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调音师》的前期准备
“这不是说，克莱蒙费朗有奥斯卡的认证吗？我想，如果我能拍出他们认可的短片，然后被推荐到奥斯卡，我第一部长片的审核是不是可以松松手？”
乔梁挑了挑眉，将剧本轻轻放在桌子上。
“曲线救国？你小心思蛮多的嘛，你就这么自信能得奖入围？”
“作为京影的导演，短片已经获得金色橄榄，我的自信当然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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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这剧本一气呵成，还带着你上一部的悬疑，对人性的思考。”
郑宏涛发出了感叹，林楠才结束上一部短片的拍摄多久，又有一部，情感表达，人性思考，比上一部还要好。
“这部的结局是开放式的？还是没决定？”
“开放式，引人深思当然要开放式，不过前期的铺垫也现实大概率是悲剧。”
郑宏涛点了点头，抬头看向乔梁。
“小林送剧本，你来做什么。”
“我？”
乔梁挠了挠头，从身后掏出一张初步的预算表。
“我是制片啊。”
郑宏涛看到乔梁掏出预算表就头皮发麻，上次就坑的他藏得私房钱没剩几块，还好林楠争气，给挣回来了，这次又坑他，逮着一只羊薅啊。
“你小子，能不能有点出息，我上次预备金都被你坑完了，《调音师》的钱我指定没办法出完啊。”
“诶——老师——”乔梁有求于人就开始喊老师，喊得郑宏涛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学生我怎么会呢，上次那是林楠的片子短，又有学期作业的名头，才让您稍微找补点的。这次是假期拍摄，大头得另外找人。”
“而且，林楠这次野心可大了。”
听到说不让自己全出钱才敢伸手拿预算表的郑宏涛，听着乔梁的话茬接话。
“多大？报威尼斯？柏尔灵？”
“你小瞧了吧。”
乔梁得意洋洋地将手虚搭在林楠的肩膀上。
“小林要报柏尔灵和费斯两个，理想计划是通过费斯推荐参与奥斯卡评比。”
“小林，真有这野心？”
林楠重重地点了点头。
“可我记得柏尔灵有首映要求，费斯和它前后脚，一般是比它早举办的。”
郑宏涛没注意到今年两个奖很特殊的反了过来。
“今年柏尔灵比费斯早，正正好早了十三天。”
乔梁将自己记录的消息递给郑宏涛，他在开幕日期这块用红笔圈了起来。
“天公作美，小林运气不错。”
郑宏涛也在自己的本子上记了一下。
“你剧本有复本吗？”
“有的，这个就是。”
“行，预算单和剧本都给我留下，我来给你好好盘算一下。”
“主任，林楠的意思是出资的那边最好有点……”乔梁往上指了指。
郑宏涛有些不解，但思考了了一下，有些了然。
“也难为你这么早就想好，到时候把剧本给我，我先去找人参谋一下。”
林楠大喜，鞠了一躬。
“谢谢主任。”
乔梁连忙把她拉起来，“诶哟哟，不至于，不至于。”
“你这丫头，太见外了，你能按规矩来，老老实实询问意见，比你那帮学长好太多了，问问剧本，没啥。”
“盘算下来，你现在可以去勘景找演员了。”
郑宏涛又重新翻了一遍剧本。
“你是要真会的还是可以剪辑？”
“又会钢琴又会调音的演员没有，专业钢琴师也有很多不会调音的，所以……会弹钢琴这个一定要，调音我再单独找一个专门的调音师，现场教学。”
“嗯，那就是要一个会弹钢琴的演员，肢体掌控能力强，还要找个盲人钢琴师学一下没有视觉的弹奏。”
“俩电影节要求都是十月底之前递交，现在是六月中旬，一个月前期准备，一个半月到两个月的时间拍摄，一个月后期，十月份就是审核，投递。”
“是不是太紧张了？不是说让林楠去闫导剧组学习的吗？”
乔梁一听这个盘算，心里还想着闫凯瑞那边的剧组实习。
“还有一礼拜，学校正式放假，你好好想想，要不要这么着急，我是觉得你慢工出细活也挺好。”
林楠也想到了这一点，前世看过闫凯瑞这次的冲奥片，又对比了今生拿到的剧本，以及之前和严梦寒的谈话，她断定，闫凯瑞这次的片子，搞错了重点。
今年的入世谈判，上层应该是心里有数，所以让闫凯瑞拍一部大片，是眠龙初醒的第一声龙吟，几乎奠定了后续文娱作品的基调。
所以大家都在等，等这一部片子出来，看上层的指向。
如果林楠没有会意错的话，这个电影是一种对内警示，也是对外建交的友好呼唤。但闫凯瑞不知道怎么回事，拍成了示弱，臣服。
难怪前世电影上映后，闫凯瑞板上钉钉的奥运导演推荐没了，和普通导演一样递材料等审核，又在小女儿出生后突然被爆出违反生育条例，罚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巨款。
一直到2010年，他的风评才略有好转，拍摄了建国甲子年庆贺电影。
“主任，你是说这个吗？”
林楠拿出前几天到手的闫凯瑞剧组的剧本。
“哦，剧本你已经拿到手了，好好看看，这个剧本可是审核了十几遍呢。”
“那我觉得，所有审核的人，都需要被查一遍，这个剧本……”
林楠露出一种很难形容的表情，但郑宏涛一看就知道不太妙。
“乔啊，你先过去，这边要聊一下。”
乔梁点点头，快速离开了郑宏涛的办公室，关上了门。
“什么情况，剧本有问题？”
林楠没说话，点了点头，将剧本递给郑宏涛。
这个剧本其实郑宏涛看过，粗看是没什么问题的，他也相信经过审核组十几遍的审查不会有问题，但林楠作为导演的敏感度不能忽视，她还和严梦寒聊过，说不定是哪个点被他们忽视了。
剧本打开，里面用红笔圈出了数段台词，边上写了字。
两相一对比，郑宏涛坐不住了，他失态地站了起来，双手微微颤抖。
“林楠，你怎么看出来的？”
“如果让袁导现在回国，然后直接看这个剧本，他也能看出来，而且比我更快。”
言下之意就是……
“啊，主任你别误会，我没有说闫导的意思，他一直在看，他眼里的剧本已经被拆开了，注意力转移两天再看也能看出来的。”
“行，林楠你先回去，剧本放我这，你去校导处发招募演员的单子，我这边……我这边……”
郑宏涛有些语无伦次了。
林楠体贴的表示自己离开，郑宏涛只茫然的点了点头。
办公室的门刚被关上，原本有些茫然的郑宏涛立刻拿起了电话，一道道电话通过层层审核，到达了我们无法知晓的地方。
随后，闫凯瑞筹备了好几个月的剧组被叫停，涉及剧本的工作人员全部被叫走。
林楠和于秋阳说好的暑假实习也变得遥遥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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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楠，你听说了吗？”于秋阳神秘兮兮的跑到女寝租的房子里。
“闫导的组居然因为投资人意见不合，暂时停工了。”
于秋阳反手撑在书桌旁，一脸的感慨。
“就连闫大导演都会因为资金问题被迫停工，这世道，也太难混了。”
“啊？资金问题？”
林楠想过官方给的停工理由，没想到居然是如此简单粗暴。
“期末作业交上去的时候，老穆还和我说因为你那个短片的事情，闫导让我去他剧组实习呢。诶——没戏喽。”
于秋阳叹了口气，失去大导演剧组的实习机会还是很可惜的，闫凯瑞剧组停的突然，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新的实习剧组。
“要不……你来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