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任由她跪着,赶忙去拉她,“哎呦安安,你这是作何呀?”
安安不仅没有起身,反而朝他直直拜了下去,“求求你帮帮我家娘子吧,求求你了。”
阿福长出一口气,蹲在了她身侧,压了些声音道:“与贺录事有关?”
安安愣了一瞬,慢慢撑起身子,“你、你也知道了?”
阿福点了点头,指了指一旁的石凳,将她从地上拽起。
如今阖府上下,皆知柳惜瑶要给贺录事做妾,阿福又是宋濯在府内的一只眼睛,更不会有事瞒得住他。
安安耷拉着脑袋,被阿福按在石凳上,他蹲在她腿边,抬眼问她,“你们想让我做何事?”
安安将手伸进袖中,摸到那封信时,她只觉心口那个地方在咚咚敲鼓,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嘴巴里面蹦出来一样,“你……你可否帮娘子,送、送封信?”
柳惜瑶已是用了一整晚的时间,与安安交代得十分清楚,若阿福不愿,可以求他,却莫要硬逼,毕竟这是勇毅侯府,阿福本就是侯府的人,她的这门婚事又是侯府做的主,一旦阿福帮她们,那便是在与县主做对。
阿福可以不帮,但她必须试一试。
“送去何处?”阿福垂眼望着那信。
安安按照柳惜瑶嘱咐的那般,没着急把信给他,而是又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安安握着这荷包,小手也在颤着,这些钱是她看着娘子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如今就这样给出去,她是又怕阿福收,又怕他不收。
“是……是要给成都府柳家的。”她话音一落,便打算再度起身跪下,阿福却是连忙将她拉住。
“咱们都是为主子当差的,本就命苦,你就莫要朝我下跪了,有事坐着说就成。”阿福叹了口气,在她身旁石凳坐下。
前两日他一得了消息,就想与二公子说,可二公子近日一直没唤他,且不管是贺录事纳妾,还是柳惜瑶要嫁人,这似乎都与二公子的正事无关,他再劳神叨叨跑去多嘴,只怕又要挨罚,便想着多等两日,等帮柳惜瑶买的文房给不出去时,再去询问二公子的意思。
结果还真是巧了,那柳娘子求到了他的面前,只是不知,这信他到底该不该收。
“求你了阿福,求你一定帮帮我们娘子,求求你了……你是娘子最后的希望了……”安安咬咬牙根,将那包银子又朝阿福面前推了推,“娘子说,这些都让你拿着……”
阿福犹豫再三,最终只从她手中抽了那封信,他知道安安会把他的话带给柳惜瑶,便慢慢与她道:“无功不受禄,若此事成了,自当领赏,若不成,也望娘子心中莫要怪罪。”
毕竟这信得先送到公子手中,成与不成还是得公子说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