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他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兄弟!

    “萧恩傥是负责还原沧海遗稿的火尊者,这么多年却只复刻出了逆生,你觉得萧恩倜会满意?更何况,萧恩傥有了爱人,便更加不愿给沧海效力,一条没用的狗,不如杀了,还能吃点肉。一个为爱痴狂,又痛失所爱的女人,才是萧恩倜用着最顺手的工具,看来你相当尽职。”

    “但杀了恩傥的是牧溪!”谭菱町眼神一下子涣散起来,“我亲眼看到的!新房中那个杀手两刀让恩傥再无生还余地,血,满地的血……人就是牧溪杀的!”

    范衡看向谭菱町的眼神中带了一丝怜悯,“在这场局中,你,牧溪,和萧恩傥都是工具,萧恩倜顶替火尊者的位置后干了什么想必你也很清楚,他为沧海清算之事设计牺牲手足难道很难吗?他哪怕有一丝手足之情,就不会明知有人行刺却偏偏将跟萧恩傥蒙在鼓里,眼睁睁看着萧恩傥送死。”

    “可要是当时牧溪连我也一起杀了呢?”谭菱町还是不愿意相信,“要是我死了,萧恩倜还怎么利用仇恨让我为沧海出生入死?”

    范衡轻笑一声:“牧溪的行事作风,堂主跟阿一都很清楚,他只会杀委托名单上的人,你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牧溪不会动你的。而且,就算牧溪凶性大发连你一起杀了,那又如何?一箭三雕该一箭双雕罢了,谭夫人,你没那么不可替代。”

    “我不信……”谭菱町一下子坐在台阶上,“我不信!我要亲自找萧恩倜问清楚!”谭菱町手脚并用在台阶上迅速爬着,黑色的袍子被石阶上的水浸湿。

    范衡冷冷地看着谭菱町在石阶上爬,并没有上前扶起的意思,“折磨那些女人难道也是萧恩倜的授意吗?阿翠身上的伤也是你的手笔吧,谭夫人,你并不无辜。”萧恩倜的残忍虽然跟他一样毫无底线,但他跟萧恩倜本质上是一种人,没有利益的事情是不会浪费时间的。但谭夫人不同,她已经完全疯魔了。

    谭菱町仰天大笑,“阿翠,还有山洞中的三个女人都是背叛者!她们为了那些个不值钱的男人干着更不值钱的事情,最后被骗得一无所有灰溜溜回到玉树宫,看看水月究竟护了些什么东西!我要让她们尝尝悔不当初的滋味,阿翠在山下当了妓女,赚钱给他那个破发小花,我就毁了她营生的工具,她的痛苦,快乐全都没有了!还有秋兰,跑去寺里当尼姑,却也干起了破戒的勾当,那就让她离佛祖更近洗涤心灵好了,连带头皮也要割掉。那个梅香,每天从玉树宫山脚偷李子给早已抛弃她的家人吃,我就剁了她当贼的手脚。还有那个珍珠啊,跑下山去天天跟人说水月苛待她们,只让她们过吃糠咽菜的生活,我就割烂她胡言乱语的那张嘴,让它永远也合不上。阿翠疯了,正合我意,让其他成员看看离开玉树宫都落得什么下场!”

    “谭夫人,”范衡朝谭菱町伸过手去,“你的仇恨不该转嫁到那些女人身上,她们罪不致此。”那些女人最多就是愚昧和品行败坏,谭菱町却用这么恶毒的刑罚审判她们,谭菱町已经被自己心中的仇恨折磨疯了。

    谭菱町一下子打开了范衡的手,“你跟萧恩倜都是冷血冷情的怪物,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范衡怔怔收回手去,“你说的对,但牧溪要是真有不测,我会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怪物。”

    谭菱町露出了不易察觉的阴险笑容,一个湖蓝色的影子唰地从范衡脚下台阶旁的深渊掉下,范衡眼疾手快抓住了那抹湖蓝色的影子。

    “箐诺?”范衡一把将箐诺从栏杆外扔回台阶。

    箐诺惊魂未定坐在台阶上缓了缓气息,抬头一看,一个左边眼眶血肉模糊的黑袍女人,吓得再次轻叫一声,又看到了满脸冷漠的范衡,急忙一把抓住范衡的衣袖道:“牧公子有危险,师父……师父说他是沧海的奸细,要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