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方汤剂的熬制已经来到了收尾阶段,哈利最近时常听到一个可怖的低沉声音在脑海内呼唤他。
“血……我要血……”那个声音又来了,哈利头疼欲裂的紧紧抱住脑袋,艰难的熬过又一次意识的疼痛。
赫敏说这是蛇佬腔导致的,学校里某个地方应该藏着一条嗜血的巨蛇。夜深人静时,甚至能在走廊里听见有什么东西在管道里滑行的声音。
金妮住进医疗翼昏睡不醒后罗恩便一直郁郁寡欢,刚听到这个消息时他差点腿软的瘫倒在地。
“发生什么了?哈利”罗恩一脸关切的急忙问。
“那个声音……”哈利语调扭曲,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字。
罗恩有些无措,每次出现这种情况时,他只能束手无措的在一旁默默陪着哈利,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几分钟后,哈利终于松懈下来,汗水顺着鬓角躺下,他脱力的靠在床头,枕边整齐的叠放着韦斯莱夫人为他织的字母为H的毛衣。
“没事了”他大喘了几口气终于虚弱的说“那条该死的蛇又出来了”
“或许我们该告诉赫敏”罗恩给他递来杯水“喝点吧哈利,她总有许多好点子”
哈利接过水杯小小啜了口“我们一会就去,我还想告诉邓布利多教授”
“但是邓布利多教授最近不在学校”罗恩一屁股坐到哈利的床上“真是奇怪,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那我们去找麦格教授”哈利提议道。
“这可不行,她不知道你会蛇佬腔,或许也不会相信我们的话”罗恩连忙打断了他的想法。
“那我们怎么办?”哈利有些自暴自弃“等邓布利多教授回来吗”
“只有这样了”罗恩气馁的说道。
他们找到了赫敏,本想把刚刚发生的事告诉她,正欲开口却被小女巫一脸惊恐的神色噎住了话头。
“又有学生被石化了”赫敏还有些惊魂未定“我甚至刚刚从外面回来,天呐,我真不敢想如果我再晚一点……”
“你会没事的,赫敏”哈利出声安慰。
“还有一只幽灵,”西莫恰巧从休息室门口进来补充“另外,被石化的是赫奇帕奇的贾斯廷·芬列里和没头爵士尼克”
“梅林的三角内裤,幽灵还会被石化?”罗恩疑惑的问“他们不是已经死了吗?”
“谁知道呢?”西莫耸了耸肩“麦格教授拿了把大扇子把没头爵士尼克一路扇到了医疗翼,我说你们真应该去看看,简直太好笑了”
三人一想到这个场景,心情不由得好了很多,但又有学生被石化的恐惧仍然萦绕在他们心头。
现在已经累计有三个学生和一只幽灵被石化了,拉文克劳的佩内洛、斯莱特林的怀特、还有赫奇帕奇的芬列里。
“下一个被石化的学生不会是格兰芬多吧”乔治打岔道。
“也许斯莱特林继承人的意愿是要石化凑齐四个学院的学生”弗雷德觉得自己的推测很合理。
“快别了吧”伊莎贝拉清亮的声音传来,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但也不是不行,如果罗宾斯被石化了,我甚至会邀请讨人厌的马尔福来参加庆祝宴会”
“哦!是你,这位拒绝过我们的范德比尔特小姐!”乔治一脸讶异的闻声向后看去。
“你真是和斯莱特林学坏了”弗雷德说“不过,我们觉得你说得对!”
伊莎贝拉没忍住笑了笑“不和你们扯了,我去找希娜了”
她没有找到雅典娜,却在庭院里碰见了布兰温,伊莎贝拉刚看到他背影后想不带一丝犹豫的转身就走,布兰温却意有所感的回头,和她对视了个正着。
上次两人相处的场景还让她历历在目,伊莎贝拉有些尴尬的想逃跑,只是一只脚还没迈出去,就被少年的声音打断了。
“伊莎贝拉”布兰温叫住她“要聊聊吗?”
她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连走过去的姿势都略带僵硬。
“别这么紧张”布兰温率先开口,他体贴的安慰道“很抱歉那天我有些失礼,我本来觉得你在胡扯的,但突然想起沙菲克家举行宴会那天你也来了”
伊莎贝拉静静等待下文,“所以我特意请假回了趟塞尔温老宅看族谱树,我恳求了祖父好久他才同意把那道门的锁解开”布兰温接着说“让我震惊的是,我居然真的看到你了”
伊莎贝拉心里一跳,她有点不想面对接下来的事实了。
“但……”布兰温纠结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看到你母亲的名字被烫成了黑洞,她是我母亲的亲生妹妹”
“所以”伊莎贝拉终于说了坐着这里后的第一句话“芙蕾雅被家族除名了”
其实她一直有所猜测,但当真相到来时她还是为芙蕾雅感到难过,隐隐的又有一丝庆幸。
“我想应该是这样的”布兰温点点头。
“那么,我还应该叫你……表哥?”伊莎贝拉觉得自己有点难以启齿,上了趟学顺便给自己认了个亲捡回了个便宜哥。
“也不用这么勉强”布兰温被她逗笑了“只不过这一切挺魔幻的”
“是啊,多亏有希娜,没有她我都不知道这件事”伊莎贝拉回想着说。
“雅典娜怎么知道的?”他有些惊讶。
“可不要小看塞西阿姨的本事”伊莎贝拉故作高深“有机会你会知道的”
布兰温反应了好一会才想起伊莎贝拉口中的塞西阿姨指的是塞西莉亚·博克,据说她是纯血家族里目前唯一一个出嫁不改姓氏的女性,刚开始有很多人说三道四,不过时间长了,许多人要么早已淡忘了这件事,有的也从理解她的做法到了赞同她。
但自己的母亲,康斯坦斯·沙菲克每次听到塞西莉亚博克的名字时,都会露出一种由内而外的厌恶和怨恨。
布兰温最初也不知道母亲这股莫名的愤懑从何而来,直到他看到挂毯上被烧出黑洞的那个名字——芙蕾雅·赛尔温。【番外——康斯坦斯手记】
“你觉得我们有必要给家里人说吗”伊莎贝拉亦有所指。
“我不太确定”布兰温摇摇头“范德比尔特夫人被家族除名了,这样一想来她与家族的关系也许不是很好。如果贸然提起,恐怕会让她想起伤心事”
“那一直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总有一天会暴露出来的”伊莎贝拉同样思考着“或许我们可以一同出席希娜家的宴会,然后看看他们的反应”
“你这样真是要把他们气死”布兰温扶额,有些语塞的说道“我不太确定家母会不会出席宴会,我可以写信回去问一下”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等你的消息”伊莎贝拉点点头,计划通。
今天是周末,雅典娜的原计划是上午睡懒觉,下午去图书馆然后回来实验魔药,晚上和西奥多下巫师棋。
但现在她被迫终止了去图书馆的计划,因为又有学生被石化了。石化地点就在紧挨着斯莱特林休息室旁的走廊,这时小蛇们才有了一点“杀到家门”的担忧。
“德拉科,我们真的不会有事吗”潘西紧张的坐立不安,在休息室里绕了一圈又一圈。
“放轻松点潘西”德拉科毫不在意“我们可是纯血,斯莱特林要赶走的是那帮泥巴种”
“但是他怎么知道谁是纯血谁是泥巴种”潘西还是不放心的追问。
德拉科也不知道,但他语气笃定的说道“那可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他一定有他的办法的”
类似这样的对话几乎在每一个斯莱特林身上出现过,雅典娜不相信什么斯莱特林继承人,也不相信什么清除麻瓜种,更不相信几个学生就想找出凶手。
她唯一相信的,只有她自己。
所以不论校园舆论扩散的再大,背后嚼她舌根的人再多,她始终坚定不移的走着自己的路。
她需要力量和知识,力量和知识也需要她。
雅典娜很早就明白,她之所以能和伊莎贝拉保持这么久的跨学院友谊,归根结底不是家族的撑腰、不是旁人的理解、不是利益的纠缠。
是绝对的实力、情感的羁绊、与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勇气。
她们完全一致,却各有不同。
她兀自想起1988盛夏的伦敦塔桥上,伊莎贝拉紧握住她的手说“如果你想跳下去,我可以陪你,但上岸后你需要擦干头发,否则会着凉生病”
幸好她的伊莎,始终在身边。
十二月的苏格兰寒气有些刺骨,雅典娜紧了紧大衣,裹得像只小熊似的把自己缩进休息室角落。
“为什么穿这么厚坐这么冷的位置”西奥多看到她的举动后不解的问。
“这样有安全感”雅典娜又往里缩了缩脖子“你不冷吗西奥多?只穿两件单衣”
西奥多微微怔愣,随即垂下眼眸“还好吧,习惯了”
“这可不能习惯啊,会着凉生病的”雅典娜坚持道,说完给西奥多施了一个保暖咒。
不知道是不是保暖咒起效过头了,西奥多只觉得,好像心也变得暖暖的。
弗林特又发疯想抓着魁地奇球员训练了,他挨个开始点起名来。
“布莱奇!嘿,跑什么跑!”布莱奇被揪住了袍子,他想玩一招金蝉脱壳,却被地上的杂书绊倒。
“该死的!谁把书扔这儿了?”他骂骂咧咧的叫喊“你睡觉最好两只眼睛轮流站岗!”
沃林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被弗林特逮了个正着“笑什么笑,还有你沃林顿!训练!”
“可是这学期没有魁地奇比赛了”沃灵顿试图躲开弗林特的攻击。
“这学期没有,但是下学期会有。我们不能输给那帮该死的臭狮子”也不知道弗林特这个体型是怎么做到灵活走位的了。
雅典娜在这件事情发生的一瞬间就想立刻开溜,但她的位置到寝室是一个斜对角,只要她站起身来就一定会被弗林特抓住。
“帮我挡一下吧,求你了西奥多”她可怜巴巴的用玄青色眸子盯着男孩。
像只求主人怜爱的小猫。
西奥多觉得心脏猛的被什么击中了,他努力压下嘴角克制不住的笑意,朝女孩的位置挪了挪,把雅典娜圈在了视角盲区。
这下她是既享受了全场最佳吃瓜位,还能完美的全身而退,赞美斯莱特林最善解人意帅气迷人的西奥多。
“罗齐尔?罗齐尔人呢?”弗林特在休息室里左找右找,却始终不见雅典娜的身影“你们有人看到罗齐尔了吗?”
无人应答。
雅典娜觉得自己像在玩躲猫猫,于是这只猫猫便又往里藏了藏,偷笑着继续观看接下来的戏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