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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子x人鱼(三)

    很酸,很痛,浑身上下像是被人猛揍了一个晚上。

    这就是宁初第二天睡醒之后的唯一感受。

    可问题是……痛也就算了,为什么他的肢体周围会有一大片黏黏糊糊的不明液体!

    【嗯……建议你做好心理准备再睁眼。】

    系统哥的语气里也散发着一种淡淡的绝望。

    昨晚宁初被困在人鱼编织的梦境里无法清醒,但属性只是一串数据的系统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天知道他都被迫目睹了些什么……

    星星点点的红痕从乌发青年的锁骨一路向下,直到将脚踝也染成绯红才肯罢休。

    宁初有些崩溃地看了眼床上快要将自己淹没的人鱼黏液,一大堆已经失去光泽的圆润白珠堆积在他的腰侧和四肢。

    “……他是在耍流氓对吧,他就是在耍流氓!!!”

    【勿cue,并不是很想回忆起来。】

    “……”

    人鱼繁衍的条件不是只有人体的温度这一点,发.情期里的雄性人鱼都会拥有给配偶催化出生殖腔的能力,那些白卵只有待在母体的生殖腔内,才能有机会被孕育出来。

    而生殖腔的形成最少也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明知道宁初并没有孵化的能力,昨晚的人鱼却还是执意要将他的周围塞满白卵,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后代会因此丧命。

    这根本不像是在履行繁衍的义务,更像是人鱼在用自己恶趣味的方式和宁初调情。

    “我去他大爷的调情。”难得被逼出了脏话的宁初黑着脸用力捏碎了手里的白珠,打开窗户一扬手给最后的粉末也扔出了房间。

    那天自己就不该在离开前还去看黑暗里藏着什么。

    直觉害人。

    好奇心更害人。

    这些天他的嗜睡症状八成也和这只人鱼脱不开关系。

    宁初一头钻进了浴室就再也没有出来,里面哗哗的流水声持续了一整个清晨,久到让房间里都漫起了一层水雾。

    清风裹挟着丝丝缕缕的水汽飘向远方,凝结在杯壁上的小水珠掠过清冽的柠檬香,最终缓缓落在男人的掌心。

    “哥你别动,那不是你的!”

    青晚眼疾手快地从青黎手中夺过盛满果汁的玻璃杯,然后端端正正地摆在了宁初面前。

    “……呵。”青黎气笑。

    “耶!”宁初鼓掌。

    “鲜榨,少糖,冰镇,严格按照你给的工序制作的。”青晚笑起来时少年感十足,小梨涡不停地在脸颊两侧荡啊荡,惹的宁初总想时不时地上手戳戳。

    特殊消息的提示音准时响起,青黎垂眸看了眼里面的内容,打断了正在装乖逗宁初开心的青晚:“走了,那边可以交货了。”

    “真是烦人……宁初你在家等我回来哦,很快的。”青晚放下手中的刀叉,起身扣了顶黑色的鸭舌帽,挡住了他的大半张脸。

    “交货?”宁初的尾音带着一丝疑惑。

    “嗯,据说那批货是偷运出来的虫族基因试剂和一些特殊武器,运输途中一直在被虫子们疯狂地围堵,父亲担心利尔维亚里鱼龙混杂不安全,所以让我和我哥过来盯着。”

    青黎在弟弟解释完后,微微点了点头以示肯定。

    “那,我能和你们一起去吗?”宁初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无奈:“在别墅里待着就总想睡觉,醒来后浑身都疼得厉害。”

    这话倒是一点不假,毕竟宁初今天早上可是刚经历过人鱼对他“友好”的沟通。

    现在让他一个人留下,那和直接去通知人鱼你可以大吃特吃了有什么区别。

    青黎很干脆地递给了宁初一个造型奇特的胸针,正面的图案是日月交织,而背面却是白骨森森。

    “对面那伙人都是穿梭在各个星系之间的亡命之徒,基本都是些让人难以理解的疯子,你去了之后别搭理他们就行。”

    “好哦。”宁初接过这枚代表着信物的胸针,随手别在了衣领下方。

    艳阳如熔金般洒落在海面,浪花卷起绵密的泡沫拍打着礁石,为寂寥的海岸线增添了几分活力,宁初拾起一枚纯白到没有任何杂质的贝壳,童心大发地将它贴在了耳畔。

    “都说最近丢失了一只人鱼,没准这贝壳里能听见人鱼的吟唱。”少女婉转动听的声音在又一次浪花翻涌后从宁初身后传来。

    那是一个看上去最多十六七岁的女孩。

    一头蓬松到腰部的淡蓝色卷发,女孩的脸型柔和精致,深邃的眼眸下透着一丝不健康的晕红,整个人纤瘦到如同飘落而下的飞羽。

    “你一个人在这里站了很久,是没有伙伴吗?”女孩柔柔地问出了声。

    “不是哦,他们貌似快要把你的老大给逼疯了。”

    不远处的一艘巨大游轮的甲板上,脚边已经堆满了烟灰的寸头男人被气到抓耳挠腮,面红耳赤,反观他对面坐着的青黎则是一脸的气定神闲,甚至还有心情往咖啡里多加了一块方糖。

    青晚百无聊赖地靠在青黎身旁,一会将腰侧的枪支掏出来上个膛,一会把腕间绑着的匕首拔出来擦擦干净,总之从头到尾就没闲下来过。

    “我喜欢给好看的人画画,可以邀请你做我的模特吗?”莫温向宁初自报了家门,举起手中沾满颜料的画笔晃了晃。

    莫温,和传闻里的一位黑暗女巫同名,这个不论被勇士杀死几次都会再度复活的坏女人一直以来都被人们当成是邪恶的化身。

    黑暗女巫经常会将自己伪装成无辜可怜的小女孩形象,喜欢一切与罪恶有关的东西,当然了,她也很擅长创作出能取悦到自己的艺术品。

    就像现在这样——

    “画笔勾勒不出你美的万分之一,我想只有死亡能将其永存。”

    哇哦,长得可爱的妹妹都很语出惊人呢。

    莫温的眼眸里划过一抹癫狂,她拉着宁初走到自己的画板前,咬破手指将画作的最后一笔用鲜血完成。

    猩红的颜料与血液融于一体,女孩痴迷地对宁初低语道:“献给你,我的缪斯。”

    宁初看清她身后那副画的内容后,顿时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痛……

    画中苍白到毫无生机的青年沉睡在深黑的海浪之中,单薄的衬衣被打湿后紧贴着皮肤,欲盖弥彰的感觉比全身赤裸还让人想入非非。

    从海水里滋生而出的湿滑触手将他的四肢以各种夸张的角度撕裂开来,血污混合着浪花的白沫绵延出天际。

    断裂的伤口上盛开着以血肉为食的娇艳花朵,它们的藤蔓在刺穿了心脏后死死缠绕上青年痛苦又带着诡异欢愉的脸颊,整副画作的色调恐怖又旖旎。

    “在死亡的一瞬间才能享受到极致的快感。”莫温舔了舔指尖流淌而下的血迹:“不知道死神和欲望,是谁来得更快一些?”

    是你的变态来得更快一些,妹妹。

    “想知道这些花为什么会从心脏里破土而生吗?”

    “个人癖好?”

    “当然不是。”莫温踮起脚尖,冰凉的手指抵上宁初的胸膛,嗓音轻柔到快要被海风给吞噬:“因为我看见你的心是空的,这里没有记忆,也没有感情。”

    女孩的视线越过宁初望向了远处的青黎青晚,有些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这颗心脏里永远,永远都不会有爱意的存在。”

    宁初不发一言。

    “所以代表着谎言和欺骗的三色堇,借着你的血肉来肆意生长,它永不凋零。”

    “这花听起来不错,可以考虑买一束回去养着。”宁初口吻淡然,神色里看不出丝毫的端倪。

    甲板那里的交易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结束了,为了避免再被莫温用猎奇的死法留在她的画作里,宁初还是决定先走为妙。

    就在他和女孩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对方突然开口道:“和我做个交易吧,稳赚不赔的那种。”

    莫温的脸上露出和她可爱的外表完全不适配的成熟神态,这让宁初不论怎么看都会将她幻视成那位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黑暗女巫。

    果然下一秒,卸下了伪装的女巫就主动解开了这个谜团。

    莫温有些苦恼地敲了敲头,精致的小脸上划过了一丝烦躁:“我一直用来维持容貌的魔药最近见鬼地出了问题,不管我怎么更换配方都起不了效果。”

    “再这样下去,我迟早有天会突然变成老太婆吓晕所有人。”

    想起人们口中描述出的黑暗女巫恐怖的面容,宁初眼底的笑意加深:“我的魔药学成绩可是所有科目里的倒数第一,你确定吗?”

    “谁要你帮我调魔药了?”莫温有些无语地磨了磨牙:“我只是缺一味在黄金拍卖会上都买不到的原料罢了。”

    “说来听听。”

    “我需要那对双子体内的S级异能源,这样就可以永远稳定住魔药的效果了。”

    “你要我……杀了青黎青晚?”

    乖乖,这也太看得起他了吧。

    “对啊。”莫温很痛快地承认了:“靠我自己确实动不了他们,但你似乎不一样,双子看向你的眼神简直温柔到能溺出蜜糖来。”

    “啧,你们之间不会是什么恶俗的三角恋情节吧?”

    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句话确实没错,只不过没有恋就是了。

    眼瞧着青黎青晚已经有朝这里走来的趋势,莫温很快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瓶魔药扔给宁初:“找个机会让他们把魔药全部喝完,到那时你就能命令他们做任何事了。”

    “女巫小姐。”宁初的唇角牵起温和的弧度,嗓音如同溪流般娓娓道来:“怎么就那么肯定,我会帮你杀了青黎青晚?”

    “因为你不爱他们。”莫温粲然一笑,用轻快的语气吐出了最无情的话:“拿两个不重要的人来换取对你来说很重要的回忆,这笔买卖难道还不划算?”

    “我能感觉的到,那条记忆的长河里藏着一个你想用生命来保护的人,只可惜你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

    宁初的面容有了一丝松动,的确,没有人不会对自己一片空白的过往产生好奇。

    但有点奇怪的是,以往一直都会在脑海里替宁初分析局势,权衡利弊的系统这次居然一声不吭,不论宁初怎么戳他都是毫无反应。

    莫温满意地欣赏着宁初有些动摇的神色,她优雅地撩了下头发,眉眼里满是势在必得的自信。

    “魔药的生效时间为一天左右,希望下次再见面时,我的缪斯能给我带来一份超赞的惊喜。”

    “祝我们——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