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要算话,慕娘,你我拉钩。”正说着式钰便挪向景姝坐榻之上,向她伸出小指。
景姝似乎是没想过这个俏皮少女也会有这样童稚的一面,她这次是真的发自内心弯起唇角:“好。”
指节相扣,微微晃动。
天蒙蒙亮起时,马车已经行至姜国边境,姜国都城丹阳近在咫尺。
到丹阳城门附近,二人下了马车,景姝从红色锦囊中取出了几两碎银递给车夫,还特意给其留了供其补给的银子,车夫向景姝不住道谢,驱车返归镐京。
在马车上景姝得了空查验腰侧的硌人之物究竟是何物时,却掏出了一个红色锦囊,锦囊系在衣衫中,丝带缠绕得很紧,景姝颇费力气才将它取了下来。
那是二十岁的晋夏送给她的压岁钱。
既然此物在身上,景姝不免更为伤怀。他当初分明对她很好,她死之前也确实将这锦囊日日系在身上。
景姝抿唇将那锦囊收回怀中,不见不烦。
二人这便以一副男子装扮正提步欲向丹阳城走去,岂料没走几步,只听不远处忽而传来阵阵呼救声。式钰眉头紧锁,正欲开口,一转眼却见景姝已经向着那处疾步而行。
式钰快步跟上景姝,一把握住她的小臂,却被她用话音制止:“式钰,去城中报官。”
“慕娘,你一个人能行吗?”式钰的声音带了些忧惧。
“这一路以来屡见流民,此处靠近丹阳来往商队最多,因而我猜测大抵是流匪作乱。往日我学过一招半式,若官兵及时赶到,我大抵也能威吓几分。”景姝理智分析着。
“就不能不管吗?”式钰握紧拳头,似乎要强行将景姝带走。
与此同时,那呼救声愈发明显示,听来是个年轻男子。
“式钰,如果我从未习武,我此刻一定随你同去报官。但我分明有能力却视而不见,这不叫明哲保身,式钰,这叫冷漠逃避。”景姝温柔又耐心地开口,手指拂开式钰握在她小臂的手。
“好,那你等我。”式钰松开手掌,转身离去。
景姝进而屏气凝神听着那声响,或是来自不远处的草丛里。她猫着腰缓缓靠了过去,拨开面前草丛。
果然不出景姝所料,锦衣少年被人反手扣在地上,为首的络腮胡手握粗布试图堵住那少年人的嘴,遑论他如何挣扎似乎都没有什么用。
景姝粗略计数,面前大抵有七八人,偶有几人手握长棍,但却没有刀剑利器。想来这群人的确是流民为寇。景姝步子顿了顿,思索着自己还是得有把趁手武器才行,不然凭自己这样的一副瘦弱身躯,根本不会让他们恐惧。虽她是男子装扮,却是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正当景姝沉思之时,那边的流匪已然一棍落在那锦衣公子额头上,只听他咬着粗布闷哼一声,额头便有汩汩热血滴落。
见状景姝也管不了自己有没有武器了,拨开草丛厉声开口:
“你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