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烨见她答应，脸上罕见的挂起了笑容。
妖神竟然笑了？外界都传他冷漠、残忍、对任何事不关心，更别提能见他笑。
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怎么感觉外界传言有点不靠谱呢。
“你来说说你有什么愿望？”
愿望是有，但也不知妖神能否实现。
“霄云仙宗今日灭我全族，欧阳康更是杀害我姐姐，挖了她的妖丹。”
“纪灵不敢要求什么，只求东烨殿主能救活我的阿姐。”
纪灵怎么会不知这就是强弩之末，妖丹离体，必死无疑。可东方烨是妖神，也亦是神，万一他真的就可以呢？
妖神站在纪灵面前，微微抬眸，眉眼上挑：“还以为你会让本殿替你报仇。”
阿灵只是摇摇头，随后坚定的说道：“我要自己为阿姐报仇！”
东方烨思索了一会，给出答案：“你的阿姐，本殿救不了。”
不是他不救，是真的救不了。除非在妖丹离体半个时辰内，趁着□□还没有消散，是可以救的。
妖丹，东方烨肯定能抢回来但这肉身已经消散......
纪灵早已知道了答案，但心中还是不免的失落。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救回阿姐了吗？
空间寂静了一瞬。
东方烨缓缓开口道：“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救活你的阿姐。”
纪灵听到这话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死死的盯着东方烨，他丝毫没有说谎的样子。
可是......
“什么办法？”
“你可听过凝魂镯和归魂渊？”
归魂渊顾名思义就是灵魂最后的归处。
“妖死后，魂魄会来到归魂渊。若是想复活你阿姐，需将她的魂魄放入凝魂镯中，每日以自身灵力滋养它。三年，你的阿姐便可活。”
归魂渊纪灵略有耳闻，但也只是听过没有见过。可这凝魂镯她是听也没听过。
“凝魂镯身处无望山中的一名老仙者手中，但这归魂渊，本殿也不知在何处。”
“或许，那名叫兰修竹的老仙者知道。”
不知这老仙者是好是坏。
但是纪灵知道阿姐还能活，是止不住的开心。
不管怎么，要先前往无望山，找到凝魂盏。
“多谢殿主告诉我这些，待我救活阿姐，报了仇，我一定以命报答殿主。”
“告辞。”
说罢，纪灵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见她走，东方烨施展法术把纪灵定在原地。
纪灵动弹不得，不禁皱起眉头。这东烨妖域的妖都喜欢随随便便的把人定住吗？
“还没有人敢不经过我的同意就离开，你倒是胆大。”声音从纪灵背后幽幽传来。
已经答应交易，他这是什么意思？
很快妖神就给出了回答。
“以你现在的实力，恐怕还没有踏出我这东烨妖域，就会被小妖蚕食。”东方烨看着她，继续说道：“况且，你还答应了我的交易，在你没有跟我去忘忧川之前，你不能离开这。”
纪灵想起那个交易。
“你不让我离开这，我如何才能报仇？”
“你先在本殿这里住下来，提升自己的功法，等你能与本殿一较高下时，本殿亲自带你去无望山。”
一较高下？他是在说笑吗？
谁不知他在很短时间内成为妖界的神，让一个灵力消散的人跟他一较高下，这不明摆着是在欺负人吗。
显然纪灵是明白这点的，让她不禁怀疑起来这个妖神是不是在骗她。
是的，纪灵的灵力消散了，欧阳辰的那一掌使了十成法力，灵力消散已经算轻的了，她没魂飞魄散那是谢天谢地。
最后她妥协了，妖神说的对，以她现在的实力确实连个小妖都打不过。
......
小阿灵回到刚才的房间，趴在桌子上，手中把玩着桌上的茶杯，很是苦恼。
要想打败妖神，以她的资质，说好听点，勤奋个百八十年是有点机会的。说难听点，痴心妄想。
纪灵很是后悔，早知道当初就该听阿姐的话，勤奋修炼。
在小阿灵来到灵狐谷的第二年.......
“阿姐，我不想练了。”小阿灵抱着纪慕的胳膊撒娇。
一年多的时间，小阿灵在纪慕的照顾下，变得越来越活泼。
纪慕轻拍着她的头，苦口婆心道：“阿灵，你要知道，姐姐不是什么时候都会在你身边，你要是遇到危险，会点法术还能自保。”
小阿灵嘟着嘴不满道：“可是真的好累啊，而且我相信，要是有危险，阿姐一定会及时出现的！
纪慕看着眼前的女孩，叹了口气，终是妥协了。
自那以后，小阿灵修炼法术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也略会一点法术自保。
纪灵现在真是悔不当初啊！
......
另一边。
南宇把手放在胸前，恭敬喊道：“殿主。”
东方烨收起刚刚的姿态，恢复起最初的冷漠，微微点头。
好家伙，变脸都没他变得快。
“殿主，属下不明白。那额间印记说明了灵珏上神的神识就在纪姑娘的体内，为何不告诉她？”
“一切还未可能，只是额间的印记，不能说明神识就在她体内。”东方殿主看着手中玉佩，顿了顿继续说道：“玄灵玉只是在遇见她那一刻有反应，自她入殿时，玄灵玉便没了反应。而且刚在她额前施法时，玄灵玉似乎有点抗拒。先静观其变。”
玄灵玉就是东方烨腰间的玉佩。
“是。”
南宇明白殿主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到底是不是你......”
......
东烨妖域边界。
妖神看着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人族女孩，本想让她在这里自生自灭，但东方烨腰间玉佩似感应到了什么，闪烁起白色的光。在看清女孩的面容以及额头那若隐若现的红色印记，瞳孔剧烈收缩，急忙将人打横抱起带回妖域内。
这也是南宇第一次见自家殿主这么在意一个人。但当他看见女孩额头红色印记时，一切都明白了。
*
翌日~
纪灵手持一柄长剑，剑刃闪烁着寒芒，修长的剑身映出她坚毅的面庞。她深吸一口气，手腕轻转，剑随身动，身随剑转。
一袭红色长裙随着动作在空中翩翩起舞。
不多时，纪灵额头上渐渐沁出细密的汗珠，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但她浑然不觉。好似不知疲倦，只是一味的训练。
“照你这么练下去，仇还没报，自己先累垮了。”
听见声音，她停了下来。缓缓转过身，看着声音的主人。
东方烨双手环胸靠在离她不远的柱子上，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纪灵停下动作，才不缓不慢地朝着她那走去。
“你的修炼方法，练个百八十年都没机会，想报仇那就是异想天开。”他的语气中充满不屑。
东方烨这句话无疑将一盆凉水把纪灵从头浇到脚。
好歹她练了这么久，这个男人不慰问下就算了，嘴还这么毒。
要不是打不过，以纪灵的脾气早就揍他了。
其实男人说的也对，霄云仙宗是仙族的领首，其他仙族对欧阳康那是唯首是瞻，就连其座下弟子都是个顶个的天才，实力不容小觑。
纪灵手无缚鸡之力，她照这么练几时才能报仇？
她心底明白，所以凑到东方烨身旁，又是捏肩又是按摩的，笑的一脸谄媚：“那东烨殿主有什么好的办法？”
妖神见她这样，也不再藏着掖着了，娓娓说道：“仙族修炼仙法，妖族也有自己的妖法，而人族可修炼任何一个，成仙成妖就在你一念之间。”
纪灵悟了，语气有些小激动：“那这么说，仙法和妖法我都可以练？”
“痴心妄想！”
纪灵还没高兴三秒，就被东方烨无情的打断。
仙法和妖法两者相生相克，除非成神，要不然很难一同掌握。一介人族简直是异想天开。
东方烨睨了她一眼：“你一没仙骨，二没妖丹，修炼一种对于你来说就已经很难了，还妄想都掌握。也不怕修炼不到家，走火入魔，变成不仙不妖的怪物。”
女孩顿时不说话了，显然是被无语到了。他怎么这样，说出来的话能把人毒死，真想喂他吃点哑药。
难怪外界都说他冷若冰霜！
这让纪灵都不禁怀疑其他与昨日真是同一人吗。
就在纪灵无语之际，东方烨将一本古籍丢给她。
“这前部分是仙族的法术，这后面则是妖族的。”说罢，东方烨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女孩盯着手里的古籍，心里嘀咕了起来：这就走了？也不再给点提示。
她坐在一旁，翻开古籍认真的看了起来。
当她看完，瞬间信心倍增，想尝试一下。
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她首先尝试妖法，毕竟阿姐教她的就是妖法，不是什么难事。
纪灵对着一棵古树下的兰花施展法力，瞬间来了一阵微风吹动了兰花，兰花在风中摇摆。应是法力尽失的原因，风很小。
但这也是提升了她的信心！
随后她尝试了仙族法术，但风比刚才要小的很多。
施展完仙族法术，她感觉自己没什么异常，也许这是最基础的法术，才没被反噬。
女孩这时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被妖神看的一清二楚。
真的是你吗？
*
纪灵还在思考下一个要尝试什么法术时，那朵小兰花正在鬼鬼祟祟地向后移动，等她反应过来后，小兰花早就跑出去十米远。
“你别跑啊！”纪灵见状立马去追她。
小兰花看女人追来，跑得更快了。
而纪灵伤势还没彻底痊愈，跑一会就得停下来休息会，这也导致她有点追不上。
小兰花感觉没人再追，也不跑了，慢悠悠的走着。
小小人族还想追上我，真是......
“啊！”一声惨叫响彻整个妖域森林。
纪灵不知何时追了上来，抓住了小兰花，带有些得意：“让我抓到你了吧！”
“啊！”
两声惨叫，原来是纪灵没站稳，脚底一滑带着小兰花掉进不知名的大坑里。
“哎呦，这怎么还有一个坑啊？真是倒霉。”
“你.......可不可以先从......我身上下来。”
纪灵听着身下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花妖被她压在身下，难怪从上面掉下来没那么疼。
纪灵立马从花妖身上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
此时花妖已幻成了人形，妥妥的一副人类小女孩模样，很是俏皮可爱。唯一有区别的就是头顶上开着一朵兰花，额头上有着一个白色花纹。
花妖感觉身上一轻，从地上起来，站好，弹了弹衣服上的灰，手指指着纪灵，语气极为不好：“喂！你追我作甚？”
“是你跑了我才追的。”
“谁叫你唤风饶我清梦！”
纪灵听罢，自知理亏，清楚是自己的问题，有些心虚道：“对不起。”
小花妖撇着嘴，不搭理她的道歉。
纪灵见小花妖不理，撒起了娇：“对不起嘛，你别生气了。”
花妖这才有点好脸色。
随后纪灵问道：“我叫纪灵，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