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沈务辞被迷得昏头转向，之前被他降下来的邪火又气势汹汹地冒出来，手下的触感突然被剥夺，话里带着不满。
“你说说什么？”原衪的唇向上找到沈务辞以前最敏感的那一点，伸出舌头，触碰上那只红梅。树枝被人轻易地摆弄，猛地一颤，红梅愈发娇艳欲滴，身姿也愈发挺拔。红梅树抵不住游赏人的亵渎，咬着牙关，那声轻吟也泻出牙关。
“我喜欢你？”沈务辞双手在后撑着床塌，见原衪还没停下来的意思，气喘吁吁道：“我最喜欢你了？”
“差强人意。”原衪搅动的舌尖停下，惩罚性地轻咬一下。沈务辞的后背，一股电流从尾椎骨密密麻麻地爬上来，发散至四肢。他吃痛，手抓着原衪的头发道：“差强人意你大爷。他妈你属狗的，咬人干嘛，有本事让我咬你啊！”
“I love you.”
突如其来的一句英文让沈务辞脑子空白了一瞬，不知道突然说这句有什么意义，心里轻嘲现在小孩子这么小年纪就爱不爱了。沈务辞没想太多，很快又被原衪带着节奏，进入下一轮浪潮。
“我帮你……”
深夜里，沈务辞喉咙中溢出一声喟叹。他的脑袋依偎在原衪的颈窝里，手无力地垂着，任对方摆布……
可怜数点菩提水，扰扰香云湿未干。
沈务辞被原衪伺候好了，仰起脖颈将唇瓣送上原衪还沾有白色液体的薄唇，鼻尖轻轻蹭上原衪的鼻梁，伸出舌头慢慢舔舐。朦胧的眼球里倒映出原衪的身影，原衪声音有些嘶哑道：“明天不用上学，还继续吗？”
“啊！……”沈务辞在原衪唇舌的不断的有技巧的挑逗和不止息的刺激下，丧失了语言能力，最后一道防线在对方有秩序的撬墙角下都要溃不成军。最后一秒，沈务辞不知道哪来的力微微推开原衪贴过来的胸膛：“等等……等一下……不能……你……”
“等什么？怎么不能？”原衪耐心地开拓疆土，他会给沈务辞一个记忆里美好的“初夜”。
“等……我记得你……还没满18吧。”沈务辞眼睛被一阵阵刺激搞的发红，眼眶蒙上一层水汽。“不行……再等等。”
相同的场景，相同的人……原衪被气笑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咬牙切齿道：“满18了，你放心。”
“不对，我说的是实岁，不是虚岁。”从小树立强烈法律意识，拥有无敌的道德底线的沈务辞虽然现在内心的魔鬼叫嚣着不要停下，但是还是拔出一丝理智。虽然原衪的宽松裤子里那个庞大的形状明晃晃地凸显出来，沈务辞担心他长大后悔，还是吸了一口凉气痛心地拒绝道：“太晚了，我们还是睡吧。今天已经够刺激的了。我们要循序渐进。你……你要不去冲个凉？或者我帮你一下？”
…………
次日清晨，沈务辞像是溺在水池的红莲头埋在原衪的臂膀里。原衪搂着沈务辞在他的额头上蹭了蹭，沈务辞在睡梦中收到扰动，身子挪动着往原衪怀里缩了缩。热气喷在原衪的胸上。
爱人此刻真实地在怀里，原衪的手又不禁抚上左侧脖颈上仔细摩挲。
原衪将沈务辞的后脑勺轻轻放在枕头上，自己准备起身洗脸刷牙。原衪走到窗帘前，把间窗帘漏出的缝隙拉好，不让清晨的阳光让还在熟睡的人的眉头皱起。
原衪一开门，一直扒拉在门缝里的啪唧就摔了一个踉跄，原衪不动神色地合上门，轻轻地斜睨了啪唧。啪唧挺着大白肚子，手叉在腰上道：“哇哇哇哇哇！爸爸要回来了吗，爹爹？”
“他本身就回来了，就在我们面前。”原衪淡淡地说，“你眼睛看着也不小呀。”语气虽然还是一贯的冷淡，但是啪唧还是感受到了冷淡中那点的不同。
“那它记起我了吗？”啪唧的眼里blingbling地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虽然它承认沈爸爸不是个好东西，但是它还是很喜欢爸爸。它以前经常哭着跟原爹爹骂沈爸爸，因为在它的世界里，它始终觉得沈爸爸抛弃它和爹爹了，再也不管他们。
一开始，原爹爹会哄他爸爸会回来看他们的，只是出去办一点重要的事，办完就回来。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很多年了吧。啪唧不知道什么事要办这么多年？它这时候也大了，不会在原爹爹这儿撒腿大哭大闹，它只是自己躲在被子里偷偷抹眼泪，擦干眼泪，眼睛不红了，才再去问原爹爹爸爸还会回来吗？
原爹爹后来也渐渐沉默了，他好像自己也不知道爸爸去了哪里，什么时候会回来。
好讨厌啊。成年人都这么会骗人的吗？原爹爹骗自己说沈爸爸会回来，沈爸爸……他好像也没说过会一直陪着它爹爹的话。更讨厌了！连骗它都不会吗！大人最讨厌了！沈爸爸最讨厌了，他最坏了，他是坏蛋的战斗蛋，他是最坏的坏东西。他让它和爹爹都这么伤心……时间久了，后来也不再缠着原爹爹问沈爸爸了。但是它每次还是会掉很多串泪珠子，哭完还是会跑到原爹爹那，也不说什么，就是伏在他的膝上。
它不说，但是原爹爹还是会摸着它的头安慰它道：“沈爸爸会回来的，他可能……就是还在忙……他说过他最喜欢原爹爹了。爸爸是不会骗人的。你要相信他，懂吗？啪唧是乖孩子。”
再后来原爹爹对他很认真地说：“爹爹太想爸爸了，爹爹知道啪唧也想爸爸，那我们去找爸爸吧。”原衪的手指又碰上左侧脖颈，沿着那个月牙形轨迹反复摩挲，像是触碰那片不再回来的记忆。
见到沈爸爸的第一眼，啪唧忘记了沈务辞是个超级大坏蛋，它第一反应还是想钻进它的怀抱里。但原衪却和他说再等等，还没到时间，他还要做一点事。啪唧万分的不理解，原爹爹肯定是想沈爸爸的，但为什么还要又忍着。
原衪的眼神落在那个让他辗转反侧的身影，随机眼神一暗。啪唧顺着原衪的眼神看过去，他看见一个年轻可爱的男孩子扯着沈务辞的衣服像是在和沈务辞说什么，男孩子撇着嘴，眼圈红红的，眼泪流了满颊。沈务辞转过身，温暖贴心地拿纸帮他擦干眼泪，说了什么让男孩子转哭为笑。男孩子嗅了下鼻子，抱着沈务辞的手臂撒娇。沈务辞也宠溺一笑。
那笑容可真是刺眼啊……沈爸爸根本不是在忙正事，他闲得要死，还有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打情骂俏。啪唧在那一刻鼻子酸了酸，眼泪在眼圈里打着滚儿，它忍了好久，才只滴下一颗滚烫的大珍珠，然后又没忍住流了很多小珍珠。
沈爸爸过得好开心的样子，一点都不像还记着我们的样子。啪唧撇开脸不想再分给这个渣男一个眼神，但心一揪，没骨气地发誓就随便再看小，回了头，眼前的人早已走了个干净。而他的原爹爹就静静地站着看那个方向。
那天晚上，啪唧躺在枕头上大哭一场，眼泪都要流干了，自己哭不动了才入睡。睡着的时候又被原衪给推醒，原衪手摸着它的肚子，原爹爹的手凉凉的，啪唧冻得缩成一小团，但还是亲密地蹭了蹭原衪的手。因为沈爸爸好像不睬原爹爹了，原爹爹好可怜，他的身边只有它了，它的身边只有原爹爹了。
“你沈爸爸他其实……”原衪其实想说沈务辞应该是有苦衷的，但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如何自圆其说。他们很久没见面了，沈务辞还爱着他吗？他是不是早就成了可有可无的过去式，还是成了……什么呢？他是不是又喜欢上了其他人吗？有人乘虚而入了吗？是刚刚那个男孩吗？他很会哄沈务辞高兴，不像他这么闷不会说那些甜言蜜语……原衪不想继续想下去了。
沈务辞，你真的……哪怕是一秒，你都没想我吗？
…………
啪唧看到原衪的眼神就已经知道了答案，心道果然电影小说里的都是骗人的，它为了查明怎么才能让无端失忆人群迅速恢复记忆，查阅大量经典文献，最后总结出结论：睡一觉后，次日清晨就能什么都想起来了。它昨晚守着门听墙角，听到差不多动静才放心地打了一个哈切睡觉。
“好吧。”啪唧觉得这还是归于概率学问题，沈务辞只是运气不太好在概率小的那一类，“那我们之后呢？他什么时候才能知道我们的关系啊，我什么时候才能叫他爸爸啊？”
原衪道：“你现在叫他爸爸也不是不可以，他会很乐意的。”
“这样嘛？”啪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放心又拧着眉问道：“但是……万一他起疑心怎么办？我怎么解释？要不我还是忍忍吧？”
原衪道：“我觉得他不会多想。”
“真的吗？”啪唧潜意识里认为原衪除了那句沈爸爸很快就回来找你是假话，其他都很可信。
“你放心。”这句话想定心丸一样，啪唧点点头，安静下来，昨晚熬得有些晚，它还有些睡意，便会沈务辞空荡荡的房间里睡觉了。
房间的门刚关上，沈务辞的眼睛立马睁得像猫头鹰一样。早晨的第一句话，沈务辞首先用30秒赞扬了自己不趁人之危、不诱骗小孩子的高尚美德。然后再用1分钟懊悔到嘴边的鸭子肉就这样飞了。之后又用0.01秒安慰并被自己打气。最后用了3分钟畅想美好超级无敌幸福的未来。
沈务辞一边想，一边血液止不住地沸腾。他像是磕了兴奋剂一般，两只手攢成拳头使劲地捶打着床面，即使咬着唇笑声还是止不住地溢出来。手臂遮在眼睛上，腿在床上不停蹦哒，可能是笑得太投入了，沈务辞甚至没注意到开门声。
畅想时间结束，沈务辞瞬间收起要飞上天际的唇角，把手放下来，钻进被子里再睡个回笼觉。
手放下的那一刻，直面上魂牵梦绕的面庞，沈务辞下意识伸出手碰上那白皙的肌肤，切实的触感让沈务辞又翘起的嘴角一僵。沈务辞立马想是见了鬼似的收回手塞进被窝里。
原衪失笑，推了推床上的一大团道：“起来了吗？离这里不远有一家早餐店，评价挺好，去吃吗？还有张阿姨发你信息不回打电话跟我说叫我们回去一趟。”
沈务辞继续装死，这种尴尬程度完全不亚于在镜子前自言自语或者在浴室里激情唱歌被父母锐评，他这种四舍五入也算是自己恋爱脑被一夜情对象撞见！这一把高端局，他下次再和原衪搞氛围做那些这样那样的事的时候，原衪真的不会笑场吗？
毁灭吧……
原衪把沈务辞从被子里拆开来，扯开深灰色的被子露出了白白嫩嫩的沈务辞。看到沈务辞满脸视死如归，半抱起沈务辞，把他的脸掰向自己摁在怀里揉了揉道：“起来吧，阿姨叫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