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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其实喜欢你

    与其慌乱不安,不如坐下来静观其变。

    ——

    许泽韶受了很重的伤,身上那件白色校服内衫从肩头到后背全湿了,我双手颤抖着,他攥着我的手让我别哭。

    “不要掉小珍珠了,眼睛会肿,小宁……”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我的白色翻盖手机,把手机塞进我手里安慰我。

    “别哭,没丢”。

    许泽韶,我求求你关心一下自己吧,求求你了……

    我不理解为什么他这个时候为什么想的不是“我会不会死?”“好疼”什么的。

    我当时心里可痛可痛了,白色翻盖手机上沾着他粘着血的指纹,重重叠叠,模糊不清。

    呼啸的鸣叫哇呜哇呜传来,穿着白色衣服的护士把许泽韶抬到车上,我大脑昏昏的凭借着一丝清明跟着护士爬到车上。

    我哥受了很严重的伤,要是刀子当时再偏一点点命就没了。

    我讨厌自己,我连累了我哥。

    他在家修养了一年,也就是这一年里我认识了杨梓辰。

    之后许泽韶伤好的差不多后回到学校,我们同级。

    许泽韶脖子上的疤也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我一看到那道疤就会回想起当初有关于我的罪恶,我先是愧疚,再是逃避。

    我其实喜欢他。

    我不是同性恋,只是单纯喜欢许泽韶。

    可能是没有父亲的原因,他对我的关爱让我常常产生一种错觉。

    我喜欢许泽韶,不是弟弟对哥哥的喜欢,是恋人之间的那种喜欢,就像爸爸妈妈当初因为的那种喜欢结婚的喜欢。

    初中生物书上学过,近亲不能结婚,更不能生孩子,男的与男的当然不能生孩子,但我和我哥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同父同母所生,我们在一起更是大逆不道。

    更何况,许泽韶对我只是哥哥对弟弟的那种保护。

    当我察觉到自己微妙的心理,我开始夜不能寐,许泽韶那张漂亮的脸从我脑海中一遍遍闪过的时候,我确实慌了。

    上一世和这一世那些极端的做法全是对我自己的麻痹,与自己变态心理的反抗,我觉得讨厌许泽韶总比喜欢许泽韶要好。

    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并不觉得我喜欢许泽韶,我讨厌他,我恨他,或许根本没有原因,这更像是身体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也像是对自然法则的一种遵从。

    *

    “因为你,我坐了三个月牢。”

    梁文涛语气阴森,把我从回忆中拽出来,那双鹰眼直勾勾盯着我,嘴角噙着一抹不明所以的笑容。

    “啊,你们原来认识啊?那刚好啊,我也不需要仔细做介绍了。”

    牛昕不知道我们之间的那些事儿,还笑嘻嘻地瞎高兴,梁文涛却一把搂住牛昕往怀里带,好似两个人亲密无间。

    “宝宝,把他喂老虎好不好?”

    “啊?”

    牛昕一脸疑惑,涂着紫黑色口红的嘴微微张大,眼睛也瞪的滚圆。

    “他□□。”刘文涛故作牵强给她简单解释。

    我不耐烦“啧”了一声,但牛昕甩开他的胳膊过来紧紧挽我的手,她倚靠在我肩头摇摇头:“不行,就算他□□他也是我男朋友。”

    但梁文涛不乐意了,他刚想说话,这时刚好迎来正式拳击赛——活人与野兽。

    拳击赛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欠债还不起强迫拉到拳击台子上当个乐子,被那些大肌肉的拳击手往死里打,也让台下的富人看个乐子,满足他们的特殊心理。有时候,他们会打赏,几万,几十万,几百万的都有,主要看的是欠债人在台上的表现。

    一般来说,反响越激烈赚到的钱越多,但大部分反响激烈的表演都是演出来的。有的拳击手前期故意放水,让那些不专业的步步紧逼,让他们掉以轻心,最后在他们得意,台下观众最热情高涨的时候给他们最致命的一击。

    另一种就是外来人员,他们需要用大把的钱,所以找到这种来钱快同时也是最危险的方法——打黑拳。

    这个时候搏斗的对象就不再是同类了,而是狮子、老虎、豹子、黑熊狼等大型凶猛动物,这些动物都是排班来的,排到那个是哪个,相当于随机分配。

    到最后,人活着当然是最好,他们能获得现场全部投注的百分之五。但若要是死了的话,无论投注多少,只给他留下的账户上打十万。

    我拼死搏斗过,我当然知道。

    被运上来的狮子足足比人大出三倍,装在掉漆铁笼子里被穿着深蓝色工作服的人员缓缓推上台子。

    一个健康小麦肤色的男人脚上缠着铁链子从工作人员身边掠过上台,裸露出来的肌肉很漂亮,线条优美。

    不愧是主动参与拳击的,那些被迫拉来的,光是由于恐惧就被吓得腿抖身体抖,嚎啕着泪流满面不敢往前去,甚至当场尿了裤子。

    男人脚步慷锵有力,那双浓黑粗眉毛下面的眼睛坚定有神。

    像是做好了准备去战斗,又像是做好了准备去赴死。

    “咱来赌一局吧。”

    梁文涛开口。

    “赌什么?”我问他。

    “赌,谁胜。”

    牛昕听到后撇撇嘴,道:“这还用赌啊,最后当然是狮子胜利了,前段时间这狮子不是刚一上来就扑死一个人嘛。”

    这个时候,全场闹哄哄都开始压赌注,耳边各种嘈杂的声音。

    “狮子必胜啊,这两年来好像没有人胜过狮子的吧?”

    “有啊,半年前不是刚有一个。”

    “人家国家一级运动员退役的……”

    “赌把大的,我赌狮子胜,赌金一百万!”

    “呵,口气这么大,我踏马的赌人,赌……一百块。”

    小范围开始哄笑。

    全场几乎有百分之九十八的人压狮子,我看着梁文涛:

    “你压谁啊?”

    “狮子。”

    “。。。。。。”

    “行,那我压男人会胜利。”我甩甩手,拿起服务人员递过来的纸在邢筱那一栏的空格上画了一个勾,又看到后面标有“赌注”的一栏,开口问梁文涛,“赌什么?”

    “赌你的命。”

    我其实心里没底,我不认识男人,上一世压根跟他没有交集,我也不知道最后究竟是谁胜利,我不想赌的,但事已至此我现在逃肯定是做大白梦。

    与其慌乱不安,不如坐下来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