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纯白色的单人病房里,仇源在盯着香气馥郁的茉莉花发呆。
仇源刚被送入病房的时候就醒了,他在复盘刚才的救人,刚才的昏迷一点都不正常,不提他情绪稳定,身体健康等一系列因素,抱个人下楼这点活动量踹不过气说得上,晕倒也不太切实际了,他叫出试图装死的系统,得到了让他感慨果然如此的答案。
系统转了半天还是交代了“宿主的身体是需要充能的,日常生活消耗的能量并不多,之前现有的能量够宿主使用到五年后的柯南诞生,但是这个救人吧,是改变原著剧情,会耗费大量能量,穿越时我给宿主准备的能量一下子清空了,宿主就陷入昏迷了。”
仇源不解,“那我是怎么醒来的,你又给我补充能量了?身体没能量了我不是灵魂体吗,我怎么会一起失去意识。”
“这个刚才我去探查了一下,是因为萩原研二算是主线npc之一,转移他的命运轨道也算是没有透露的支线任务之一,宿主现在和身体是绑定的,要多做任务,谨慎改变剧情,不然能量枯竭,宿主会永远停留在这个世界里,不会再醒来,这次只是运气好罢了。”
系统说的确实不假,但是也有圈套,仇源关闭系统后就开始思考,救普通人不会与原著剧情有关,就谈不上修改剧情,就不会损耗能量,救主线npc消耗了能量,支线任务又会补给他,这么算的话,这个任务有一点隐隐约约在鼓励他救人的感觉呢,五年内接触不到主线任务,不探索支线任务的话,能量到主线开始前就几乎枯竭了,真的能够他完成主线任务吗,他很是怀疑。
这个系统不像是个好东西,仇源仇源如是评价到,茉莉花的香气让他没来由地想到了今天拿盆打碎的山茶花,和那位警官,还不知道怎么样了,他在昏迷前好像看见他往楼上走,是去救人吧,不过系统那么讲了现在那位警官应该是安全的,反正一会儿思考不出系统的意图不如睡一会,萩原研二就在这时候推开了门。
稍大的室内温差让穿着单薄的仇源打了个哆嗦,看见两个警官走到面前了才想起自己不会说日语,有人在看着也不好打开屏幕把才打入冷宫的系统扯出来,只能尴尬的抬手说了声“嗨。”
仇源就这么愣在被窝里看对面的两位池面叽里咕噜说出一长串阿里嘎多,并饶尤其是地点头假装自己听懂了。
表达完感谢然后询问对方叫什么的萩原研二看着对方认真的点头,疑惑地回想了下自己刚才说的话,然后又重复了一遍,“请问您的名字是,我可以问你一些别的东西吗?””仇源看见对方重复了一句话才意识到这是一个问题,点头不再适用,但是这句话中有一段有点耳熟,死脑子快想啊。
啊对昨晚才进警察局的时候,美丽的警官小姐重复过一模一样的,那时候系统让他说什么来着的,哦对系统拒绝了翻译他名字的请求,一片乌鸦飞过,他恨不得把系统拉出来打一顿。
哪怕知道了问题,他也不会说自己的名字啊。
仇源转动脑子运用所有毕生所学,挤出了一句:“秘密让男人更男人。”
有些话当你说出来了才能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蠢话,而且无法撤回,在松田阵平噗嗤一声笑出来的时候,仇源已经绝望的把自己塞进被里了。
萩原研二发现了真相,笑弯了本来就很潋滟的眼睛,强忍住笑意和松田阵平说“他应该不会说日语,你忍住些不要笑的太夸张,恩人君快变成球了。”
在两人还没琢磨好怎么和仇源交流的时候,仇源终于放出了系统并在心里对其进行威逼利诱。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两个人的视线立刻转移过去,卷成一个球的蓝白条纹的被子里默默长出一个手机,手机屏幕上是打开的的翻译软件,探头看去,翻译软件被仇源敲上了一行字“我不会讲日语,但可以听的懂,我叫仇源,很高兴认识你~”
萩原研二帮慢腾腾坐起来的仇源压平被角,放慢语速找到一个切入点“我是警备部□□处理班的萩原研二,你有没有发现我们长得很像哎。”
仇源用力点了点脑袋,低头开始打字,松田阵平在心里吐槽,那是一摸一样!补充说明了句:“显而易见。你好,我是他的同事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笑着白了他一眼,这是引起话题,被他一补充简直是有点威逼的味道了,有些人还说联谊的时候人都被吸引走了,果然最适合小阵平发挥的是审讯室吧。
仇源专心致志的时候没有听见松田在说什么,一会就翻译好抬起脑袋把手机贴近两人:“我也觉得很神奇哎但我不是日本人,和研二君应该没有血缘关系,听说一千万个人就有两个人长得一摸一样呢,是很幸运的巧合哎。”
虽然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出现的时机太巧了,这么巧合的事情本来应该让人感觉不安,但是萩原研二非常喜欢这位刚见面没有多久的仇源君,更不要提他还救了他,而且看起来很冷静遇见事情就想缩进被子里的性格真的很可爱,萩原眼睛亮了亮,心想,哪怕很害羞仇源君还在努力交流哎,多么值得赞扬的精神!
“今天下午的事情真的非常感谢仇源君了,我现在回想那时候还是觉得很吓人呢。”萩原研二眨了眨眼睛,笑容在还没来得及洗干净的脸上显得格外明媚,“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告知研二酱。拜托仇源君恢复后一定要让我请你吃一顿饭。”
松田按上了了萩原研二没有受伤的那个肩膀,郑重眼神令仇源又想缩回去了“还有我,感谢你救了我非常重要的朋友。
仇源在听见超长串的敬语感谢时就已经写好了不用谢,空荡荡的钱包加上饥肠辘辘的胃让他在听见吃饭两个字的时候就迅速低头码字,“真的可以请吃饭吗?可以现在就去吗?”
被与自己一样的脸仰头用亮晶晶的眼睛期待着,萩原研二一下子被萌住了,立刻弹跳起立,“那当然!秋草路上有一家怀石料理超好吃!超级适合没有怎么吃过日料的外国人,我们现在就出发!”
松田看着突然激动起来的一大一小两个病号,头顶慢慢浮现出一个问号
“?”
当然饿了二人组没有立刻飞到店里,他们被松田阵平拽到了医生那里,在获得了出院许可和清淡饮食的要求后才迈出了医院的大门。
在终于陪完所有队员检查的高桥警部终于空出时间拜访一下手下的救命恩人和英勇负伤的下属,推开3011的门,除了满屋子茉莉花的香气,空荡荡的连一只蚊子都没有。
爆炸的大楼20层以上全部坍塌,露出了焦黑的不规则内里。
“boss,苹果酒刚才被担架抬出来送进了医院。”大楼对面的便利店里,头发稀疏的中年男人打电话时,脸上带着习惯性的讨好微笑,挑选着最廉价的三明治,一身横肉却塞在定制的的黑色西装里,如果仇源在这里,就会发现这个男人赫然是昨天去接他的司机。
便利店员盯着他拿起三明治又放下的手,认为自己理解了这位先生的窘迫,补充了句“先生有打折的猪排饭卖哦,只要200日元。”但并未获得回应,于是他无聊的将视线瞥向远处的大楼。
警戒线和警察拦不住一息之间失去家的居民,他们推搡寻求一个解决办法,干枯瘦削的鸭舌帽男也挤在其中,在听见无人死亡时,他的眸色一暗,隐匿身形往前挤,在适当的时候挑起居民的怒火,使其导向没有成功拆弹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