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孟晓蕾像往常一样很早到大厦上班,她以为自己会看到一片慌乱的景象,没想到周围非常安静,还和往常一样。她缓着步子走进大厦上到5楼刷卡进公司。孟晓蕾看着公司里面还和往常一样,保洁阿姨在到垃圾,和她打招呼,人们都还没有来,一切都安静有序,孟晓蕾更奇怪了。她顺手拿起昨天的一个需要签字的文件轻轻朝董事长办公室走,敲敲门,清楚的听到里面李安的声音:“进来。”孟晓蕾慢慢推门进去,一股阴凉的寒气铺面而来,李安背对着门,站在那里整理文件,回过头看向孟晓蕾,眼睛的一瞬间闪过一缕紫光,微笑着问道:“什么事?”孟晓蕾保持着平常的样子,把手里的文件递过去,说道:“李总,昨天的文件,您签个字。”
李安没有接,指指桌子,说:“你放桌上吧。”孟晓蕾站在门口,看着李安,笑了一下,礼貌的说:“好的。”说完一路走过去把文件放桌子上,转身往门外走,突然听到李安叫住她说:“哎,那个,你叫什么?”孟晓蕾笑着回头答道:“孟晓蕾,李总,我先出去了。”说完转过头走出门,顺手把门关上,面无表情的走出公司下电梯,在大厅碰到孙经理,快速说:“今天千万别动法阵。”孙经理站在原地愣住了。走出大厦站在阳光下,这才深深的吸口气,缓缓靠在墙上,给秀然发短信:“李安活了。”
没一会儿,秀然下楼来找到孟晓蕾,一脸惊讶,看着孟晓蕾问道:“你看清楚了?”孟晓蕾点点头,还是尽量把自己留在阳光里,盯着地面,说道:“这次来头不小,我看不透,一片紫雾什么都看不清。我从来没见过。”
秀然心一沉,抬头看向五楼,不由一惊,五楼方向清楚的立着一个影子,也在看着他们,不是角度的问题,是无论什么角度都能看到的问题,双方一上一下打量着对方。孟晓蕾也抬头看向五楼,说道:“知途,我不进去了,你小心。”说完把自己的门卡塞到秀然手里,转身离开。
秀然往后走两步还是抬眼望着立在五楼的身影,看着那个身影朝他挥挥手,胃里一阵翻腾,生压住心中的怒火,想了一阵,也没进大厦直接出了小区朝白娘子家走去。
秀然坐在白娘子的小院子里,喝着茶,心情稍微平静下来,把孟晓蕾早晨看到的景象说给白娘子听,白娘子沉默了,一点点分着手里的茶叶,轻声说:“咱们没有发紫雾的,反正我认识的没有。”
秀然看着茶杯,说:“应该是西面来的。”白娘子没说话,还在摆弄她的茶叶,嘟囔了一句:“那就麻烦了,一般都过不来。”秀然抬头看着天,寻思着,说:“我想知道他是谁?”白娘子看着秀然,说:“这事儿得跟昊天说,你我都处理不了。”秀然摇摇头,说:“不,我自己想办法,但我得知道他是谁。”说着看向白娘子。白娘子叹了口气,无奈的说:“你这孩子啊,对了,我这几天玩儿手游,你看这个魔域讨伐,里面有个邪魔是个大BOSS,可难打了。”
秀然看着白娘子,接过手机,看着游戏上的画面,一个穿着紫色机甲的恶魔,周围都发着紫色的雾,旁边有个介绍: Sae,西方恶魔,欲望天使,使人堕落,诱惑人走向堕落背叛自己的灵魂,迷惘在其构造的世界里,无□□回。推荐克敌武器:大剑,对抗魔力属性:风和水。秀然看完把手机还给白娘子,想了想,说:“明白了。”起身离开。
白娘子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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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然回到大厦,抬头看看,身影没有了,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秀然上了10层,直接找到黄大仙,说了早上的事情,问黄大仙怎么办。黄大仙被吓到了,说道:“乖乖,他要是能进来,还能附身,你想想我们两个对付的了吗?”秀然手里玩着毛球,说:“我也没想杀了他,就是把他赶出去,顺便让他付出点儿代价,太欺负人了。”
黄大仙一拍大腿,说道:“就是,我给你想想,应该有道符能制他,你等等我给你找找。”不多时,秀然看见黄大仙拿了一个不锈钢的锅盖出来,一惊,问道:“符呢?”黄大仙不耐烦的一咂嘴,说:“符是要自己画的,你不想想5楼那位是一张纸能打发的?我师父当年教我一道符说什么都能驱,但就看画到那里,凸镜上面是最厉害的。这不一时半会儿也找到这么大的凸镜嘛,真找到了再被他发现了,咱不能打草惊蛇不是。用这个,你等我擦干净了把符画上去。”秀然看着黄大仙擦锅盖,想起白娘子给他看的那个游戏说明,说道:“你擦着,我给你找点儿水来。”说完离开,拿了一个干净的玻璃杯,进到方言的屋里,把方言屋里养鱼的水倒了满满一杯,拿着去找黄大仙。黄大仙已经把锅盖擦的晶亮,开始调朱砂,看着秀然带过来的水,眼睛一亮,说道:“好水啊。”
说着黄大仙突然停了手,想起一件事来,问道:“那个5楼的,是不是外国的?”秀然点点头,问道:“怎么了?”黄大仙迟疑的说,“那中国的符有效吗?”秀然也为难了,他没想过这个问题,问道:“那怎么办?”黄大仙想了想,问道:“要不,咱们加点儿英语进去?”秀然更为难了,都这时候了,那找个会英语的去。两个人同时想到杨欣,又同时否定了,杨欣肯定不行就是个傻子。两个人呆了一会儿,黄大仙突然一拍脑袋,问道,“你,你附身的这个,会不会英语?”秀然说道:“应该会点儿,本科毕业。”黄大仙忙跑到屋里,嘴没停,说:“我这里有道符可以唤醒暂时的□□记忆,时间不长,我给你写个中文,一会儿我把符贴你背后你就一直看着这些中文,估计能写出英文来。”秀然深吸一口气,拿起面前的中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纸上的字,说:“好了,来。”黄大仙默念一句咒,一把将一道符贴在秀然的后背上。瞬间,刘秀然的心脏怦怦跳,所有的感情涌出来,眼泪夺眶而出,手里拿着笔飞快的写着,黄大仙在后面看着刘秀然边哭边写,越写越快越哭越凶,可是怎么看也不像是在翻译他写的中文啊,不得不在旁边催促道:“你赶紧盯着字,快翻译那些字。”秀然泪流满面,哭的直抽抽,断断续续的说:“我,我做不到,我要写诗。”黄大仙整个人没背过气去,喝道:“控制,控制情绪,时间有限,快翻译。”秀然还是哭的抽抽搭搭,说道:“马,马上,这首写完,马上翻。”
终于,黄大仙看着秀然快速的写了两首诗,顺便翻译了他写的中文。秀然背后的符咒到了时间慢慢飘落,整个人都摊在沙发上,闭着样眼睛,慢慢的说:“原来他去世前一直想做的是这件事啊。”黄大仙也不理他,自顾自的拿着翻译好的英文对着那个大锅盖比比划划的研究起来。
最后,黄大仙把要画的符一遍遍练习好,两个人把画符的用具都整理好。黄大仙深深呼出一口气,朝着秀然点点头,秀然盘膝而坐,将手腕上的珠串拿到手里拨动着,静下心来嘴唇轻动,低声念起经来,随着秀然的声语,整个屋子都安静下来,一切的声音都没有了,两个人被笼罩在一层层白色的雾中,像是陷在白色的棉花堆里,温暖安静着,黄大仙也静了,缓缓拿起沾满朱砂的笔开始在锅盖上画符,从上至下一气呵成,笔稳人定,画完的一瞬间,符在锃亮的锅盖上显出一层金光。准备工作结束,秀然把珠串带回手腕,看着黄大仙,黄大仙也看着他,两人都笑了。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墙的表,还有15分钟12点,可以休息一会儿。秀然说道:“大黄,你把锅盖给我,我一个人下去。”黄大仙笑了,说道:“那不行,符是我画的,我得看看效果。”秀然长出了一口气,说:“到时候有危险,你就快跑,我帮你顶着。”黄大仙点点头,说道:“好。”说完,黄大仙拿出手机开始发短信,说道:“我给杨欣发个短信。他在外面玩儿呢。”两人等到差10分钟12点,把准备好的符水喝下,端着锅盖,拿起孟晓蕾给的门卡,坐电梯直接下到五楼,来到地产公司门前,符水开始起作用,两个人周围覆盖了一层薄光,来来回回的人像是没看到他们一样,渐渐形成了两个重合又不相干的空间。
黄大仙很紧张,和秀然对战术,让秀然拿好锅盖正对公司的玻璃门,说:“你喊他,把锅盖拿稳,等他一出来我就把锅盖上面的符打过去,你一定要拿稳,千万不能松手,咱们一次成功。”说完,闭着眼嘟囔了一句:“闻老太师,给您磕头啦!”
秀然也很紧张,点点头,稳稳拿住锅盖,给黄大仙留出足够的空间,看看公司里面的表正好指到12点,清清嗓子,高声喊道:“李安!出来!”瞬间,周围都看不到人了,一个人影推门出来,是李安,安静的看着两个人。黄大仙说时迟那时快,立刻要把符打过去,突然看见李安一把拉出保洁阿姨挡在他前面,黄大仙哎呀一声忙收了手。保洁阿姨双眼无神,口水不受控制的流出来,木讷的站在哪里,痛苦的发出嗯嗯的声音。李安站在保洁阿姨的身后,笑着歪头打量这两个人,朝着他们两个挥出一巴掌。秀然和黄大仙眼看着一片紫雾打过来,挨在身上像千万针扎一样,黄大仙忍着疼喊道:“拿好锅盖!”秀然疼的浑身发抖,但还是稳稳拿住锅盖,死死顶住针扎一样的推力。李安一脸玩笑的看着面前两个人,缓缓伸出手来准备打第二掌。突然,电梯门开了,一道红光从里面射出来像绸缎一样,一把卷走了保洁阿姨,在电梯关门的一瞬间吹出一阵风,听见孟晓蕾喊道:“黄大仙,打他!”黄大仙抓住机会闪电般手掐雷印,朗声念道:“九天应援雷声普化天尊,急急如律令。GET OUT!”随后双掌打到锅盖上,瞬间,玻璃门全碎,一道纯金色的光芒从锅盖上射出来,化成一把金光万丈的大剑,大剑周身缠绕着紫色电光,带着轰隆隆的雷声,直劈李安,Sae没时间逃生生被一剑劈下去,瞬间魂魄被劈出身体,直接被劈出光华大厦,Sae实在气不过,在被劈出楼的瞬间用尽力气朝那两个人扔出一团紫雾。
黄大仙看着一团紫雾光速冲过来,一把拿起锅盖,迅速念出一道咒,锅盖瞬间变成一个金光闪闪的光罩,直接把秀然罩在里面,秀然被罩在金光中,最后看到的情景是黄大仙在一团金光中,憨憨的笑着,冲他说:快跑。随即一阵紫雾笼罩过来,他喘不过气,一切都陷落到无尽的黑暗中。
方言一天心里都很不安,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想着可能是家里面的水龙头坏了要快点儿修,中午请了假赶回来,正好碰上杨欣,小孩儿就乐颠儿的跟着他进了屋,想混口午饭吃。方言煮面,杨欣在外面玩儿游戏,突然整个大楼都震动起来,方言抬头看看灯和远处放的瓶子,并没有动静,他捞出面来,走到厅里和杨欣呆在一起,紧接着又是一次剧烈的震动,远处还传来轰隆隆的雷声。杨欣丢下游戏,要出去看看,被方言轻轻按住,说道:“先别动。”杨欣果然坐下来,等着。随着雷声远去,一切又恢复平静,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方言打电话到物业问情况,物业说5楼不知道什么东西爆炸了,公司前面的玻璃门全部被震碎了,人们正在抢救一个年轻人。方言觉得不对劲,嘱咐杨欣不要出去,自己下到五楼正好看到秀然躺在担架上,浑身都是小的血道子,地上有个锅盖,不由一惊,正要过去,突然被一个女子抓住,他记得这个人,是这个地产公司的,但叫什么他不清楚。孟晓蕾抓住方言,又瞬间松开,下意识鞠了一躬,低声说:“他没事,一会儿就醒了。你帮我找找猫,跑哪儿去了?”
方言皱眉看着孟晓蕾,又看看秀然,问道:“你让我帮你找什么?”孟晓蕾一边来来回回的看,一边说:“一只猫,这么大,看着挺老的,是只大橘。你帮我找找,谢谢谢谢。”
方言狠狠叹了口气,探头看见刘秀然睁开眼已经有了意识,正随着医护人员的手指头来回看,暗自松口气,只好低着头开始帮孟晓蕾找猫。方言感觉不远处绿植的下面有个一团黄色的毛团,轻了脚步走过去一看,果真是只大橘猫,头冲里躲着,黄色的屁股露在外面。方言笑了,柔和地摸摸猫屁股,发现猫有点儿发抖但并没有攻击人的意思,试探着伸手过去摸到猫的头揉了揉,轻轻把猫抱进怀中站起身来,朝孟晓蕾走过去。
秀然已经坐起来,拒绝去医院,孟晓蕾站在他身边。方言抱着猫走过来,看看秀然,把猫递给孟晓蕾,说道:“给你猫。”没想到孟晓蕾连连摆手,说:“不是我的猫。”
方言抱着猫没了话,想着难道是自己的猫吗?这时,秀然轻声说:“是我的猫。”方言奇怪的看着秀然,问道:“你什么时候养的猫?”秀然看着地上的锅盖,说道:“刚才。”方言叹了口气,说:“先上去吧,杨欣还在上面呢。”秀然抬头看向方言,眼泪流下来,有点粘稠,都划不到嘴边。方言皱眉看着秀然,说道:“想养就养吧,一只猫而已。能站起来吗?”秀然摇摇头。方言叹口气,把肩膀伸过去,说道:“来,你搭着我站起来。”秀然搭着方言站起来,方言抱着猫,两个人正要走,孟晓蕾拿着锅盖过来,说道:“你们的锅盖。”方言彻底蒙了,谁人能一边搭一个几乎走不动路的秀然,一边抱着一只死沉死沉的大橘猫,再拎一个锅盖。孟晓蕾立刻帮着想了个主意,方言可以端着锅盖盛着猫,再搭一个刘秀然。多聪明的姑娘啊。秀然整个人都搭在方言肩膀上,昏昏沉沉的跟着方言上了10楼,方言说道:“你跟我回去吧,杨欣也在,能照顾你。”秀然没说话,跟着方言进屋。杨欣捧着一个空面碗,看见两人进屋,一眼看到方言锅盖里的猫,着急的喊着:“大黄,你怎么了大黄。”秀然抬眼看看杨欣,很想跟他说:“别喊了。”但是他太累了,浑身都疼,只想好好睡一觉。方言把他放到自己的床上,看着他瞬间昏睡过去,顺手给他盖好毯子,悄声走到厨房。
方言拿了止疼药回来,端着一杯水,想叫醒秀然吃药,发现对方睡得一点儿知觉都没有连呼吸都浅的很,正要走突然看见自己的鱼缸里面多了一尾小鱼,看着眼熟,灰色的小长条,尾巴上带着一抹红,方言正要捞出来,突然有些不忍,叹了口气,就这样吧。杨欣抱着大黄期期艾艾,一边摸着大黄的下巴,一边带着哭腔低声唠叨着:“大黄,大黄。”方言没管他,坐到角落里的沙发上,默默翻开一本书来看。
时间慢慢过去,到了晚上,方言起身去做饭,杨欣抱着猫开始玩儿游戏。秀然醒了,缓缓坐起身来,虽然身上还是很疼,但精神好了很多,走到沙发前去摸杨欣怀里的猫,一阵阵的伤感。他怎么都没想到在危机时刻,黄大仙竟然用尽全部修为救了他,自己被打回原形,这下好了,几百年的修行全部付诸东流,好容易头上憋出三花,现在什么都没了。秀然想着特别想哭,可是他没有眼泪,中午流出的那滴泪还是因为肌肉记忆时哭剩下的一滴,现在什么都没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和内疚涌上心来,整个人坐在地上,摸着大黄,头埋在沙发里。杨欣玩儿着游戏,安慰着秀然,说道:“你别担心,我以后养着大黄,每天都它给抓鱼吃。”
方言做好饭,叫他们两个来吃饭。三个人坐下来,大黄突然醒了,四周看看劲直走向方言的鱼缸,砸着嘴巴。方言立刻走过去护住鱼缸。秀然快步走到厨房拿了一个盘子,从方言的鱼缸里倒出水来,解释道:“它是渴了。”大黄果真是渴了,埋头在盘子里喝的吧嗒吧嗒的。喝完舔舔毛,一声不吭的走向方言,朝着方言的腿上一跳,盘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