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们新产品的代言人吗？”花笺九看着手机屏幕上花容月貌的女子，错愕出口。
章林恩收回手机，浅笑点头。
花笺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思索了两秒，迟疑问道：“她怎么了？”
章林恩冷笑一声：“这你不用管，你只需要照我说的去做就行。”
花笺九顿感心累，心想：姑奶奶，你比甲方还甲方呢。
“那……你说的监视是什么意思？”花笺九问，顿了一下补上一句：“我不做违法的事儿。”
章林恩：“你只要帮我观察她的日常动向，如果发现她和小姐在一起，即刻通知我就行。”
花笺九：“……”
这怎么有点像私生饭呢？确定不违法吗？
花笺九有些犹豫，纠结地抿唇考虑，俄而道：“可是这人是明星啊，我怎么接近她呢。”
章林恩早已策划好了一切，道：“我暂时把你调去片场。”
花笺九：“……”
滥用职权满足自己一己私欲，章林恩这家伙真是越来越坏了。
花笺九无奈叹了一口气，道：“我答应过你，你如果执意要这么做，我会帮你的。”
“不过我还是提醒你，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季泽缘不会……”
章林恩开口打断了花笺九：“花姐，我说过了，你照我说的做就行。”
花笺九闭上嘴，垂眸沉然颔首。
气氛有些凝滞，章林恩起身淡笑着按了按花笺九的肩：“花姐，没有多长时间的，等到沈九月的代言合作结束我立刻把你调回来。”
……
“有没有搞错啊，你是策划主管，去片场能干什么啊？”
楼梯隔间内，得知花笺九被调走的李子若气得出声抱怨，花笺九一惊，忙捂住她的嘴，低声解释：“我只是暂时被调走，拍摄结束我就会回来的。”
李子若被捂住嘴说不了话，眨了眨眼表示知道了。
花笺九松开了手，而后看了看楼梯上下确认没人听见后悄然松了口气。
“我手上还有工作，这期间我会定期回来几趟。”花笺九安抚李子若道。
李子若拧着眉头，目露心疼和愧疚，她抱着花笺九的腰，埋在她的胸前，小声道：“抱歉。”
花笺九心头痒痒的，在她的眉角吻了一下，温声说：“好了，我们该回去了，我先回去，你还是一样，五分钟后再回去。”
李子若点点头，最后勾着花笺九的脖子在她唇上印了一吻。
……
“小姐，是回公司还是……”司机试探询问。
季泽缘为了躲章林恩，这几天都是能不回公司就不回，章林恩发的消息，除了有关工作的，她一条也没回。
“去帝城吧。”季泽缘思忖片刻说。
帝城是坐落于A市的一家高档会所，装潢奢华、服务全面，重点是私密性很好，进入会所的条件要求很高，来这的人身价几乎都超百万，在A市的各界名流老板都很钟爱帝城。
会所的招待见到季泽缘非常热情地想将她带去贵宾包间，但季泽缘心情不佳，认为包间太闷了，而且自己一个人也没有那个必要，于是便选择了大厅临窗的一个卡座。
帝城对目标客户的背景都了如指掌，会根据客人的身价水平进行“等级服务”，面对季泽缘这样国内首屈一指的大企业继承人，都会有高级经理亲自服务。
经理招待安排座位时，季泽缘遇上了月播传媒的王总，他穿着随意，不像是来谈生意的，王总是个贝塔，身旁跟了一个长相秀气的男性贝塔，衣着打扮很像公关。
“欧呦，季总真是有缘啊。”王总看见季泽缘的第一瞬间便热情地打招呼。
季泽缘得体淡笑，微微颔首：“你好。”
王总看了看季泽缘空空的身后，表情微妙，小声问：“季总您来这是？”
帝城的服务范围很广，也包括一些灰色服务，不过季泽缘对这些不感兴趣，她纯粹是想找个安静舒适的地方用餐。
季泽缘：“我来吃饭。”
王总没有预料到真有人来这就是吃饭，干笑了笑，富含玩味儿的表情也收了收，礼貌地说：“那您用餐愉快，在下就不叨扰了。”
季泽缘表情淡淡地点了点头。
在座位坐下后，服务员拿来菜单，季泽缘随意点了几个。
现在刚过两点，吃饭的人不多，大厅除了季泽缘只有零星两个人，很安静。
季泽缘拿出手机准备趁这时间处理一些堆积的信息，刚一开机章林恩的消息窗口便弹了出来。
“小姐，我已经对张导澄清了因我造成的有关沈九月的负面信息，这次是我的失职，作为惩罚我会通知财务部扣除我这个月的薪水。”
季泽缘蹙起眉，打了一行字：你手里钱够用吗？
她的指尖浮在发送键上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那一行字删除了，换成了简短的：知道了。
发送出去后，消息很快显示了已读，章林恩又发了一条消息：“午饭吃了吗？”
其实中午十二点的时候章林恩就问过季泽缘这个问题，只不过季泽缘没有回她。
正巧这时服务员上了餐前甜点，季泽缘顺手就拍了一张照片发了过去，回道：“正在吃。”
章林恩秒回：“就吃这个？这个对胃不好。”
季泽缘轻叹了一口气，嘴角却不自觉地翘起。
“不止这个，还有呢。”
“这是在哪？”
“帝城。”
“你自己一个人去的？”
“不然呢，你真的很啰嗦。”
这时经理又来上菜，经理见季泽缘在笑，八卦地问了一句：“季总这是在和……”
后面那半句不言而喻，这时章林恩又发来一条消息，季泽缘看也没看直接息屏将手机倒扣在了桌上，微笑着敷衍了经理：“我在回复家人的消息。”
经理会心一笑，下去了。
经理走后，季泽缘心里很不自在，她虽然想尽一切办法在控制自己对章林恩那不可言说的感情，但只要她一与章林恩接触，就总情不自禁地流露爱意。
这样下去，那背德的情愫早晚有一天会被章林恩知晓，到那时可能就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季泽缘心乱如麻，眸光飘向窗外柏油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其中不乏手挽手一起逛街陪伴的情侣。
她眼眶一红，险些哭出声来。
要是章林恩不是她的妹妹就好了……
季泽缘心痛如被刀割一般，泪水已然控制不住，她忙起身去往盥洗室，在盥洗室的隔间无声地哭了许久，直到悲伤的情绪回到了可控的范围才擦干泪水出来。
……
花笺九被调到片场工作了几日便逐渐习惯这里的环境，因为章林恩提前特别打过招呼，她在这里工作得还算安稳。
唯一不好的点就是偶尔会有人议论她和章林恩有不正当关系。
在片场时，有工作她便认真工作，闲时便会遵从章林恩的要求，默默地看着沈九月。
通过几日的观察，花笺九意识到这个当红小花似乎确实对季泽缘有意，她好几次看见沈九月拨打季泽缘的办公室电话，但几乎每次都是章林恩接起来的。
这能有什么威胁？花笺九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章林恩在提防什么，季泽缘明显不愿意搭理这个沈九月，连个联系方式都不愿意给。
下午两三点，正是片场员工短暂休息的时间，花笺九拿着盒饭，找块空地正准备坐下吃饭，忽而远远地就见沈九月接着电话满脸笑意地从休息室推门而出。
花笺九本没有在意，直到听到沈九月抑制不住笑意的声音说了一句：“季总真的在那？谢谢王总，我现在就过去。”
说完沈九月就挂了电话，她满脸的笑意还没有散去，一抬头就与一直紧盯着她看的花笺九对上了目光。
花笺九猝不及防，忙遮掩地低下头去，但动作太大，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哒哒哒”的高跟鞋踩地声越靠越近，花笺九紧张地出了一身冷汗，头也不敢抬。
“姐姐，你是我的粉丝吗？”沈九月声音甜腻，语气轻松。
花笺九顺杆承认，连连点头：“是，我很早就是你的粉丝了。”
沈九月两眼一弯，笑得十分魅惑：“你是阿尔法吧？”
花笺九紧张地攥拳点头。
沈九月思索着用食指点了点下巴，欲言又止地似乎还有什么话，这时她的经纪人走了过来。
“沈九月，你又干什么呢？”经纪人横眉竖眼，粗声粗气地问。
沈九月这才将目光从花笺九身上收回，她笑看向经纪人说：“我有点事要离开一下。”
经纪人大惊，道：“你疯了吗？等下就要拍摄了，你要去哪？”
沈九月看了一眼花笺九，而后推着经纪人走到一边，俯在他耳边小声说：“我要去见季总。”
说完还回头看看花笺九，想确保自己的话没有被听到，但此时花笺九已经没了踪影，空留下了一盒一口没动的盒饭。
……
从沈九月那逃脱出来的花笺九第一时间给章林恩发去了消息。
“林恩，沈九月现在要去找季泽缘，我没听全内容，地点不详。”
花笺九看着这条消息很快就显示了已读，但章林恩却没有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