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随游还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干了什么。
但嘴里还留着的丝丝甜味让他不住地吞咽口水。
额角出已经不是隐隐作痛了,撕裂般的疼痛一股一股地涌上来。
涨着疼。
他他他他,他他他强抱了一个cake,还还舔、舔了一口……
完了啊。
溪随游整个人僵硬起来,痛恨醉酒的自己干出这么缺德的事。
尤其配上他那个体型,别人不认为他要搞强迫那套就不错了……
怎么办,要报警吗,他、他是不是猥亵人了?
自信点溪随游,你就是猥亵人家了。
他默默闭眼,脑子里一团乱麻,刚刚道歉也道得毫无诚意。
不,这不是道歉不道歉的问题吧,他好像还舔人家了一口……
他咽了咽口水,但是好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要不还是报警吧。
溪随游一边因为冷风不断干呕一边回到酒店,一路脑海里都在想这件事要怎么解决,没顾上注意自己不正常的体温。
他躺到酒店床上,裹紧棉被,伴随着遗留下来微弱的味道,脑袋昏沉沉地想。
明天要去给人赔罪……赔礼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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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热气蒸腾,温沽岸拿着搓澡巾,脖子那块皮肤被搓得通红。
其实重大刺激之下,对方舔那一口被大脑处理过,印象已经变得不清晰了。
但是还是膈应。
并且温沽岸越复盘越难受,觉得自己又是没发挥好,伴随着漫展结束的戒断反应,不知不觉落了几滴泪。
热气烘出来的白雾将他的脸熏得泛红,眼圈周围要比其他地方更红一些。
去掉了挡住大半张脸的眼镜,脸上挂着水珠,出水芙蓉般静静落泪。
反应过来的他胡乱在水下冲着脸。
太丢人了,因为这点破事掉眼泪,幸好混着花洒没人知道自己真的哭没哭。
胸口憋了一口气,温沽岸特别憋屈,每次这种和人对峙的时候他都说不出来话,任由对面说什么他是什么。
这种情况工作以后已经好一点了,没想到现在这一出又打回起点。
愿世界善待他们社恐i人。
好气啊好气啊!他应该严厉指着那人说危害他人人身安全、性骚扰他人犯法的,他可以报警,然后让他恭恭敬敬痛哭流涕的道歉!!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他现在主要因为漫展的戒断反应难过,晚上遇到的那个fork其实已经消化差不多了。
还得是因为他那一布袋榔头打得好啊,力度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虽然嘴没出力,但是肢体有反应了。
可温沽岸转而又忍不住担心起,那人穿那么单薄,抱上自己的时候浑身滚烫,热气蒸得是个人都能感觉不正常,而且那么一堆制品还砸头上……
温沽岸:。
他又唾弃自己真是心善,都被吓一跳了还在担心对方是不是生病了。
可能感觉对方没恶意不是故意的吧,温沽岸摸着下巴思索。
回忆起那人的眼神,哪怕喝醉了,眼里那股清澈的愚蠢也挡不住。
温沽岸双手抓狂的来回抓着从花洒喷出来的水流,连打三套军体拳,恨对面,也恨自己不争气。
洗完澡,温沽岸涂完身体乳香香地整带回来的东西。
他嗅嗅自己的胳膊,叹口气。
这次贪便宜买回来的太香了,不涂还不行,再买一瓶又觉得浪费。自己一到冬天腿上胳膊上便起干皮,不涂还不行。
温沽岸盘腿坐沙发上绝望地想,自己真是以前穷惯了,现在有钱了还是扣扣搜搜的。
该省省该花花吧,他含着泪安慰自己。
下次一定学学适当浪费。
在沙发上休息一会,他顺着沙发边沿滑下去,坐到桌子的沙发之间的小空地里。
这次他给好几个朋友带了东西。
把东西按人排整放齐,拍照发群里,再一个一个包好袋子放到他准备的手提袋中。
做好一切他伸个赖腰,属于自己的那堆东西随便放在桌子上摆着,拿起刚刚从冰箱里挑选出来的葡萄汁,正式开始他的休息。
惬意。
他坐沙发下上毛毯上,靠着沙发边沿望向桌子上整整齐齐放着一边的纸袋,越看越觉得眼熟。
想了半天,手边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带着几个禁止符号的群聊发来几条消息。
哈哈。
他扶额苦笑。
为什么眼熟,这不就是走代购群里平铺排发的场景吗?
他顺势躺倒毛毯上,在狭小的空间里稍稍咕蛹几下,直到头顶的毛被蹭得炸开。
干活时没心思想那么多,现在闲下来无所事事,温沽岸又反邹起了刚刚发生的事。
越想越气,甚至把这个点平常没有的、很强烈的困意都驱散跑了。
温沽岸闭上眼就是自己临走前那句“没事”,气得他牙痒痒。
人怎么可以窝囊到这种地步。
气不过,他把晚上的事简短发到亲友小群里。
h市第一精神病医院(4)
[主治医师]:刚刚回家奇拉叭附近那条小巷子里我被人抱住舔了一口啊啊啊啊啊
[主治医师]:。那人是个fork
[主治医师]:主要是我这张死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啊
[主治医师]:[绝望.jpg]
[主治医师]:那人说个对不起我就嘴秃噜说没关系走开了!!!走!开!了!!
[精神病院院长]:?
[战地记者]:?
[永远的汉ber个之侠]:?
[战地记者]:让我们说中文
[精神病院院长]:让我们说中文
[永远的汉ber个之侠]:让我们说中文
温沽岸昏迷一下,这种情况不要再复制了,他也会很想点那个+1的!
[战地记者]:建议报警,感觉性骚扰,不确定再看看
[精神病院院长]:支持,那条路我记得监控全覆盖来的
[永远是汉ber个之侠]:……他舔哪了?
温沽岸心虚地打字。
[主治医师]:不敢(。)
[主治医师]:脖子,舔了一口被我砸开了
[战地记者]:咕老师最有力量的一集[大拇指]
[战地记者]:等会儿。?你拿什么东西抡上去了?
[主治医师]:我给你们带的周边……
[永远的汉ber个之侠]:?
[战地记者]:?
[战地记者]:……啊,那,人没,没事吧……?
[精神病院院长]:ber你是说,你拿着8块亚克力砖、2块长方形流麻、3块圆形流麻、17张色纸、5本完美心愿精装版、10本各家漫画本、32个吧唧、21个小吧唧、7枚立牌、7个挂件、8个扭蛋、2本漫画1本小说以及n多无料砸了上去?
[战地记者]:纠正,刚刚数过,是九个扭蛋
[永远的汉ber个]:。你抡到哪了
[主治医师]:头(。)
[主治医师]:但是左手
[精神病院院长]:噢……那没事了
[永远的汉ber个]:噢……那没事了
[战地记者]:噢……那没事了
……还是有点事一下吧,温沽岸一抛手机飞进沙发枕头里大叫。
尖叫!翻滚!
缓了缓情绪,温沽岸顶着发红的小脸从枕头堆里抬起来,摸回手机,捞过一个团子趴上面继续打字。
[主治医师]:……所以我也挺抱歉的,当时灯光太暗我只能隐隐约约看个额头好像红了一片,应该是砸的不轻(
[主治医师]:我主要在纠结自己的嘴和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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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溪随游迷迷糊糊睁开眼,额角撕裂般的巨痛,脑子仁像有锥子一钝一钝的砸,嗓子眼要冒烟了一样。
艰难地发出声音,他终于缓慢的意识到,自己好像不太对劲。
摸起手机给简繁发条带着退烧药感冒药来的消息,便觉得头疼鼻塞,放下手机继续蒙头大睡。
再次醒来是被铃声吵醒。
他接上电话,沙哑得像是被二十头牛梨过的地再配上水拿八百目的砂纸打磨了一遍。
“喂。”
讲话感觉自己在吞针。
“喂,你在哪间?开个门,你爷爷我来了,我就知道你小子穿成那傻叉样绝对会被冻成傻逼哈哈哈哈。”
溪随游没心思和他闲掰扯那么多,哑着嗓音说:“1103,快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也有一天变公鸭嗓啊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更猖狂了,震着耳膜疼,溪随游干呕一声,“你特么能不能来快点,等会人jiu…就……死了”说着说着嗓音直接没声了,哑了一下才继续接着说。
简繁一连串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哥别死啊哥,你的急救药包马上来了。”
溪随游咽咽口水,用气音说:“…你再不来那我才是真的要寄了。”
简繁听罢稍微放放心,不敢耽搁飞速上楼,到地方先把手里俩泛着热气的纸杯放下,是他刚刚路过前台顺手要的。
视线飘向看着溪随游额头,“我操,哥们你这里肿了一大片知道吗,通红一片啊。”
避开泛红的地方,小心翼翼用几根指腹试试额头温度,“我操,你这烫得都快冒烟了。”
“来,这是退烧药,你先喝,给你点了粥,外卖一会到,先喝药吧。”
溪随游接过药片就着温水咽下,躺下静等药效。
半晌,溪随游突然说:“我昨晚不小心冒犯到了一个人。”
简繁发消息头也不抬:“啊没事,道歉就行了,再不济赔个礼。”
“按法律来说,他想报警是能以性骚扰举报我的。”
“啊?”
“他是个cake。”
“啊??”
简繁震惊地抬起头。
目露惊恐。
“不、不不……你,不是,啊???”
语无伦次的问他:“你,你你都干了啥?”
溪随游视线望着天花板,目光迷离。
“我…上去抱住人家,好像,还舔了一口。”
简繁:“?”
简繁:“老天奶啊!所以你这额头是被那人砸的??”
溪随游没理会他的吵嚷,还在看天花板,一直瞪着不松眼,想它为什么不显示文字,自己都语音输入了。
他无法强迫天花板显示文字,只能接着说:“要去赔礼道歉……”
还是没有显示出来。
头好晕好疼,先睡觉吧。
溪随游眼睛缓缓闭上,简繁还在侧耳倾听,想发表些意见,一看他已经睡着了,噤声去洗手间拧条毛巾过来轻轻放额头上。
然后拿起手机继续给对象报点。
另一边在床上这个点突然醒了的温沽岸摸上手机,皱着脸打开一看时间。
九点三十二。
他困倦的大概翻看了下消息,忽然感觉鼻尖一痒,打了个喷嚏。
他吸吸鼻子,无声骂一下骂他的人。
翻身继续睡觉。
柔软的被子,舒服的床铺,温暖的窝窝,美好的假期。
温沽岸幸福地冒泡泡,睡得非常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