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人眼波流转间,桃花都逊色三分。
白亦抬手拂着鬓边珠钗,他这次的任务简单直白。
司命道:“你只要让那北燕皇帝多看你两眼,这事没准就成了。”
白亦开口说:“你们到底能不能确认,堂堂北燕君主,竟敢混在使团里深入敌国?”
司晨说:“那是个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主儿,北燕皇位不讲究血脉,只认拳头,而且北燕铁骑就在两国边界虎视眈眈,即使有人发觉他的身份,你猜有人敢对他做什么吗?”
钟离邃走过宁国长街,目光仿佛睥睨一切。
两侧百姓如潮水退避,他半张面具映着冷光,露出的下颌线如刀削般锋利。
白亦提着新裁的裙裾迈出成衣铺子,他佯装不经意地抬头,正撞进面具后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里。
忽然一阵疾风掠过,面上面纱如白蝶翩然坠落,他弯腰去拾,后颈雪肤在青丝间若隐若现,却被一阵风吹起。
白亦也不管有没有用,施了点媚术在那凡人身上,果真看见那人盯着自己痴痴的眼神。
白亦转身没入人群,耳坠晃出一道银弧。
钟离邃突然推开护卫冲出去,瓦图带着使团气喘吁吁追到时,只见他们向来杀伐果决的君主正攥着半幅白纱站在巷口。
“主上,我们身处异国,还是小心为上。”
那片月白衣角进入人潮便不见了踪迹,钟离邃忽然按住心口:“瓦图,我见到神女了。”
回府的白亦坐在镜前。
铜镜里映出白亦精心描画的眉眼,胭脂晕染的眼尾还泛着薄红。
司晨坐在一旁说:“这事大概是成了。”
白亦正出神地望着镜中陌生的自己,司晨开口说龙霖回来了,说完便遁了。
房门被推开,白亦还没来得及转身,肩膀就被人按住,发间那支鎏金点翠的步摇就被龙霖抽走。
“你素来不爱这些艳俗首饰。”龙霖声音沉在喉间,“今日去哪了?”
白亦心虚:“偶尔也想换换打扮,好看吗?”
龙霖突然将簪子掷在妆台上:“好看,不过下次别戴了。”
白亦察觉到龙霖有些不开心,转身顺势环住他脖颈,脸颊贴在他肩窝轻轻蹭了蹭:“我以后不这样打扮了,别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