两人没有谢崚那么讲究,他们在徐州穿的都是常服,连衣裳都没换,等谢崚打扮完自己,就带着她从角门里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