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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锦福酒店

    2030年7月27日。

    天气阴,空气良好。

    风城。

    下午三时锦福酒店6802。

    “啊——”

    一声尖叫声唤醒了蒋文,他警惕的睁开眼睛,但又因为刚醒,眼神中的懵逼格外明显。

    他摇了摇自己的头,难受的又将眼睛闭上。

    蒋文抬起右手,重重的按上太阳穴,那地方一跳一跳的疼,他恨不得抽出来揍一顿,让它安生点。

    他的嘴中不由得发出“嘶——”的声音。

    蒋文又摸上让他格外发痛的脖颈,摸到了一些似乎不属于人类的皮肤,他睁开眼睛低下头:“我靠——这什么鬼?”

    他的眼睛和咬在自己脖子上怪物的灰白眼睛正对上。心中一颤,忙把那团“东西”扯开,可惜那怪物的牙齿堪称剑齿兽。

    不过蒋文的力气明显更大,几下就把那怪物揪下去!拎在手里。

    只是他的脖子也开始不断的流血,竟是被它硬生生咬下去了一块肉。那血带着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异香,蒋文动了动鼻子,但此时此刻手里的丑东西明显更能吸引他的注意。

    他像是感觉不到痛,揪着那堆大概一米六的东西站起来,从窗口利落扔下去。

    “咚——”物体落地的声音,重重的传到他的耳朵中,他低头看了看窗帘,想找个东西擦擦手。

    “文哥……救救我。”忽然,一道虚弱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文哥?

    难道我叫文哥?

    这个猛男心中的第一个想法是这样。来不及深思,他本能的走向另一张床上的小可怜。

    那人的脸上已经糊满了鼻涕和眼泪,嘴巴大大的张开,无声的叫着文哥,想来刚开始的那声尖叫也是他发出来的。

    他脖颈上的那个怪物,皮肤白到和墙的颜色差不多,脸上的血管青肿凸起,有普通女性小拇指粗细,占满了面颊,眼睛像是蒙了一层透明塑料膜,头发稀疏到肉眼可数的十来根,其余的地方穿着正常人的衣服。

    和刚刚蒋文扔下去的那只长挺像,只是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这只身上居然泛着绿光。

    它们张着死大的嘴,牙齿上面也泛着青黄,正死死咬着小可怜的脖颈,但却没什么下一步动作。

    这只明显比文哥脖颈的那个聪明一点,它转过脖子,眼神中有点泪光的挑衅他。

    文哥深吸了一口气,忍着心里的不适,走过去把这个丑陋的怪物从那人的脖颈处,用力一拉。

    不掉。

    他肌肉暴起又拉。

    还是不掉。

    他看着眼泪掉了一堆的那人。

    嘴角微微发力,肉撕裂的声音传进两人的耳朵中。

    所幸这玩意终于被撕了下来,蒋文将它也从脖子一揪,打开窗户,丢了下去。

    在空中下落的怪物,它后脑勺上像是种子的东西比它先落进地底,消失不见。

    蒋文的大脑一片浑浊,关于之前的记忆现在模模糊糊,太阳穴还在一蹦一蹦的跳,刺的他眉头始终展开不了。

    刚刚被他救下来的那个人,因为疼痛捂着脖子发出阵阵呜咽,吵的他太阳穴从刚开始跳古典舞现在开始跳爵士。他忍不住怒喝出声:“闭嘴!吵死了,你就不能安静会?”

    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低低哑哑。

    被呵斥了的小可怜抬起头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忍不住朝他开口:“文哥,我…我好痛啊。”

    又看到他眉头紧锁着,小可怜赶忙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板药,上面写着叽里呱呱的外文,他急促不安的开口:“文哥,你不记得我了?坏了,这是又犯病了,这……这是你的药。”

    他将小可怜扮演的七分像,外加那张脸,这下有十分像,他颤颤巍巍的把药递给了文哥。

    文哥将眼神移到那药上,身体告诉他要喝下去,但是他刻在骨子里的警觉告诉他不能吃眼前人的药。

    小可怜的手都举酸了,那人还没动静,知道他是在怀疑自己,他好脾气的将药扣下来一个,丢进嘴里,噎了下去,因为这动作,他脖子上的鲜血又开始向下流,他的眼泪也憋不住开始哗哗的流。

    又过了几分钟,文哥看着他没什么异样,接过那板药扣出一颗干噎了下去。

    刚吃下去,他脑子就开始感受到一阵清凉,头痛慢慢缓解下去,到了可以忍受的地步。

    床上躺着的那人看到他的眉头已经舒展,开始忍着痛,憋着泪朝他说:“文哥,我叫季安礼,你叫蒋文,你是我哥。”他又伸出手,里面放着一张被汗濡湿的折叠起来的纸,“这是你给我的小纸条,你说以后失忆了就给你看。”

    蒋文盯着季礼安:“我是你哥?”他半信半疑的接过那张小纸条,打开看了看上面写着‘蒋文,大名,眼前,你弟,相信他’。

    二货,蒋文的内心实打实这么想的,但又本能感觉这字迹应该是他的。

    这么高冷的二货是自己?

    季礼安忙点了点头:“嗯嗯,真的。”他开始小嘴叭叭说着竟是让蒋文想跳楼的话“我知道你三岁尿床,五岁偷鹅被鹅主人揍,七岁烧房子……”

    蒋文嘴角一抽,不太想接受那就是他,

    季礼安惴惴不安的盯着他,嘴里忍不住又放出一个大招:“哥,你不信的话,你去卫生间看看,你左屁股上有一个红色的小痣,右屁股上有一个桃心的印记,若不是亲近的人,怎么可能知道这么隐私的事。”

    蒋文嘴角抽的更厉害:“你偷看我洗澡不也知道了?”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忍不住拉着裤腰带想脱下去看看。

    季礼安善解人意的朝自己的右手方向指了指:“哥,这是卫生间,里面有镜子。”

    蒋文犹犹豫豫的,还是进了卫生间。

    不多会儿,他又摸着下巴走了出来,指尖还有水痕。

    季礼安盯着他的手指,知道这事算是成了。

    他哥还是这么好骗,自己的演技占六分,他文哥傻傻的占四分。

    蒋文出来之后回到自己刚刚坐的床上,似乎是相信了那人的话,他又问季礼安:“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刚刚脖子上面又是什么?你为什么说我又失忆了?之前也有过?可是明明我还有点以前的印象,但就是记不清楚。”

    季礼安的眼泪开始流个不停,不愿说话,他亲哥告诉他遇到不会回答的问题就装死。

    蒋文看着这一幕又把眉头皱了起来,不自觉的把手揣进兜里,他的指尖碰到一个软软作响的东西。

    他拿了出来,是一包纸巾,蒋文疑惑:他以前这么精致?还随身带纸巾?

    他压了压自己的想法,眼睛中带着点狐疑。他将纸递给掉眼泪的那人:“你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的,不就少了块肉吗?我会有你这样的弟弟?真丢人。”

    蒋文看到他抽抽搭搭的,不自觉的又将眉头微微皱的更深。

    季礼安像个水龙头一样拿着纸,往脸上一顿呼啦,闻言凑上前去一把抱住蒋文:“哥,我们……我们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蒋文还想追问,那人嘴紧得很,不愿多透露几个字。

    他一个劲的安慰怀里的人,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有这么大的耐心,等季礼安哭够了,才从蒋文的怀里退出来。

    蒋文还是不知道人居然可以有这么多眼泪,他身上穿的黑色短袖前摆都湿透了,估计拧拧都有泪水。

    季利安看着他一直盯着自己的短袖,知道是自己哭的太厉害,不禁有点脸红:“哥,那边……那边箱子里有你的衣服,我保证你换完我一定不哭了。”他伸出三手指朝天花板发誓说。

    蒋文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这还真是自己的弟弟啊。

    他转过身看着季礼安指的方向,走上前拿了件上面蓝色叠的整整齐齐的短袖又进了卫生间。

    换衣服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身上的红色小痣、黑色小痣还挺多。

    该说不说,有点好看。

    蒋文将衣服换好,他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

    蓝色的短袖,深色牛仔裤,将身形修饰的不错。

    他本身长得就好看,应当是丹凤眼,有弧度的双眼皮上有一个小小的黑痣,窄窄的脸,小小的鼻子和嘴巴,还有一双很大的卧蚕。

    加上这一身妥妥的青春男大。

    蒋文在镜子里看着他精美的面庞,嘴角勾起,不愧是他,是个人看到他的脸心情都会舒畅点。

    出了卫生间,他看到季礼安不再哭泣。

    那人打开电视机,他的手里拿着遥控器自顾自的看起来。蒋文挑了挑眉毛,这小子情绪变化挺快的。

    其实他看见这小子第一面就有种熟悉的亲切感,知道他应该和他生活了一段时间。

    他想,有这种亲切感的,应当是自己的亲人,只有亲人才会露出这种感觉,所以在他说他是自己的弟弟时,他信了五分,又去照了自己的屁股,又信了两三分,这加起来可就七八分。

    所幸如果他骗了自己,自己一定!一定不会给他吃好果子!!

    季礼安看到他哥出来换了身新衣,眼睛亮晶晶的,但又因为之前哭,现在只有一条缝,

    真丑。

    蒋文想,他父母果然是偏心的,把好的基因都继承给了自己,坏的都给了自己便宜的老弟。

    偏偏季礼安不晓得他哥的心理活动,忙招手示意他过来。

    蒋文过去坐到离季礼安身边50厘米的地方,再向外挪挪,他就掉下床了。

    季礼安没看到这些细节,他一边担忧的看着电视,一边和蒋文说:“哥,刚刚咬我们的不会是感染者吧。”

    蒋文:“感染者?”

    看蒋文疑惑,季利安忙给他说:“就是人被初期感染者咬过之后,就会变成那种样子的怪物,没有意识,只凭借自己的本能去咬人,和我们刚刚遇见的那种一模一样!电视上还说,被咬过的人可能会获得异能,也有可能会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东西,”

    他忍不住凑到蒋文的身边,“哥,我们怎么办啊?”

    蒋文听了听他说的这些,电视机里的新闻主持人继续说。

    “近日,爱威波斯病毒开始无接触感染,越来越多的人被这种病毒感染,各位居民请尽快前往相关政府的避难所,避难所有武装精良的部队和军人,有足够的食物和水。大规模的避难场所有北京站,重庆站……”

    蒋文看着左下角的时间,问身旁的人:“现在是哪年?今天是哪天?”

    “2030年7月27。”季礼安拿出自己手腕上的太阳能手表一看,“怎么了?哥。”

    蒋文扬了扬头,示意他看电视右下角:“这是一年前的新闻,我们在这里呆了多久?”

    季礼安听到这话题,知道自己还是躲不开:“哥,其实这次我和你一样,我也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好像这次和你共感了。”

    “共感?这么高级,我这什么病啊,还挺牛的。”蒋文佯装着不刻意询问他。

    季礼安委屈着一张小脸,一副你问我,我也不能喝说的死鸭子嘴硬样。

    蒋文明知道他知道些什么,却也不知道揍他一顿有用,还是揍他一顿有用呢。

    蒋文不想继续搭理那人,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身体关节总觉得很僵硬,不太舒服。他起身活动活动自己的身子骨,径直朝前走过去,站在窗前,俯视着街道。

    现在街道上已经没有人,连平时该有的流浪动物也没,安安静静,静的渗人。

    只是路两边的植物长得很是茂盛,为这个灰暗的景象增添了一点绿意,蒋文一直盯着那些植物。

    他其实现在什么都没在想,只是条件反射的看向了它们。

    楼下几棵槐树被盯的不由得抖了几下。

    他揉了揉眼睛,幻觉?

    只安慰自己应当是风。

    季礼安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床,正站在他的身后,他比蒋文稍微矮一点,冷不丁开口:“哥,我们以后怎么办啊?”

    蒋文被微微吓了一跳,转过头看着他,:“我们待几天,不是说病毒会变成感染者和异能者,变成感染者,就安稳等死。”

    季礼安低着头,语气中稍微带着一点点果然如此:“嗯。”又怕被这人察觉出异常,忙接着说,“哥,我刚看那边有很多吃的,你饿了吗?过去吃点。”

    蒋文本来还好,这会儿听到他说,还真有点饿了,“好。”

    他走过去,顺着季礼安的指引他看到很多水果,压缩饼干,和饮用水,还有两个登山包。

    “这是谁放的?”蒋文看了季礼安一眼,季礼安立马看天花板,浑身上下就别问我,我也不知道这几字。

    他,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