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章跟宋敬欢要找的高义似乎是一个人,听说她要找高寨算命的高义,宋敬欢以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她,并且保证自己找到高义一定会告诉她。
傍晚回到公交站,坐在最后一班公交车的路上,后方一辆轿车飞驰而过,吓得司机往旁边一拐,差点掉进沟里。司机破口大骂,有人从窗户探出头骂骂咧咧。
到达镇上天都黑了,王章正在非机动车道骑着她的自行车,远远一道远光灯打来,王章一时炫目,被路上的坑滑了一下。
“……”
她扶正自行车打算去追,结果轿车已经飞一样开远了。
轿车跟下午的那辆颜色一样,这次她记住了它的车牌。
过了几个弯折的小道,路口王章又见到那辆车,她脚搭在地上,把车子停下来,人走在轿车旁,仔细确认对方的车牌号后敲了敲玻璃。
车里是个看起来强壮的男人:“你是不是今天开远光灯,晚上还在镇上飙车?”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记下了你的车牌号,就是这辆车。”
“你是看见豪车想搭讪吧。”
王章拿出手机要举报,对方去抢她的手机。
“好了。”后面传来男声,男人拉下车窗,露出他那张好看的脸,“他是我的司机,我们今天刚来到这里,我可以证明他没有做违法乱纪的事……这位美女怎么这么看我?”
“周固。”
被叫出大名,周固上下打量着王章,渐渐收起笑容。
收拾了一个宋敬欢,倒是把这个忘了。
周固并不觉得王章在上次的事件中是受害者,如果那件事存在受害者,唯一的受害者就是惨被拘留的他。
“原来是你,有没有发现我们还挺有缘?”周固笑着从车上下来。
“……”
“方便给我留个电话吗?”
“下午开快车的是你还是他?”
“当然是他了,我的驾照都被吊销了。”周固,“喂,给这位美女道歉。”
“……对不起。”司机说。
“……”尽管仍有怀疑,王章也拿不出证据。她决定不再纠缠,转身欲离开。周固追上她,想要抓住她,不料被闪了一下,险些摔个狗吃屎。
王章扶住她的自行车,周固在后面拉住她的车座:“他都给你道歉了,给个号码嘛。”
“我想没这个必要。放开。”
“别这么无情嘛。”
“放开。”
“……这位美女,别给脸不要脸。”周固。
“那么珍贵的东西,就算要你也没有吧。”
“你——”周固一脚踢在王章的自行车上。
“……”平静地夜里发出刺耳的轰响,周固得意洋洋,一脸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王章:“继续。”
“……”她以为他不敢?
周固加大力量。
“继续。”
“嘭——”
“继续。”
“嘭嘭嘭。”
“再继续。”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最后一拨王章的车子报废,周固自己的脚也踢伤了,他忍住疼痛,趾高气扬地瞪着王章。
“赔钱吧。”王章。
“……什么?”
“给我踢坏了。要不然我就报警。”王章指着上面,“有监控。”
“……”
“你!”
王章拿起手机准备报警,周固笑眯眯地问:“……多少钱?”
“两百。”
周固让她等着,走到司机面前问他有没有带现金,司机正好有两百。周固拿着这两百块钱甩向王章,一阵风吹过去,钱吹回周固自己脸上。王章从他脸上拿走钱,在车座上擦了擦,装进口袋,又在篮子里找个塑料袋套在了车座上面。
走了。
留在原地的周固越想越气,背后一个飞踢,王章躲过,周固摔在水泥地上。
“……给我打。”周固。
车上居然还有两个人,两人从后备箱拿出球棍之类的武器。
王章获胜。
王章推着咣当当的车,门口等待的人刚离开几步,听到声音回头:“王章——”
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高兴地跑过去。
“鑫淼。”王章从他的身影认出他。
黄鑫淼跑到王章面前,发现王章的车子凹陷,身上也有黄土:“怎么啦,摔着了还是怎么回事?受伤了吗?”
“我没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午刚回来。小禾不是要结婚了吗?”
“森淼也回来了吗?”森淼是鑫淼的妹妹。
“她没有,我家就我一个人回来。”黄鑫淼,“我听小徐说才知道你也回来了,下午来你家你家没人。你吃过饭了吗?这是我晚上刚炸的酥肉。”
他捧着带盖的瓷碗。
“还没有。”
“那正好。很好吃。”黄鑫淼笑。
次日王章去找涂半仙,告诉他她没找到高义,高寨只有一个叫高义的老爷爷,还刚刚去世,涂半仙说没有找到说明时机还没到,让她保持平常心。涂半仙建议王章这段日子多做好事,能助人助人,她帮助的人越多,对她自己就会越有益。如果她的帮助能给别人带来经济方面的价值,那是最好的,对她想要了解的事很有帮助。
“……”
小禾的婚礼到了日子,王章随了份子钱去喝喜酒,席上的亲戚们问王章有没有对象,得知她还没有男朋友,笑着要给她介绍对象。王章拒绝以后,他们又打趣一会儿,说起别的话题。
据说新娘这次结婚请假都不是婚假,她所在的科技公司,一旦结婚就会面临裁员。“还有这种事?”
“现在的公司越来越挑剔了,简单的工作都想要年轻的,人情世故上什么都不懂,对钱没概念,体力好,耐性好,学习能力又快。”
从席上回去,家门是打开的,锅碗瓢盆被砸了个稀巴烂,院子里刚种下的桃树也被拔了。
王章问邻居有没有人过来,邻居不清楚,村里其他的乡亲倒是有看到陌生人过来,他们乘着面包车,车牌号被遮挡了。
“……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乡亲担心地问。
……
重新把家里收拾干净,买了桃树种下。王章买了摄像头打算安在屋檐下,刚找好位置,大门被一脚踢开。
脸上缠着绷带被打成青眼圈的周固带着十来个人来到王章这儿,后面的人把门插上,把她地里的东西给她拔了。
“住手!你还有完没完?”
“把我打成这样,你以为事情就完了?”
“谁打你了?”就是对拿棍的那些人,她也没有下重手。
周固:“背后偷袭我给我套麻袋,你还不承认?”
“是你得罪的人太多了吧,对付你我还用背后偷袭?”
“把她给我抓住。”王章不想跟他们打,想报警,但手机还在屋里充电。
一群人扑过来,王章把梯子蹬倒,站在屋顶跑到院墙上。
隔壁邻居问她怎么了。
“我家进□□了,帮我报警。有十几个人。”
邻居大惊,赶紧帮忙报警,同时在群里召集村民,村里的青壮力不多,而且很多都没在家,外面来了几个年长的乡亲从门缝往里看。
“开门!”
“要不我们改时间吧,这种村子都是亲戚。”来的一个打手说。他们本来的打算是把王章抓到车厢,带到荒僻的地方教训一顿的。
“我管他们是什么关系,给我抓住她。”
王章从屋顶跳下去,从院里跑到院外,挤开乡亲从外面把门上锁。
黄鑫淼、宋敬欢过来。
“——王章!”宋敬欢惊讶。
黄鑫淼是农业工程师,宋敬欢跑供货时跟黄鑫淼认识并成为朋友。黄鑫淼的妹妹黄森淼是周固的高端家具公司里的销售主管,周固不知从什么地方知道他们之间的联系,在饭局上羞辱了黄森淼一顿并辞退了她。当时黄森淼刚谈成了一笔大单,这笔订单因为周固的一意孤行和黄森淼的离职黄了。原就经营不善公司趋于崩溃,周固的资金问题加剧,欠了一大批工人的工资,以为做好交接的周固这时候才知道着急,听说黄森淼回老家,连夜过来请她,结果回老家的不是黄森淼,而是黄森淼的哥哥黄鑫淼。
找不到黄鑫淼,他去了自己在高寨的工厂。
宋敬欢刚出高寨遇见周固,周固带的人把宋敬欢打了,宋敬欢在地头给他套上麻袋报复回来。
周固以为是王章干的,来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