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霞阅读 > 其他小说 > 那只金丝雀逃啦 > 曙光
    她身形不过一动,便被身前高大的男人擒住了。他掐住她的后颈,捧了她的脸又咬又啃,外头候着的下人们见了忙唬得退到院外。

    “唔……元卿,别……”

    他三两下剥去她本就单薄的衣物,连同他身上的重重累赘衣物被一件一件的从门边丢到桌边。

    他顶着一张寒气凝结的俊脸,将她一把压在身下。此刻他一反常态,与白日判若两人,令她肉颤心惊。

    她还梦寐未醒,他埋头时猴急了些,惹得她难堪地用脚蹬他,却反被他握住细小的足踝,将双足扛在宽肩,门户不得已大开。

    那下令斩过皇亲国戚的舌头左冲右突,俄顷,便激得舌下娇娘呜咽着发颤。

    姜婵到底是被他勾出了瘾,一只手直抓他的头发,半推半就,忍不住迎凑。

    他没有一丝迟疑,极具压迫性地动作了起来,浑然不顾此时距离天亮不过几个时辰,即将临行,便将她按在桌上,大开大阖。

    她心中虽有些不情不愿,可身子却诚实且多汁贪嘴。

    他也不知怎的,以往整月整月不见她,也不过是梦里折腾她一番,今日却觉得格外心焦。

    甚至以往纵情到极致时,他亦不似此刻这般欲将她撕开捣碎吞入肚里一般,饶是她哭求得眼肿嗓哑,他始终没有丝毫手下留情。

    他如今已隐隐察觉自己的居心险恶,明目张胆地放纵自己侵占,再侵占,因他只想埋藏在心底的那个压抑已久的念头成真。

    一时之间,她的声音也变得支离破碎,挣扎得越厉害,就越能激起他扭曲的征服欲。

    他的眸间已没了光亮,沉浮之间,任凭她挣扭踢踏,仍是逃不过钳制着她的那双大掌,插翅难飞。

    那个阴暗的思想再度冒了出来—身下这仅供他一人享用的女儿乡,要永远囚在身边,招照他这般勤勉,不久就能生出一窝崽子罢。

    这想法却不赖,因这妄思在脑中滚过,他便越发亢奋。

    他脸上魔怔毕露,端的是与她纠缠一生,不死不休的架势。

    而她溺死在无尽的欲海里,不断下沉,直至万丈深渊。

    她那时候已经彻底昏死了过去,因此并未听清他最后那句话。

    “……我等不及了,等我回来就去求……”

    王之牧舒服过后,就着现有的姿势不变,这才有了挪动到近在咫尺的床上的意思。

    他仰躺在床上时眼底已恢复清明,睁着熠熠的双眼似是想了很久,手一直放在她的小腹上不肯离开。

    她似是不适,眼睛还闭着。

    他神色晦暗,似透过那薄薄肚皮看到了这小小宫腔内孕育着他的子嗣。手上便带了眷念摸了摸,又起兴了,遂又将她压在身下。

    她太累了,全程除了无意义的呓语和偶尔的“嗯”“哼”,眼睛都没睁开过。

    床帐巨晃了半宿,

    原来想要与心爱女子孕育子嗣是这样的滋味,他不明白自己这些时日的犹豫不决从何而来,他早该抛弃自己的孤傲,一刻也等不得。

    然后他用一指拨开她汗湿的青丝,双眼灼灼地盯着她看了半晌。脑中却不由得浮现出那日替她梳头的场景,又低头吻了吻她的鬓角。

    姜婵顶着从未有过的钻心酸痛醒来时他已离去多时,梳妆时又发现自己的一缕头发短了一截。

    *

    落子一大早便撇下府中如山的要事过来回话,大人昨日刚走,这姜娘子便开始大动干戈,要把身边两个服侍了许久的丫鬟换掉,落子心想之前没看出这人倒是个沉不住气的。

    不过幸而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遂也不争辩,又恭敬地问她是否要从府里再调一个小丫头过来服侍。

    落子虽是王之牧身边最得力的小厮,却从不揽权生事,年纪虽小,在国公府里却有德高望重的贤名,此回王之牧留下他,也是费了一番心思。

    姜婵撇开落子,从人牙子手中买下一位面黄肌瘦的十来岁小丫头,当日就让她贴身伺候。

    落子虽想提醒姜婵,国公府买卖奴仆向来经由官府登记的那几位有名的人牙子撮合,因她们手里的苗子事先训过,身家清白,行事也进退有度。但他又顾忌此举有置喙之嫌,再有此处毕竟不是正经的国公府主宅,便罢了。

    于是此事便算是揭过了。

    没想之后接连几日姜娘子都是一副不得安生的样子,不是今日闹着要单独出府看大戏,便是明日要撇开侍卫出城骑马,闹得落子这个素来心宽量大的人也不禁烦心倦目。

    这姜娘子没想是个脑子不清楚的,这两位侍卫是官身,原是大人身边贴身伺候的,如今给了她,倒是大材小用。国公爷事无巨细,事事为姜娘子计较,她还不知珍惜。

    不过落子仍是耐着性子一一对她晓之以理,弄得姜婵也不好意思再无理取闹了。

    ?

    姜婵原以为王之牧走了后,放在她身上的监视便会自然而然松泛些,可如今他人虽不在,但派了两个侍卫过来行形影不离地守着她。

    她好不容易甩掉那两个熟识的丫鬟,可如今不论去哪里,身后定要强行跟着那两个甩不掉的累赘侍卫。

    此时翠环再度上门,邀她明日去相国寺祈福,此话听在姜婵耳中不啻于仙乐。

    她竭力压住飞扬的眉梢,唤人准备车马。

    国公爷只吩咐不让娘子接近船行、车行,倒是没提过相国寺,于是落子准了。

    她正思忖着,一手推开门扉,冷不丁的就被面前杵着的人唬了一跳。原来是那日买回来的小丫头,姜婵问了她原先的名字,取了她旧名中的“金”字,赐名“盘金”。

    那日她不过见这丫头瘦骨嶙峋,人也不太机灵,当时动了恻隐之心,本着济弱扶危就将她买了回来。

    她原本打算趁这丫鬟对府中上下都还不太熟,人地生疏的,到时候在出逃时找个借口把人支开,再按照计划逃出生天。

    整个计划本来天衣无缝,哪知这丫头似乎天生就有些古怪。

    姜婵不过吩咐人给她从头到脚好好沐浴一回,又送了一些干净衣裳和吃食,那之后经常发现这丫头古怪地死盯着她。偏偏她人又不爱做声,眼珠也不大爱转动,看起来着实有些瘆人。

    “我……奴婢怕您日间歇多了,晚上睡不着,想唤您起来。”

    姜婵见盘金手中捧着醒神的热茶,顿时也不好多说什么,点点头接过茶杯便算是知道了。

    第二日,姜婵去大相国寺问卜求签,只带了盘金一个丫鬟。

    盘金见姜婵从肩到脚被一件月白披风包得密不见风,向来有些呆滞的眼神转了一圈,倒也不发一言。她扶着姜婵上了马车,自己在靠车门的位置坐下。

    每月初一、十五和逢三逢八的日子朝廷开放大相国寺附近的庙市,百姓要么拜佛上香,要么观光游览,当地三教九流及外地客商纷至沓来,格外热闹。

    姜婵的马车不多时便驶入了集市的大三门,她耳朵听见车帘外满是飞禽猫犬的叫声,往日定是好奇掀帘欣赏,今日心中存着事,倒也无心凑这个热闹。

    自己是因心事重重而无心玩乐,可盘金一个正是烂漫年纪的小丫头也一点不感兴趣,不由得令姜婵多看了她一眼。

    游人众多,马车艰难移动,在第二道三门时就怎么也挪动不了一寸了。姜婵和盘金弃车步行,两个侍卫在二人身侧用身体挡出一个圈,护着她们穿过人头攒动的中庭两庑,饶是有人开道,也还是费了大半个时辰才挤到大殿前。

    姜婵遣丫鬟和侍卫在殿外守候,自己则随了和尚进去殿内。她为“姜婵”捐了些香油钱,又拜佛求了签。她在殿内左顾右望,约莫一刻光景后,终于在角落里看到了对她点头的翠环。

    她按捺住澎湃的心潮,借口要去解签,还是嘱咐盘金和两位侍卫在外头侯着,自己则绕去了殿后。

    大殿后到资仙阁前,卜卦算命的各路方士则在后廊下一排坐摊。姜婵随意停在一家书画摊前翻看,不多时就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也凑到一旁。

    她抬头,初夏阳光从那细碎的树影里洒进她清澈的眼睛里,眼中的泪便涌了出来。

    一年未见的人平安无事,只不过面上多了一道未愈合的伤疤——那是他从失事的货船坠入河中,被冲到下游野林中,险些被野兽啃噬,幸而被及时赶到翠环哥哥所揪,而后马不停蹄一步步走回她身边的姜涛。

    他迟了大半月,可最后还是来实现他的诺言了,来带她走。

    “计划有变,昨夜各处狂风猛雨,那条道上山崩失俐,现如今被一块大石堵了路。”姜涛随手拿起一本《江湖集》递给摊主示意包好,自己则侧了身与姜婵低语道。

    姜婵抹去眼角泪痕,想到近日的确多雷多雨,便颔首道:“无妨,我身边如今多了两名侍卫,马车之法怕是再行不通了。那我回去等你消息,只是谨记,拖久了易生变卦。我那处随时可离去。”

    二人又交接了一些细节,姜婵便带着签文和一册小报出了大殿,再度回到了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