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直射进房间里,红色狐狸还陷入柔软如棉花般,同时还散发着棉絮的味道的被子中,窗户外面传来街道上嘈杂的叫卖声,这一切都为叫醒还赖在床上,四脚摊开的狐形生物。
”咚咚咚“,尖锐物品撞击实心木头的声音,但只是这个不足以叫醒奔走了一天的狐狸。
于是声音的主人似乎找到了发泄的好机会,节奏逐渐的变得的像重金属乐一样激昂起伏。“呃呃...谁啊..大白天那么吵!”含糊的大吼给了噪音停止的契机,但噪音的主人并没有选择饶过还在床上扭动,不打算起身的狐狸。
于是激烈的重金属乐般的咚咚声此起彼伏。
“啊!停!“谭祝愤怒的坐起身,正好面对着窗户,而重金属音乐家正站在窗框上用豆豆眼斜着头看着谭祝。
是只鸟。
好恐怖...那么小的鸟到底怎么发出那么大的噪音的,简直就像小区楼上装修的老大爷扛着钻头在自己床边钻一样。
谭祝混沌的大脑不得不开机了,她跳下床又灵活的跳上窗框,看见鸟爪里抓着一张纸条,谭祝用力把纸条从这只浑身都透露着诡异的鸟爪里抢来,”每月中旬至下旬,三日一隔,距白狐城三公里处夜晚有火星点点,记得前去调查。“
可怜的打工人..刚来到新国度上头就派任务了,果然间谍一职不是那么好当的啊!
小鸟看见谭祝认领完任务就飞走了,谭祝低头看见窗户上密而聚集的深邃啄痕,不禁摇头感叹道”恐怖如斯。”
变成狐狸形态后,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即使小腿酸痛不已,身上的肌肉也牵连着疼。
谭祝不得不用狐狸形态接着休息了一下午,为晚上的打探做准备。
午夜降至,窗户外面飘来阵阵酒香,谭祝好奇出去询问了一下店老板才知道,正值夏季,白狐喜欢把葡萄等水果成熟后酿造成果酒,现在全城最大的酒馆正在进行拼酒,喝的多的人可以获得相应的奖励。
谭祝心中哀叹,要不是有任务自己就先去看热闹去了,时不我待,先去城外看看吧。
避开守卫,穿过小道偷溜出城门,三公里的距离不算太近,谭祝本来想着低头按着纸条上给的地址拼命狂奔,但一出城门发现熟悉的故人就守在门口,像等着自己一样。
“豚鹿!你来的刚好。“谭祝报了纸条上面的地址,豚鹿立刻就行动起来,精确且快速的往目的地前进。
夜晚的树木像鬼影,枝桠往天空蔓延,快速奔跑使鬼影变得张牙舞爪,吵闹的虫鸣反而安定了这一切,关于鬼影的想象戛然而止。
不知跑了多久,谭祝看见前面隐隐约约有火光点点,立马叫住了豚鹿,选择自己潜行靠近。
谭祝蹲下在草丛中行进,大气不敢喘,眼睛死死盯着有火光的方向,随着靠近,谭祝听到了口号声和整齐的踏步声。
”!白狐有吞并之心不是假的!"谭祝看见了很多士兵,他们身上都统一穿着铠甲,火光獠牙下铠甲的熊纹显得异常可怖。
谭祝转身想走,突然听见身后,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传来脚步声。
心跳跳的很快,谭祝脚开始发软,本来想按兵不动的,但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咬咬牙,就飞速的往豚鹿在的那个方向爬了过去。
身后那个声音在谭祝坐上坐骑后才响起,“谁!有人在那里!”
谭祝不顾一切,快马加鞭让豚鹿往城门方向冲,后面的人也逐渐反应过来,杂乱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
在谭祝紧张到快要把自己憋死时,终于到达之前走的那扇小城门了,谭祝拍了拍豚鹿屁股让它自己去找一个地方躲起来,接着自己拔腿就往酒馆的方向跑去,喧闹的声音和聚集的人群出现后,谭祝才有了喘息的机会。
谭祝穿梭在人群的缝隙中,一头扎进酒馆里,酒馆建的非常豪华,木质地板被狂欢跳舞的狐狸跺得咚咚作响,一进门入眼的就是柜台上琳琅满目的酒,店里弥漫着葡萄酒的香气,让人一进来就醉意上头。
谭祝为了掩盖自己刚从外面跑进来的慌乱,找店小二要了几瓶酒来,开了一瓶洒在身上,浅色的布料留下紫色点点,又把衣服扯得凌乱,等自己呼吸平复了一点又灌了好几口酒下肚。
葡萄酒味道香醇,入口如丝绸顺滑柔软,让谭祝联想到今早阳光下的睡着的温暖惬意,身体在酒意下催生出暖意,谭祝在奔跑中发白的脸浮上粉红。
酒馆有五层,可以说是全城最高的建筑,谭祝猛给自己灌酒的同时不忘往楼上爬,这样可以拖延一会被士兵发现的时间。
还好城外的士兵不敢大肆搜人,只能追踪到酒馆然后一层一层的寻找排查。
谭祝爬了一会发现已经到最高层了,面前有一个很大的橘黄屏风,可以通过屏风看见另外一面正在慢慢品酒的人影,那人坐姿端正,动作不急不缓。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怎么感觉连影子都与众不同呢....
身后杂乱强劲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谭祝立马收起了自己的想法,低声道一句“打扰了。”就冲去屏风后,打算向影子的主人求助。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喝多了的原因,谭祝与坐在窗户旁边的狐狸对视上后,整个人就被定住了,满眼都是惊艳,美人短发过耳,白皙的皮肤在月光下面微微发光,她轻轻抬眸,墨色竖瞳容纳了自己窘迫不堪的醉鬼模样。
自己本来是应该向她求助的,但在记忆中开口的最后一句话是”你要和我一起喝酒吗?“之后就断片了,脑子一片空白。
再次醒来,头痛欲裂,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等自己缓了一会,才有精力观察周围。
自己并没有像想象中被城外的士兵抓进监狱,反而是睡在了一间精致的房间里面,谭祝扒开床铺上方挂有流苏的遮光帘子,入眼是铺有羊绒地毯,墙壁上都是细致花纹的房间,阳光充斥着整个房间,地板藏有细闪的金粉在照耀下闪闪发光。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谭祝试图自己想起来,但一动脑,头就像压榨机下的西瓜要涨开一样。
谭祝无奈只能放弃,算了,还是问问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