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ilo直奔地址,就在青杏特区,改造的金豆子进去会被识别,只能在周围换乘悬浮列车,终于到了地方。
凌晨零点,青杏特区的钟声刚刚敲响,像是某种古老的仪式,宣告着新一天的开始。天空没有星星,只有一层厚重的乌云,被城市的霓虹灯染成了暗红色。街道上,雾气在空气中游荡。霓虹灯在雾气中闪烁,全息广告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
“欢迎来到RED。”门口的服务员接待。
Philo站在RED酒店的门口,抬头望着那巨大的招牌。招牌是古朴的木质结构,边缘雕刻着繁复的花纹,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全息投影,投影中闪烁着霓虹灯的光芒,古老与现代的诡异融合。
推开厚重的木质大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门后是一个宽敞的大厅,大厅的天花板高耸,悬挂着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吊灯的光芒被调得很暗,映照出大厅内古朴的装潢,大理石地板、雕花的木质墙壁、厚重的皮质沙发,还有角落里摆着的一架老式的钢琴。
philo不敢借助色彩大楼的识人设备,青杏特区最难搞,跨区域使用色彩大楼的设备,不用隔天,没一会就能找上门来。
前台占据了整个大厅的一侧,里面站着一个仿生人接待员,他的外表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男性,皮肤光滑,五官精致,穿着一件复古的制服,制服的设计是某个世纪的古老风格,但材质却是某种高科技合成纤维,表面覆盖着一层微弱的全息光泽。
酒店进进出出还挺严格,不开间房根本进不去,前台就是名仿生人,philo看了她胸前的名牌,不是这个人。
“欢迎光临RED。”仿生人接待员微笑着说道。
Philo点了点头,走到前台前,手按在冰冷的木质台面上。“我预订了房间。”
“当然。”她轻轻敲击了一下台面,台面上浮现出一块全息屏幕,屏幕上显示着philo的预订信息。
philo:“这里的服务员都是仿生人吗?”
前台:“不是的,我们酒店严格按照遵循青杏特区的法律条规,自然人与仿生人的聘用人数低于50:1,并且将所有聘用的仿生人基本信息展示在柜台前,就在这里。”
philo仔细看了一眼仿生人公示栏,找到了她想找的人,不愧是大酒店还标上了每个仿生人的工作范围。除了目标人物,她还看到了luna,特聘人鱼表演艺术家。
“您的房间在10楼,房间号是‘1012号’。这是您的房卡。”
她递给Philo一张房卡,房卡的设计很古朴,表面覆盖着一层全息投影,投影中闪烁着房间号和酒店的标志。
Philo接过房卡,转身走向电梯。电梯的门是木质的,表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怀旧古朴的装横,显得另有风味。
“叮——”电梯停在了10楼。
philo找到luna给的指定房号,敲了敲门。
打开门的是luna,虽然从电话里见过,见到真人还是愣了一下。
“你等我下,我带你去”
Luna脸上的人鱼妆还未卸去,但她已经迫不及待地带着Philo从员工通道抄近路,来到了一间中控室。
中控室里,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仿生人静静地等待着。
轮椅仿生人抬起头,目光锐利:“你就是那个在打听伽罗的人?”
“对,他在哪儿?我要找到他。”Philo直截了当地问道。
“在哪儿?当然是在坟地里,人早就死了。”仿生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漠。
“死了多久了?你有他的照片吗?”Philo追问。
“你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找他做什么?”仿生人似乎有些不解,但还是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照片,递了过去。
“这就是他,死了得有十多年了。”仿生人指了指照片上那个黑发俊朗的男人。
Philo接过照片,仔细端详。照片上是一张大合照,伽罗站在人群中,笑容灿烂。她忍不住问道:“他是这家酒店的员工?”
“不。”仿生人摇了摇头,“有一次晚宴,客户带他来的,这是那次拍的合照。”
“能和我讲讲他的事吗?我没有恶意。”Philo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仿生人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忆什么,随后缓缓开口:“反正他也死了,聊聊也没什么。以前我是这家酒店的前台,他总来这里开房,隔段时间就来一次。一开始我们都不待见他,因为他取悦的那个人类,从来不愿意和他同时露面,而且每次都是他付的钱。每天晚上一个人来,每天早上一个人走,我甚至都没见过那个女人几面。”
“后来呢?”Philo追问道。
“来的次数多了,我们就熟了。”仿生人继续说道,“也许是我表情太过丰富,他看不下去,就告诉我他结婚了。但那个时候我并不相信,以为他只是在维护自尊心。直到有一天,那个女人出现了,挽着他的手,办理了入住,还特意在我面前喊他‘老公’。”仿生人笑了笑,“我瞧见伽罗那副得意的样子,还有他们手上成对的戒指,终于相信他真的和一个自然人结婚了。不过,那之后不久,他就死了,死得太早了,还那么年轻。”
“你有那个女人的照片吗?”Philo问。
“没有。”仿生人摇了摇头,“我能有伽罗的照片已经是意外了,怎么可能有他相好的照片。”
“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Philo继续追问。
“这我没听说。”仿生人叹了口气,“我也很好奇,还到处打听过,但没有人告诉我。我也再没见过他的相好的。”
Philo低头看着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确实俊朗得出众,束缚者的眼光果然不错。但她注意到,伽罗的头发并不是数据盒子中的寸头。
“他怎么有头发?他留过平头吗?”Philo问。
“我没见过他留平头。”仿生人回答。
“那他有离开过青杏特区吗?”Philo又问。
“不知道,他没说过。”仿生人摇了摇头,随后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你来的是时候,再过段时间,我就要报废了。”
“怎么会?你看起来那么年轻。”Philo有些惊讶。
“哈哈,一旦一个零件出了问题,其他零件就会接二连三地跟着坏掉。”仿生人笑了笑,“我确实也老了。这张照片送给你吧,我留着也没什么用。”
Philo接过照片,轻声道了谢,随后离开了酒店。酒店的床她始终睡不惯,只能回到那个熟悉却又凌乱的家。
夜深人静,Philo坐在床边,手中握着那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伽罗笑容灿烂,不过才十多年而已,这个世界变化的可真够快的。
为了配合色彩大楼的取证工作,philo家里的东西依旧保持着被破坏后的模样。房间里一片狼藉,她走到角落,翻动着堆积的箱子,试图找几件还能凑合穿的衣服。
豹纹外套、红色运动裤、紫色睡衣、黑色外套……一件件衣服被她随手翻出。忽然,她的动作顿住了,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件黑色外套上。这件外套,不正是数据盒子里出现过的那件吗?
Philo将外套举起来,仔细端详。这是联邦政府入职第一天发放的制服,数据盒子里那群人穿的都是这套。靠,philo只穿过一次,就说哪里有点熟悉。
她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数据盒子的主人到底是谁?难道……是束缚者?
她将外套紧紧攥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