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何关联,沧海在金陵抓人进行药物实验的传说是真是假……究其根本,还是要搞清楚沧海跟毒蛊残卷的来源去向,这些问题要追查真相恐怕只有亲自去临渊卖场内部搜寻了。”

    “公子想再次探查临渊卖场?莫如歌对我们的杀意昭然若揭,倒不如直接抓了他拷问一番。”莫如歌武功不高,活捉并非难事。牧溪利落的穿上衣服,随手抓起发带挽着头发准备抓人。

    “可他是传递消息的高手,光是他驯养的蝴蝶就可以帮他追踪和散布阴暗角落的信息残渣,”范衡慢条斯理吹着茶叶,“抓他等于暴露玄鸮堂的敌意,从逆生来看,他至少不想让我们那么快死,我们身上存在的利用价值也正是我们搜寻信息的筹码。”

    牧溪坐到范衡身边沉默地抚着茶壶,自从遇到范衡,他所经历的一切彷佛都向着偏离既定路线的方向发展,或许沧海的阴谋早就有之,如果不是去年端午遇到范衡,恐怕他现在已经生死不知,怎么会在这里跟范衡商讨计划……等等!牧溪脑中忽然炸出一条信息。

    “亲眼见过逆生受害者的人,除了浣柳派内部知情者,只有属下一个活口。要是这个假设成立,那属下,乃至知情的堂主,庄主,跟公子,都会成为他们灭口的目标,而阿一则是泄密者,也只有他有权限查到属下的详细行踪。还有巫山派,当时跟巫信礼见面的时候,阿一也在,现在巫山派也已经回天乏术。”

    “为了灭口吗?”范衡呢喃道,上一世牧溪并没有在端午晚上跟他见面,可这么重要的信息,牧溪要是跟二叔汇报这件事,他上一世没理由不知道,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牧溪没有亲自会见二叔,而是告诉了阿一,可阿一将这件事隐瞒下来,从此牧溪便被刻意边缘化,甚至在执行任务中沦为阶下囚也无人在意……范衡越想越心惊,原来上一世仅仅是没有过多关注那些死士,便惹出这么多事端来。如今牧溪好好待在他身边,二叔也被父亲护的很好,既然事态已经改变,就不会再像上一世那样只能见招拆招。

    牧溪顺着解释道:“如果我们昨天放松警惕服用了逆生,便很容易成为他们控制的对象。届时,逆生加上毒蛊残卷,逆生可以让人不计后果的施暴,而毒蛊残卷则会激起人们的野心。江湖之人必然为了自保相互猜忌,为了利益相互倾轧。当他们斗得身心俱疲的时候,便是沧海清算的最佳时机。”

    牧溪的解释已经最大程度还原了现阶段能够猜到的沧海的目的,范衡不禁从后面亲昵地环抱住牧溪,“我的阿牧这么聪明,说吧,想要什么奖励?”

    牧溪看着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压下了心中的旖旎之念,平静回答道:“公子再探临渊卖场的时候,务必让属下一起前去。”环着牧溪腰部的手臂一僵,牧溪转瞬间明白了一件事——范衡不想带着他一起去。

    “我想今天晚上拍卖会开始后再探查临渊卖场,你负责保护好司徒杏儿跟巫信礼。”范衡收回手臂板着脸说道,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能让牧溪涉险?

    牧溪正色道:“司徒杏儿和巫信礼由兀鹫负责就好,属下的任务是寸步不离跟着公子。”

    “寸步不离?”范衡冷笑着将牧溪横抱到窗前的春凳上,猛地扣住牧溪的腰道,“还是远了点,我可以让我们的距离近到连你都忍不住伏在这里喘/息的程度,不如就此让你今晚在床上寸步难行如何?”没错,这一世能跟牧溪有这种距离接触的只能是他,至于上一世牧溪那些不堪的经历……那些混账,别说碰牧溪了,只要多看一眼牧溪他就剜掉他们的双眼。上一世他没有放过那些王八蛋,这一世,他也不介意像昨晚那样再杀一回。

    牧溪非但没躲,反而支起上身贴在范衡耳边小声道:“悉听尊便,不过我并不觉得公子现在能做出那种事。”范衡真正想要的样子他见过,现在的范衡哪里有半点精虫上脑的样子,充其量就是赌气般的威胁罢了。

    范衡挫败地放开牧溪,完了,这下真被牧溪给拿捏了,只好重新说着理由:“拍卖会举行的时候,很可能会有其他意想不到的变故,我留你在拍卖会,也是为了能够及时做出处理,兀鹫到时候很可能无暇分身,而且,我只是暗中探查,我们两个人目标太大,万一引起注意反而弄巧成拙。”

    “可是……”牧溪还想反驳,就被窗外的熙攘声吸引了注意。

    范衡打开窗户往楼下街道一看,大批武林人士正往东边的街道赶去,路上还在交头接耳说着些悄悄话,不过统一的是,他们脸上无一不挂着惊恐的表情,范衡连忙跟牧溪一起下楼打探情况。

    街角尽头,朝阳的映衬下,一具全身赤裸面目全非的尸体静静躺在青石地板上接受众人的围观,范衡一眼看出,是一具死于逆生的尸体,只有中了逆生的人,才会将自己全身的皮肤抓到这种皮开肉绽的地步。

    “这是谁?”

    “听说是浣柳派的柳五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