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昀眉头上挑：“多少？”
7474没有任何遮掩，它大大方方对幸昀说出分成比例：“50％。”
“50％？”幸昀话音一转：“你还挺大方的。”
7474点头，它也认为自己很大方。只是下一秒它的动作卡在那里，不上不下的。
只听幸昀说：“明明可以抢，一分不留，偏偏还给我们留了50％，你真的很大方。”
7474已经恢复了，它将幸昀对自己的阴阳怪气全部视为对自己的夸奖，甚至直接顺着幸昀的话奉承自己：“所以你们应该清楚我的好。”
幸昀不接7474的话：“我们在那里冒着生命危险闯关，你在那里围观就能有50％。”
最后两个字他在说得非常缓慢：“真好~”
嘲讽再次拉上。
是嘲讽也是试探。
他想看看。
这个系统面对这种会怎么样。
然而面对幸昀的嘲讽，7474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它只是在解释自己的行为：“我也没有很轻松，我还要给你们隐匿行踪，避免你们落地成盒，这可是很耗费能量的。”
它说出了自己的最想说话的话：“这50％是我该得的。”
这句话说出来，剩下的话说出来就很容易了：“你不要不满足，其他系统给玩家分成比例只有二八分，我们五五分，我对你们已经很大方了。”
幸昀：“我们好像占了大便宜。”
7474点头，不过它意识到幸昀看不到它的动作，于是它还是出了声：“没错。”
幸昀淡淡地说：“既然你这么大方，这么好，不如直接算我通关，让我回去。”
7474：“好啊。”
幸昀一愣，他没有想到7474居然直接答应了。
不对。
很不对。
这么快就答应，很反常了。
幸昀觉得不对，然而不等他开口，他眼前的场景已经变了，眼前是天花板，现在他躺在床上。
他想要起身。
突然，他感觉胸口很闷。
不舒服。
喘不过气。
即使大口呼吸，也缓解不了那种窒息感，心脏很难受。
幸昀下意识拽住了自己的胸口，衣服被拧成麻花一样，他的瞳孔也开始散开，意识逐渐模糊。
他失去意识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仿佛听到了人声，只是那个人声好像隔了一层，听不太真切。
声音逐渐消失。
而他也再次失去了意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幸昀又能听到声音，那个声音就在他耳旁，他听得很真切。
是哭声。
即使声音有点嘶哑，但是他还是听出了这个声音的原主人。
妈妈。
但是为什么在哭？
幸昀想要睁开眼，想要看看她，可是眼皮很重很重，完全睁不开，他再次失去了意识。
所有声音都远去。
一个童稚的声音响起：“感觉怎么样？”
幸昀的意识逐渐回笼，他打量着周围，现在他还是站在自己的房间中，但是却不是自己的房间。
他声音略微嘶哑：“刚刚那是什么？”
7474：“是现实。”
幸昀的理智收拢：“既然我是猝死，为什么我能感知到死亡的进程？”
7474自然地说出可怕的话：“为了增强体验感，所以我放慢了你的死亡进程。”
幸昀明白了，于是他没有再纠结，但是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既然这种事情。”
可是不等幸昀说完，7474打断了幸昀，它识破了幸昀的意图：“你是不是想问上个副本为什么你们没有代入感，是吧。”
“你还挺聪明的。”幸昀抛出一句夸奖，然后继续追问：“所以为什么？”
7474不打算告诉幸昀，其实不是因为它聪明，只是因为它听人说过的同样的话，所以有了经验。
它开始回答幸昀的问题：“代入感这种东西不差一时。待的久了，自然会有代入感，不过那个时候或许就不能称之为代入感，该叫真实感。”
他们将不再是他们。
幸昀明白了，他肯定地说：“所以一开始的上帝视角，其实也是一种保护机制。”
“是的～”7474再次夸了夸自己：“我真是个为你们着想的好系统，遇上我，你们真的三生有幸。”
幸昀话没有接话，他继续问：“随着时间推进，即使我们维持人设，也会遇上危险，这样的我们真的可以活到三个月后吗？”
他问出了关键性问题。
即使之前7474已经说出一般能通关，但是他想亲自问一下。
他没有立刻追问，而是安静地等待着7474。
然而7474却没有立刻回答幸昀的话，而是对幸昀说：“在别人夸张自己的时候，礼貌的人会主动夸奖别人。”
它在暗示幸昀。
幸昀听懂了，但是他不想照做，他没有说话。
7474嘀嘀咕咕的声音响起，但是听不真切具体的内容。
片刻，7474的声音清晰了，这次幸昀能听懂，只听7474说：“新手本的话，一般能活到三个月后，一般能顺利通关。”
幸昀挑眉，他重复了7474的话：“新手本，一般能活到三个月后。”
他话音一转，再次向7474抛出一个问题：“所以只有新手本能在维持人设的情况下活到三个月后？”
“我不太喜欢剧透，游戏这种东西还是自己玩才有趣。”7474很明显是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他扯开了话题：“一旦游戏通关，你就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还可以收获自己最想要的东西。”
这次幸昀眼前视线再次一换。
是最开始他看到的场景。
那个奖品。
即使他知道这一切不应该心动，可是他还是可耻的心动了。
那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
幸昀叹了一口气。
它赢了。
软硬并施很有效。
面前的场景在消散。
幸昀很好的在所有东西消散前掩饰住自己的情绪，现在他又是那个令人捉摸不透的幸昀：“既然要通关，那应该有一个通关条件。”
7474点头：“自然。”
它将通关条件娓娓道来：“你的人物面板上有一个进度条，一旦那个进度条达到100％，你就通关了。”
幸昀点开了自己的面板。
上面的确有个进度条，现在上面进度为5％，剩余进度还有95％。
幸昀关闭了个人面板：“每个副本通关后，进度条会提升多少？”
7474：“看副本的难易程度以及你的通关情况，要是副本较难，你又提前通关，你的进度会前进很多。”
它举了个例子：“就拿你这次的新手本来说，要是以最常规方式维持人设待满三个月通关，你的进度条大概会前进1％。”
1％。
幸昀眉头轻皱。
这个进展太慢了。
这种1％的进度，要什么时候能回去……
这么想的，他就这么问了：“有人通关成功吗？”
7474想也没想，斩钉截铁地说：“有！”
它絮絮叨叨地说：“我这可不是黑心无限流系统，我这里只要你进度条到100％，你就可以通关，带着大礼包回到现实世界。”
幸昀还是有点不信，但是他系统的了解太少了，现在除了相信好像没有别的办法，于是他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
7474没有太在意，因为现在已经到关键时间：“时间差不多了，你也该进入下个副本。”
幸昀：“这么快？”
7474：“作为一个要斩获大奖的人，你应该说怎么这么慢。”
幸昀没有接话，他只是问：“还有多久？”
7474还以为自己说服了幸昀，它兴奋地说：“还有一两分钟，你要是嫌慢，现在就可以过去。”
幸昀目光微动。
还有一两分钟。
正好他还有些事情想问，不过他想问的事情有点多，这个时间就只能挑着问，只能挑着重要的问：“你开直播的目的是什么？”
7474：“错，是你开直播的目的。”
幸昀：“我？”
7474：“没错。”
它说出自己的理由：“这个直播可不是我给你开的，是由你自己决定要不要开启。”
幸昀：“你的自由度还蛮高的。”
7474点头：“要是你想问我的建议，那么我的建议是你最好还是开启，要是你播的好，就会有人很多给你送礼物，这些礼物最后都会是你分成的一部分，分成可以在系统商店购买道具，辅助你通关。不过你现在进度系统商店还没有开启，系统商店在你进度为10%的时候才会开启，所以努力通关吧～”
它道别的声音响起：“再见～”
幸昀眼前场景再次一换，这次他在一个车上，他侧头看向车窗，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
一头奶奶灰，还带着银色的耳钉。
很潮。
还挺帅的。
幸昀收回目光，他闭上眼睛，打开个人面板。
面板上多了一个介绍。
[姓名：绍星。]
这是他现在在这个世界的身份。
幸昀点开那个名字，他脑子里瞬间浮现绍星的一生。
普通却又不普通。
只是好像看不出主角是谁……
他的周围没有主角？
幸昀眉头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