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23:57,003庇护城。

    “换班了换班了,我们先走了。”

    “你们先走吧,我们等换防队来。”

    ……

    “啊……哈……”城防兵没忍住打出一个哈欠,突然听到一声沉闷的响声,警觉回头:“谁在那!”

    寻着声源的方向看去,仔细看了一会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听错了?”城防兵疑惑自语,刚想问问自己同伴就听见自己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被刺穿的声音,立刻转身抬枪:“出来!我发现你了!”

    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才不对!

    “乔治?!”

    呼唤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城防兵一阵恶寒,突然感到了危险,还没来得及回头脖子就被刺穿。

    “哒哒。”变异体敲敲爪子,向隐藏起来的尸群发出了进攻的信号。

    “吴先生!吴先生!”

    院子外的呼喊声吵醒了浅睡的吴玄,声音大得顺带还吵醒了熟睡的言冬。

    “唔……”言冬支起身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见了吴玄已经穿好衣服披上外套出了卧室。本着想看看有什么事的好奇心,言冬哼哼两声,也开始穿衣服。

    “情况紧急,还请吴先生与猎尸者们前往支援。”

    言冬打开房门向院门看去,门内站着略显慵懒的吴玄,门外则是焦急万分的军人。

    “……”注意到房间内照射过来的光,吴玄拢了拢披在身上的外套,打发这些突然来扰人好梦的军人:“猎尸者会去帮忙,你们回去吧。”

    “……”

    吴玄见他们不走反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笑眯眯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耐:“请?”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才离开。

    言冬看着吴玄又回来问:“怎么了?”

    吴玄抬手用食指指尖划过言冬的下巴,带着一丝冰凉的痒意:“第三庇护城出事了,我们得去帮忙,你要一起还是在家等我回来?”

    003庇护城?那是联盟军事主城吧,看来他们将目标最先放在了武器补给站。

    言冬笑得天真:“和玄哥一起去吧,我想和玄哥呆在一起。”

    吴玄也笑:“好。”

    因为尸潮来的太过突然又史无前例的庞大,003庇护城在勉强抵御三个小时后沦为废墟,现在联盟派遣军队去请求猎尸者合作也只是单纯的去搜救幸存者和回收可用的武器。猎尸者的领导人也很配合,动用了绝大部分的人前去支援,在民众的欢呼下又添了一笔好的声望。

    003庇护城沦陷后的第五个小时,003废墟上空,数架运输机和直升机赶来这里,前来支援的人或是用降落伞,或是用绳索降落在这座军事废墟之上,降落在尸潮还未完全退去的地狱里。

    “吴中将,很高兴这次能与您一同出任务,但是我想我们在此兵分两路效率会更快。”吴玄站在吴文身前,两人身后分别是分散开来站得零零散散的猎尸者,和与其对比下来井然有序的联盟军队:“您说对吗?”

    “你不必对我用敬称。”吴文答非所问,看了吴玄一会才说:“你们人数够吗?我可以分出一支队伍协助你们。”

    吴玄客气拒绝:“谢谢,但是不需要。”

    料想之中的拒绝,吴文想了想,斟酌着说:“吴先生,或许你可以多信任一点联盟。”

    吴玄只是笑:“我想您误会了,我并没有不信任联盟,联盟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类的未来,这也是我们猎尸者的目标。至于我对您用敬称也只是单纯的想表达我对您的尊敬,您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实力也值得我对您这样的尊敬。”

    “但是如果您执意要分给我们一支军队,我真的会感到很困扰,所以还请不要这么做。”吴玄微微鞠下一躬:“没别的事我们就先走一步了,再见,吴中将。”说完也不等吴文回复,转身和猎尸者们离开了,在一旁等的无聊的言冬立刻跟上,与吴玄并肩走着。

    “……”吴文沉默的看着猎尸者们离开,想说什么但也只能无奈放弃,转身对自己的队伍部署任务。

    “玄哥很在意那个吴中将吗?”言冬问。

    吴玄问:“怎么这么说?”

    言冬说:“因为我觉得玄哥你不会对一个人这么的……矛盾?”言冬若有所思地分析着:“我认为玄哥似乎并不想拒绝吴中将,而且在某一刻玄哥表现的很信任吴中将,但是又因为尊敬的态度淡化了这种信任。”

    言冬问:“所以玄哥对吴中将有一种亲近但是又疏远的态度,是因为那个‘故人’吗?”

    言冬又说:“那位故人是玄哥的父亲?”

    毕竟吴中将与吴玄确实很像,虽然两人年龄差不多,这么说那位吴中将会很占玄哥便宜……

    “……”

    等半天没有得到回复,言冬有些怕吴玄生气了,看向吴玄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玄哥?”

    本来只是在想心事的吴玄听到这么小心的一句,没忍住笑出声,抬手摸摸言冬的头:“没事,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吴玄说:“我对吴中将的态度确实矛盾,但那并不是因为那个所谓的‘故人’,那只是客套的说辞。”

    “我说我因为他像我的一位故人才如此尊敬他,如果这时他还想以他的方式来,那么我给他套的这层关系就作废,这个时候我可以引发一些不必要的矛盾。但他很聪明,选择接下了这份关系,这也就相当于接下了我这份交好。至于实力,这也只是给他戴个高帽,因为这样,从身为一名军人的道德感上来说他不会平白无故与我直接动手,虽然作为一名Z国的军人他原本就不会如此。”

    言冬:“所以故人只是说辞?”

    “是啊。”吴玄回忆着说:“因为父亲当年突然出事,有关他的一切都被销毁了,所以我已经记不清我父亲的模样了。”

    “玄哥现在仍然会想家人吗?”

    “想这些没有意义,只要是家人终有一天会团聚的,我现在只想把我该做的做好。”

    吴玄看向言冬,说:“比如倾尽一切的爱你。”

    直到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