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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护她还是害她

    萧钰方才让她别呼吸,但现下方素却在让她离开屋子,那么大概是方素身上携带了迷药,但还没打算直接用,相反,她更想把自己引到院子里。

    难道屋外有埋伏?

    迷药还是埋伏,哪个更具有威胁性?

    方素见沈立心不动,催促道:“你怎么还不去?”

    这个借口很拙劣。

    以岳小姐的能力,在岳家,除了岳宗主还有谁能伤到岳辞令?若是岳宗主出手教训女儿,又怎会让方素来如此语焉不详地说什么“岳小姐出事了”?退一万步说,岳辞令真是出了什么事,来喊她又有什么用,她沈立心又不是医师,难道过去听遗言吗?

    方素急道:“沈姑娘,岳小姐是真出事了,难道我敢拿岳小姐的事来骗你不成?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岳小姐晕倒前说的真切,令人快来寻你!”

    “岳小姐晕倒了?为什么会晕倒?请了医师没有?岳宗主知道此事了吗?”沈立心故作惊讶。

    方素眼见她喊不动沈立心,一咬牙,袖中抖落下一块纸包。

    沈立心眼疾手快,不等方素动手,她四顾一圈,一把掀起书案,重重砸向了方素!

    她动作太快,方素来不及运转灵气,只得伸出手去挡,沈立心用足了力气,书案带着四扬的灰尘和噼里啪啦落地的文房四宝,重重砸在了方素的身上!

    “咔嚓”骨头断裂声。

    方素被书案重重砸在地上,却不忘飞快捏碎纸包,瞬间灵力裹挟着细碎的粉末席卷了整个屋子!

    沈立心转身,一把薅起萧钰飞奔出了屋子。

    屋里传来方素的怒声:“沈立心!”

    “她撒了迷药,快走!”萧钰急急拍了拍沈立心。

    沈立心急急迈步,眼前却一阵眩晕,连带着萧钰那张焦急的脸也模糊起来。

    她一个趔趄,匆忙扶住了墙壁稳住身形。

    鼻尖突然传来浓郁的花香气息,沈立心用力甩了甩脑袋,耳边传来朦朦胧胧的呼喊声:“沈立心!沈立心!”

    随即是一道温柔的女声:“安静点,小狐妖。我不想对你出手,但如果你一直这么吵,我就不能保证了哦。”

    萧钰沉默了。

    沈立心用力一咬舌尖,口腔中弥漫的血腥气把她拉回了现实,她努力睁开眼。

    “......娘?”

    沈立心用力眨了眨眼,又伸手揉了揉眼睛,面前娘亲那熟悉的脸庞却越发真切。

    “好孩子。”娘笑意盈盈地伸出手,那股令人目眩神迷的花香味更加浓郁了,“跟娘回家,好不好?”

    ......回家?

    沈立心低下头。

    那双手肤若凝脂,纤细修长。

    这不是娘!娘的双手常年劳作,早就布满了冻疮和老茧。再说,娘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沈立心伸手,毫不迟疑,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娘惊呼一声:“傻孩子,你这是做什么呀?把自己打坏了,娘该多心疼呀。”

    她那双纤细的手往上挪动,似乎想摸自己的头。

    沈立心迅速往旁边一躲,急急向后退去。

    萧钰连忙在耳边悄声道:“那不是你娘,你别犯糊涂。”

    “我当然知道。”沈立心道。

    就在她说出这句话的瞬间,面前女人的脸仿佛被揉皱的书页,霎时扭曲成一团,沈立心用力闭上眼,复又睁开。

    人影幢幢。

    “真烦。”沈立心不耐烦地骂了一声。

    “啊呀,还是个聪明的孩子。我更喜欢你了,你还是和我走吧。”女人染着丹寇的指尖轻轻抚了抚自己的嘴唇,“这岳家呀,连空气都让人恶心,你说是不是,小素?”

    模糊的视野里出现了另一个佝偻的身形,大概是方素挣脱了书案,从屋里出来了。

    “我该往哪跑?”沈立心扭头,轻声问萧钰。

    “左后方,直走二十步,绕开那棵柳树,直接跑,出院门。”

    还没等沈立心动作,那道身影已经迅速闪到了她身边,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不准跑!”

    方素一手死死拽住沈立心,另一只手则松垮地垂在身侧。

    方素疼得冷汗连连,却仍固执地拉住了沈立心:“我家主子有话和你说!”

    这力道对于沈立心来说简直就像挠痒,她蹙眉,一把将其打落:“有话和我说,要给我下迷药?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

    “是小素鲁莽了,我替她和你道歉。”女人笑着开口,“不过,我确实有话想和你说,这样吧,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秦昭,是秦家家主夫人,你愿不愿意和我回秦家?我可以收你做我的义女。”

    “秦夫人,我对当你的义女没什么兴趣。”沈立心冷漠道,“而且我从没听说过用迷药当见面礼的。”

    这话说得不客气,秦昭笑意盈盈的面色也冷了下来:“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为岳家效力了?”

    沈立心不愿与这古怪的女人做多纠缠,可转身间,她的手腕被轻轻钳住,鼻尖馥郁的花香令她目眩神迷,她奋力想挣脱,手上却使不出力气。

    “你若不为我所用,我便留不得你。”秦昭的声音变得冰冷黏腻,仿若一条游弋的毒蛇,看起来只是轻巧无力地缠住了她,可其中的人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脖间传来冰冷的触感,女人满含杀意的声音再度响起:“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究竟跟不跟我回秦家?”

    沈立心咬牙,沉重的睡意几乎碾压式地压制住了她的神志,她竭力保持住清醒,也不管那人究竟在何处,转身一拳便胡乱砸了出去。

    一拳落空,反倒是被秦昭冰凉的手掌接住,可转瞬间,那双手松开了,连带着脖间冰冷的刀刃也掉了下去。

    “沈立心,跑!”萧钰大声喊道。

    沈立心没有犹豫,立刻转身向院门跑去,可还没跑出两步远,胳膊便被用力扯住。

    与此同时,肩膀一轻。

    秦昭的声音低沉得吓人,沈立心怀疑这人的声音里可能挤得出浊气。

    “小狐妖,想找死?你那小伎俩,不会以为能对我有用?”

    沈立心心中一急,手心用力攥紧,刚想奋力一搏,眼前一道刺眼的白光便从天而降,几乎晃瞎了沈立心的眼睛。

    模糊的红色的人影落地,银白色的白光笔直地指向秦昭。

    一双手及时扶住头晕眼花的沈立心,碧绿色的小瓶子被塞入她的掌心,熟悉的男声响起:“吃了这个,能缓解一点。”

    沈立心攥紧了掌心,那瓶子的形状很熟悉,触手温润。

    岳辞令没回头:“吃吧,他不敢下毒的。”

    萧钰见岳辞令赶来,慌忙喊道:“岳小姐,救我!”

    岳辞令眯起眼,刚要上前,秦昭已经挑眉,面上阴沉的神情一变,笑道:“看来我下的药还是少了,我可不想我们的四方界天骄动手,这狐狸我原样奉还。”

    她手一松,萧钰应声坠地,摔得眼冒金星。

    “你今天的行为越界了,秦姨。看样子,是嫌四方界呆着腻味,想迁居凡间了?”

    秦昭的笑意不减反增:“怎么会呢?我们秦家每年交给岳宗主的灵石,可都是最多的呀?我只是‘不小心’往侄女的水里加了点东西,侄女就要和我生分了?我看岳宗主未必会同意呢。”

    见沈立心服下药丸,岳凌飞松开手,快走两步到岳辞令身边:“秦夫人,我会如实向父亲禀告,你是如何伤了我的妹妹,还意图杀害她的贴身侍女。”

    沈立心服下药,视野终于清明了些许,见萧钰踉踉跄跄走到她脚边,蹲下身把他抱了起来。

    萧钰紧张兮兮地盯着她看,生怕岳凌飞那药其实是要毒杀她,见沈立心好好地站在原地,这才松了口气。

    “嗯?可是我只是见这姑娘亲切,想把她带回家呀。”秦昭歪了歪头,冲沈立心一笑,“姑娘,留在这干嘛呢?岳家这地方风水不好,克凡人得紧哦。”

    秦昭对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只是想要个丫鬟罢了,之前我不是也把小素送了过来吗?看在岳家和秦家多年交好的份上,侄女居然也不愿意吗?”

    岳辞令看了一眼摇摇欲坠的方素:“这丫头被送给了岳家,可看起来还对秦家忠诚得很,不如秦姨今天就把她带回去罢了。至于我的贴身丫鬟,恕我不能割爱。”

    秦昭微微一笑:“这凡人姑娘体质这么特殊,你我都知道她能对四方界造成多大的影响,侄女不用和我打马虎眼,这姑娘,侄女若是愿意交给我,自然皆大欢喜,若是不给,那今日便难以收场了。”

    岳辞令捏紧了剑柄,面色一冷:“这么说,秦夫人是想动手了?”

    秦昭摇头叹息:“不是我想动手,是侄女不愿与我善了啊。”

    她轻轻一拍手,不知何处又冒出来几个年轻的少女,她们身形鬼魅,手持长剑,面上皆以面纱覆面。

    “把那凡人姑娘给我带走,她体质有异,只能用武力,勿用灵气。带不走,就杀了。”

    少女闻声而动,四散开来,纷纷向沈立心袭来。

    岳辞令立刻要退回沈立心身侧,秦昭却轻轻踩着步子上前,伸出手扳住她的下巴:“侄女,我们也是好久没切磋过了,是不是?”

    那边岳辞令与秦昭大打出手,这边沈立心不得不招架四五个少女的攻击,她们身影灵巧,出手却极狠辣,沈立心眼花缭乱,一会挡住了左边来的一剑,一会打飞了右边来的一人,萧钰则趴在她肩头,时不时喊一句:“身后有人!”

    岳凌飞修炼一事无成,武艺更是一窍不通,他站在一旁徒劳地想去拦人,却被直接推开,跌倒在了地上。

    沈立心正是双拳难敌十手的时候,眼前蓦然刺来一把小刀,那刀速度极快,直冲她的胸口而来!

    是方素,她左手持刀,明明痛得面目狰狞,却强撑着拼了命一般向沈立心扑来。

    沈立心急忙一拳击退身侧的人,闪身不退反进,一脚向上踢去,直接将小刀踢飞,另一拳则猛地砸了上去!

    一拳击在方素心口,方素直直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口中“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双眼一闭,不省人事了。

    那边正暗器不要钱一样往外扔的秦昭动作一顿,也不管岳辞令手持长剑正向她刺来,闪身到方素身前,将人扶了起来,急道:“小素?”

    周围的少女也纷纷停下,围聚到了方素身边。

    方素面色惨白,口中鲜血直溢,右手松松垮垮地垂在身侧。

    秦昭站起身,身旁的少女赶紧接过方素,将她背了起来。

    秦昭扫过面色不善的岳辞令和沈立心,冷冷道:“今日的事到此为止。”

    岳辞令咬牙:“你义女的命是命,她的命就不是命?除非你应允我此后不再找她麻烦,否则此事绝不罢休!”

    秦昭眸色更冷,答非所问:“辞令,你口口声声说恨你父亲偏心,兄长愚孝,可你自己,不还是站在岳正明那边吗?”

    “怎么可能!”岳辞令立刻道。

    “登道成仙,多少人盯着那个位置,之前是你,也就罢了。可如今要推一个凡人上去,你猜到时候众仙府作何感想?你这是想护着她,还是害她?”

    岳辞令身影一晃。

    “若是想通了,在宗门大比前将她送至秦家,我还可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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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迷糊糊睁眼时,首先传来的是右臂钻心的痛楚。

    可更让方素痛苦的是她又一次搞砸了任务。

    羞愧、懊恼、绝望,泪水不知何时盈满了眼眶,方素低声喃喃:“对不起......”

    “哭什么。”秦昭坐在床边,擦去了她的泪水。

    “我又搞砸了您交给我的任务。”声音细弱蚊蝇。

    头顶突然被轻柔地摸了摸。

    方素愕然抬头,可秦昭只是冲她一笑:“没事,下次你会做得更好,不是吗?”

    “可,可下次哪还有机会!”方素急道。

    秦昭却挑了挑眉:“机会,那自然有的是。而且这次,我可是满载而归。”

    她伸出手,身边的侍女连忙递上一个精巧的檀木盒。

    盒子被打开,其中静静躺着一卷泛黄的卷轴。

    秦昭脸上笑意愈浓,眼中却是极致癫狂神色:“现在,整个四方界的生死,都在我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