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挺可疑的。

    “阿牧中的梦魇之毒,还有谁中过?”范衡见箐诺一副沉思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才伸手在箐诺面前晃了晃让她回神。

    箐诺恍若初醒般抬起头来,天上太阳已经升到最高了。“我也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中梦魇究竟什么样子,之前我只是在玉树宫建宫日志里面看到过只言片语,说是有女子深夜出去,回来后就状若疯魔,山中有虫,名为梦魇,可乱人心智,发现晚了无药可医。好在牧公子找到的早,师父那里也有开窍醒神的药,这才免遭一劫,传说一直在,要不是牧公子中了毒,恐怕我们都将这种毒虫给忘了。”

    眼看日上高头,箐诺也不便跟范衡和牧溪聊天,她还要清点库房中给成员们准备的新铜盆和镜子,嘱咐范衡和牧溪别去水月夫人闭关的地方后便急匆匆离开了。范衡和牧溪四处逛了逛,除了一个青石板铺成的广场,四周不是乱石丛生的荒地,就是杂草遍地的松树林,也就跟牧溪一起回去了玉树宫巨型建筑群里面,姑娘们看到范衡纷纷露出羞涩又暧昧不明的眼神。范衡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看到他害羞他还可以理解,但为什么他从那些女人的目光中看到了怜悯的成分呢?而且目光一直在他腰以下打转,这么大胆的吗?

    不对!范衡一下子意识到了女人们目光的含义,今天早上他没有起来,他被当成牧溪过度纵欲之下的受害者了!

    “算了……”范衡自暴自弃地夹起一块腊肉,“让她们误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和牧溪已经是爱侣了,床笫间不外如是,就算误会也无法置讳什么。

    “水月夫人如今在外边草庐闭关,箐诺也在忙着准备庆典,如今主阁疏于防范,我们……”牧溪暗示道,“是不是可以有所行动了?”

    范衡一直是说干就干的行动派,牧溪一提议,马上得到了范衡的全力配合,水月夫人在主阁有两处住所,分别在一楼和三楼,范衡和牧溪先潜入了三楼搜查,水月夫人房门的锁并不复杂,被牧溪拿了铁丝轻易捅开,房间并不大,依旧走的极简风。

    范衡和牧溪分头搜索着,衣橱中不过是些衣物和绸缎,书架上也只摆着几本经史子集和玉树宫账本记录,就是个生活简约的妇人房间,范衡和牧溪搜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将物品回归原位后接着去了一楼,还是跟三楼一样的陈设,书架上额外摆了碧莹莹的夜明珠,还有几个被盘的光泽极佳的核桃,牧溪不小心碰落一个核桃,核桃滚落在地,发出空洞的响声,范衡和牧溪对视一眼,眼中同时出现了发现猎物的光彩。

    “这下面是空的,”范衡蹲下敲了敲石砖道,“找找看有没有可以打开的机关。”

    牧溪注意到书架间的格子似乎比寻常的厚上一些,连忙拍了拍木制的阁架,里边也是中空的,牧溪忽然发现不起眼的角落似乎有道类似裂纹的缝隙,便用力按了下去,木格中空处被打开,里边是个朝上的金属杆,范衡走到下边没有空洞的地方,牧溪扳下了金属杆,房间正中出现一个一丈见方的洞口。

    “抓紧我。”范衡朝牧溪伸过手去,接着跟牧溪一起进入了下方黑漆漆的天地。

    牧溪点燃了从房间顺的蜡烛,微弱的灯光照亮周围方寸之地,脚下是凹凸不平的石质台阶,蜿蜒着不知通往什么地方,范衡只好拉着牧溪一步步往下走着。途中,牧溪举起烛台照向头顶,灰白色的钟乳石倒吊在上方不远处,这里是个深不见底的溶洞,原来玉树宫坐落的这座山内里是中空的。

    走了不知道多久,范衡和牧溪来到了一处平坦的地方,左手边还有一处水潭,暗河潺潺流向更深处的黑暗,牧溪松开了范衡的手环顾四周,只有一些被暗流冲刷的奇形怪状的石头,牧溪抚摸着湿漉漉的石头,头顶上一滴水精准落在牧溪鼻尖,牧溪手下的石头忽然塌陷,脚边的土地也迅速往下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和水潭融为一体,牧溪也掉落水潭之中。

    “阿牧!”范衡立刻随着跳进水潭,可水潭中怎么也找不到牧溪的踪迹,牧溪凭空消失在水潭,范衡憋了一口气在水潭里边四处摸索,却无论如何也触发不了什么机关。

    “牧溪!”范衡从水潭中出来大声嚷着,回答的只有环绕周围岩壁的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