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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的归国白月光(3)

    时间仿佛停滞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那头传来一句:“知道了。”听不出喜怒,后半句却是带着切切实实笑意的,“你怎么突然想到要和我解释这个?”

    与此同时,时寻脑中响起机械音:“‘周旭珩’悔意值上升至5。”

    “看,他的爱不过如此。”

    楚南明道:“突然想到之前的玩笑,总归还是把事情摊到明面上讲好。”

    对面再次静默下来,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转移了话题,楚南明又同他聊了几句,最后以“你去忙吧”结束了短暂的对话。

    “嫂子放心了?”Alpha调侃,两人离得近,加上时寻放松了坐姿,两人几乎是手臂贴着手臂。

    Oga嘴张了张,想要解释什么,又闭上,鼻腔里发出单音节:“.....嗯。”

    和陌生Alpha独处让时寻很不安,他无意识地抠着手指,嘴张开又闭上。

    楚南明往另一边坐了坐,留出合适的社交距离:“你和周旭珩认识很久了?”

    “珩哥......周旭珩从孤儿院把我领回来,一直资助我到现在。”时寻干巴巴道。

    “毕业之后去他的公司?”

    “我不知道。”时寻有些迷茫,有时候连他都分不清周旭珩对自己到底是怜悯还是爱,他从未限制他的发展,可在感情方面,他却把他看得死死地,自己不沾染,别人也别想触碰。

    明明处在最熟悉不过的环境里,时寻肩膀仍微微缩着,低着头,每每掠过他的眼又迅速低下头,双腿规矩地并着,后背紧绷着,离靠背很远。

    Oga长着一张惊为天人的脸,就是见多了俊男靓女的楚南明都要赞叹一句感谢造物神,照理这样的人总该被捧着才对。

    “学校有没有人追你?”

    时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可楚南明邻家大哥哥般的做派又让他生不出戒备:“......没有。”

    其实是有的,只不过周旭珩对他的社交关系查得很紧,时间一长,也就没人愿意同他往来了。

    时寻不喜欢这样,可他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贝齿轻咬下唇,时寻起了个头:“珩哥他......”

    他垂下眼,忽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楚先生要是累了就早些休息吧,我先回房间了。”

    “加个联系方式?”楚南明叫住他,“刚回华国,人生地不熟的,还请时先生担待。”

    两人又变回了刚见面时的陌生。

    时寻点点头,输完电话号码便上去了。

    木门合上的一瞬,时寻吐出口浊气,按了按隐隐作痛的胸腔,往床上一倒。

    他的眼皮被揉搓地隐隐作痛,他将手掌蒙在眼皮上,自言自语:“脑子里的水哭出来了也好。”

    系统:……它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宿主说谁都这么损。

    放空了一会,时寻摇摇晃晃起身,疲惫涌上心头,他有些出汗,开了空调,又觉得冷,裹了件外套。

    可万蚁噬心般的麻痒并没有减轻,而是随着他的放松越发严重。

    “你说......时寻真的喜欢周旭珩吗?”时寻自言自语,“他要是回来发现自己和金主的好兄弟在一起了会不会哭到晕厥。”

    他不期待回应,谁料系统给了出乎意料的回应:“在您进入世界之前,‘时寻’并无自我意识。”

    “我走了之后呢?”

    “并不会拥有。”

    时寻若有所思。

    这么说来,他和演员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更加自由。

    最后的顾虑散去,时寻将自己卷进被子里,竟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昨日的症状并没有因为良好休息减轻,时寻迷迷糊糊醒来,浑身使不上力气。

    他挣扎着下了床,被空气冷得一哆嗦,打开门,玄关楚南明的鞋子消失了。

    手机跳出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还有微信申请。

    时寻这才知道对方一早就出去了。

    不愧是Alpha,比驴还抗造。

    时寻腹诽着去厨房转了一圈,两手空空地走出来,最后给自己倒了杯温水。

    但凡有一个Alpha或是Oga在场,都会发现空气中信息素的含量到了能够诱导发情的地步,可惜始作俑者无知无觉,呆呆愣愣地喝完一整杯水,小声呼唤系统。

    “如果我去医院会不会遇到邂逅新的Alpha?”

    剧情在时寻跟着周旭珩去机场后偏得没边,系统也答不出也不想答,干脆装死。

    “你不说就当会了。”时寻嘿嘿一笑,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来。

    “宿主,抑制环。”

    于是烧糊涂的时寻再次折返去找抑制环。

    出去的时候天阴沉沉的,在系统罕见的人文关怀下装聋作哑,一直到医院挂了号才说出PlanB:“下雨了就让白月光接我。”

    系统:……

    节假日连医院都人满为患,热腾腾湿漉漉的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时寻紧绷的神经却在嘈杂的背景音中懈了下去。

    还是不好受,他寻了个位置,坐着坐着竟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正好叫了他的号,时寻起身的时候腿一软,差点被雨伞绊倒。

    边上是个五大三粗的Alpha,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将印着小白兔的伞往里面拢拢,靠在他肩上的Oga嘟哝了什么,蹭了蹭他的脖颈。

    不知为何,时寻忽然有点委屈。

    “你不能再用抑制剂了。”医生看着他的各项数值严肃道,“信息素已经紊乱了,再用抑制剂的话会让身体彻底垮掉。”

    “有没有Alpha?”

    时寻没反应过来,医生又问了一遍才慢吞吞回答:“有,有的。”说完,鼻子一酸,泪水就这样跌在了手背上。

    医生似乎看出了他的情况,低声安抚:“你还没被标记,如果你的Alpha对你不好,就换一个。”

    “只有你让我吊死在歪脖子树上。”一边吧嗒吧嗒掉着眼泪,时寻一边对系统吐槽道。

    听着医生的建议,Oga眼神动了动:“......我会考虑的。”

    医生见多了这样的执迷不悟Oga,不再多说,只让他去拿些中成药。

    浑身都烫,起身时带起的空气划在皮肤上,带起微微的刺痛感。

    体内的信息素横冲直撞,时寻几乎是撑着墙走到一楼拿药,又一步一停地挪到门口,塑料袋在细瘦的手腕上晃啊晃。

    雨水从檐上连片砸落,他找了个角落缓缓蹲下,潮湿的水汽熏得他又想哭了。

    时寻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心脏,摸索出手机,犹豫了两秒,拨通了“世界上最好的周先生”的电话。

    他本就不指望他接,可电话响满六十秒自动挂断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地生出些悲凉,这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大颗大颗的泪水从泛红的脸颊滚落,起风了,雨水扫湿了他的半边肩。

    来医院的多半步履匆忙,哭哭啼啼的也不在少数,或许是时寻长得惹眼,也可能是缩成一团的身影太过可怜,有几人停下问他要不要帮助,还将纸巾塞到他手里。

    手机屏幕始终没有亮起。

    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到后面,时寻的脑子都木了,哆嗦着打开手机,划拉着屏幕,拨通了楚南明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他刚要挂断,便被接了起来。

    刚回国,又需要人脉,接到电话的时候楚南明刚举起酒杯。

    周旭珩的手机方才在振,他看见他拿起看了一眼,又皱着眉倒扣回去。

    屏幕上写着“时寻”。

    楚南明犹豫了两秒,还是接了起来。

    Oga的声音颤着,很是无助,楚南明放下酒杯捂住听筒:“失陪。”

    周旭珩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楚南明一向以事业为重,高中的时候就连收到亲爹打来电话都直接关机继续刷题,眼下的情况着实罕见。

    他果真变了很多。

    楚南明那头有人在说话,没一会变安静了,时寻吸吸鼻子:“楚先生,我......我不知道能给谁打电话了。”

    “你在哪里?”楚南明顿了一下,脑中不自觉浮现出那张倔强隐忍的脸,“我来接你。”

    “我在第三医院。”时寻说着,脑中忽然收到“‘周旭珩’悔意值降至3”,声音一抖,“麻烦楚先生了。”

    Oga细软的哭声让他心跟着颤了颤,楚南明迅速看了眼导航:“二十分钟,等会给我发具体定位。”

    时寻轻轻应了一声,楚南明见电话没有挂断,便道:“我先挂了。”

    出乎意料地,Oga仓皇地喊了句:“不.......”

    但后面紧跟着:“谢谢楚先生。”

    电话一下被挂断了。

    他不想他挂电话?楚南明有些惊奇,但思考一秒便想通了——刚经历完发情期,体内激素还未完全回落,对自己一个Alpha产生依赖再正常不过。只是他不打电话给周旭珩而是打给自己,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楚南明不介意和时寻玩玩,毕竟二十多年的人生,这是他第一次遇到长相如此合胃口的Oga。

    时寻看着乖巧保守做事却大胆,让他对这个菟丝花般的人物产生了些许兴趣。

    “临时有点事情,抱歉。”回到饭桌上,楚南明道。

    作为周家的继承人,周旭珩的面子这总那总哪里敢不卖?几个中年男人纷纷表示“谁还没点事情”,按照饭局的规矩起哄楚南明喝酒。

    周旭珩坐在位置上,扬眉望着发小,没有说话。

    “下次再约,下次再约。”楚南明滴水不漏地糊弄过去,又要走,却听周旭珩悠悠开口,依旧是笑着,只是笑得有些冷。

    他调侃道:“哥们好不容易给你喊来的大佬,饭局刚开始就走,是多急的急事?你小子该不会背着我谈了个国内的Oga吧?”

    “没有的事。”楚南明笑着否决。

    一贯进退有度的周旭珩今日像吃错了药,咄咄逼人:“南明,我们可是十多年的交情,这Oga比我重要?”

    Alpha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顿了一下:

    “......一个朋友。”

    “他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