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攸和顾亓允手牵手下台的时候还有些懵。
刚才他在台上太紧张，说我愿意的时候，声音可能都是抖的。
幸好，顾亓允的手很热，也带得他没那么紧绷了。
林晚这个旁白早在后台等他们，她见人来就毫无保留的开始夸，夸他们词都记住了，演得也还能看，舞跳的也好，最后收尾的也很棒。
宋攸微微笑了下，去换衣服。
他穿着这个裙子还真有些不方便，可能因为是穿着这个裙子的时候对上顾亓允的视线会觉得害羞。
顾亓允去了他隔壁换衣服。
宋攸套上毛衣的时候，头发被静电电得竖起来，他手上握着胸针，仔细看了好一会，而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唇轻轻笑了下。
顾亓允的衣服可比宋攸的裙子难脱，他掀开帘子，看到宋攸站在他不远处，林晚举着一个相机在和他说些什么，宋攸靠近了点，笑起来。
顾亓允静静看了会，等林晚离开才又去搂宋攸的肩膀，他故意装作一副吃醋的样子，“你在跟她说什么呢？”
宋攸脸上的笑还没褪下，他听顾亓允这样说嗯了声，才说，“你早晚会知道的。”
顾亓允啊了声，挠他一下，“可我现在就想知道怎么办？”
宋攸才不吃他撒娇这一套，一脸无辜的摊手，“没办法，你只能想想了。”
顾亓允忍俊不禁，手从对方肩膀滑到腰上，搂紧，“你好坏啊。”
宋攸点点他的鼻子，“恶人先告状啊。”
顾亓允抱紧宋攸，头发散下来，刺得对方有些痒，顾亓允闷声撒娇，皱着脸，“囧。”
宋攸揉了下对方的脑袋，“卖萌可耻昂。”
顾亓允才不管这些，“有用就行。”
宋攸拿他没办法，只捏了下对方的脸。
演完自己的节目轻松不少，顾亓允和宋攸回了观众席，看别人的表演。
顾亓允对这些不感兴趣，俩人坐的角落其实也看不清什么，顾亓允的头照旧歪在宋攸肩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天。
“我们今晚去哪跨年？”
“不知道，都可以。”
“都可以是哪里？”
“是哪里都行。”
“好的吧。我听你的。”
宋攸笑了下，顾亓允枕在他肩上的头被带着动了下，他伸手环住宋攸的腰，“我害怕。”
宋攸嗯了声，问，“你怕什么？”
顾亓允睁眼说瞎话，“你刚才抖了一下，我以为地震了。”
“......”
宋攸伸手捏住顾亓允的下巴，端详他一会，“不骚会死是吗？”
顾亓允受制于人，说话极不清晰，“可能吧。但你不理我，我是真的会死。伤心死。痛苦死。失望死。难过死。”
宋攸冷漠打断，“别学蛇叫。”
顾亓允乖乖哦了声又说，“嘶嘶嘶。”
宋攸歪头看他，顾亓允立马解释，“这是在笑。相当于嘻嘻嘻。”
宋攸翻他一个白眼，莞尔，“神经病。”
顾亓允哎呀一声，又倒宋攸身上，“哎呀头晕。”
宋攸拿他没辙，“闭眼，休息。”
顾亓允听话闭眼。
宋攸看了会节目，再低头捕捉到顾亓允在偷看他。
被发现了，顾亓允就弱弱的说，“这是在假寐。”
宋攸伸出手指放在顾亓允嘴巴上，对着他嘘了声。
顾亓允老实点头，又小声问道，“我能舔一下吗？”
几乎是下一秒，宋攸抽回手指另一只手给了顾亓允一巴掌，“不许，闭嘴。”
顾亓允失落的哦了声，说了声好吧，妥协了，老实了。
元旦只放一天，晚上的时候顾亓允还在和宋攸晃悠。
“那边人好多，我密恐犯了，还去吗？”顾亓允牵着宋攸的手，顺手将对方的手揣进口袋。
短短几天，这两人就已经养成出门必牵手的习惯。
宋攸眼睛乱看，回道，“不想去，好多人。”
他俩都不甚喜欢人挤人的地方，不谋而合的只是在一条安静的小路上散步。
出来的有些晚了，可能下一秒就是零点也不一定。
这条路上没别人，只有他们两个。
宋攸眼睛看向左边，顾亓允偏过头看右边，默契的没出声。
牵手的习惯是养成了，但牵手的时候不害羞还没成功完全克服。
在这种安静的环境尤其。
从小到大不知道一起散过多少次步的两人偏偏在这种似曾相识的地方永无止境的紧张，像是被这样清幽的环境打乱了计划，变成两个傻瓜。
不知道过了多久，桥边的夜幕突然炸响一声烟花。
从绽放到消散不过须臾之间，在桥边小路上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下欣赏，牵着的手收紧，越发难以忽略，
烟花没什么好稀奇的，从小到大也不知道看过多少次，只是这次不同。
这是他们恋爱后第一次一起共赏，正好也是新的一年的开始。
宋攸不知道什么时候和顾亓允贴上肩膀，像是有种无形的助力，让他不由自主的靠近顾亓允，汲取对方身上那股自己熟悉的气息和体温，欲壑难填。
顾亓允比宋攸高一些，他侧过脸，嘴唇正好停在宋攸额头前。
他悄声看了会，堪堪偏过头，心里暗骂了句。
烟花像是将整片天空都占领了那样，顾亓允听着耳边炸响的声音，像是受到了鼓励，重新看向宋攸。
明明什么都没发生，还是紧张的要命。
或许是知道自己在激动什么，在期待什么的原因吧。
宋攸咬紧后槽牙，对着顾亓允艰难的装作轻松的笑了下，垂眸说，“新年快乐。”
顾亓允一直盯着宋攸，从他的视角来看，宋攸因为紧张抖动的睫毛和紧绷着的唇角都是在引诱他。
他看了他好久，听宋攸讲话，想亲他来着，不过最后还是克制住了这个念头，只轻声问了句，“要不要一起吃碗馄饨。”
宋攸还没答应就跟着顾亓允走了。
跨年的时候还是有很多家店面都开了的。
宋攸坐在里面那桌，老板娘很热情，顾亓允坐在他对面帮他要了碗馄饨。
宋攸吃的很慢，也不是不饿，就是想吃的慢一些。
顾亓允第三次装作不经意抬头看到宋攸才吃完两个馄饨，忍了下，还是没忍住问，“不喜欢吃吗？”
宋攸咀嚼了下，摇头，“很好吃的。”
顾亓允单手托脸，说了句好吧。
宋攸又说，“我只是在想，”
顾亓允抬头，听见宋攸继续说，“什么时候亲你比较好。”
顾亓允眨了下眼睛，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撩了，想吃个馄饨掩饰他的惊慌无措，结果差点把自己呛个半死。
他喝口饮料，红着脸没敢看宋攸，“故意的吗？”
宋攸目移轻咳一声，“认真的。”
顾亓允忍着笑意，干巴巴的哦了声，“我知道了。”
剩下的时间，两人不约而同的保持沉默，连咀嚼声都刻意降低了些。
吃了碗馄饨身上暖和不少，也可能是害羞得或是激动得。
回家的一路上两人除了必要的言语没再说话，直到上楼，顾亓允感觉自己的袖子被轻轻抓了下，是宋攸。
他突然就想到宋攸在面馆说的话，喉结微动，等对方先开口。
“现在没有别人了，也不会打扰到其他人......”
他说的磕磕绊绊的。
顾亓允安静听着，执着的等宋攸先主动，“嗯。”
宋攸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又说，“昨天，不是没亲到吗？所以你现在要。”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定力很差的顾亓允抱住，对方为了不让宋攸看到自己现在脸红的青涩样，将宋攸的脸按在怀里，“我知道了。”
宋攸抬脸，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你知道什么了？”
顾亓允嘟囔一句，“我就是知道了。”
宋攸莞尔没再说话。
顾亓允用下巴蹭了下宋攸的额头，“你亲别人之前都要先询问别人的意见的吗？”
宋攸嗯了声，语调上扬，装傻，“什么？”
顾亓允咳了声，“没什么。”
他缓缓凑近宋攸，有了之前那次差点亲上的经验，这次反倒没那么局促了。
在碰到宋攸的嘴唇前，他先亲到的是宋攸挡在唇前的手指。
顾亓允不解歪头，宋攸目光缓缓移开，没解释。
顾亓允了解后，伸手牵住宋攸的手放在唇边，从指尖吻到手背。
嘴唇摩挲着手指，宋攸忍不住蜷缩起手指，被顾亓允强硬的拽住，对上宋攸不好意思看的目光，亲了亲又咬了咬他的指尖。
他每亲一次就要抬眼看一眼宋攸的反应。
看对方因为自己脸红的样子，也算是种恶趣味。
最后还是宋攸被他磨得忍无可忍，一把揪住顾亓允的领子，将人拉近，再将自己的唇送出去。
顾亓允的脸颊上就留了一个吻。
那一瞬间，顾亓允的大脑宕机了，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流向那一处，他怔愣的看着宋攸。
宋攸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又拉着顾亓允亲了口，这次亲的是嘴角。
准备亲第三次的时候，顾亓允反应过来，扣住宋攸的头，强势的用嘴巴按了下宋攸的唇。
只是简单的双唇触碰宋攸就有些受不了了，紧张激动羞耻全涌了上来，这回轮到他大脑宕机了。
一触即分，宋攸还没来得及呼吸，就感受到一阵酥麻，吓得站直了身体。
——是顾亓允在舔他的唇缝。
顾亓允抬头看了眼宋攸，眼神迷蒙像是沉迷于宋攸无法自拔般，宋攸不敢动，闭上眼睛，等待下一个吻。
我也好喜欢你。
他想说。
顾亓允青涩的亲亲宋攸的嘴角，浅浅吮吸他的上唇，轻咬他的下唇。
宋攸被他亲的迷迷糊糊的，呼吸不过来。
顾亓允的舌尖轻易撬开宋攸的牙关，完全的入侵他占有他。
两人交换了一个毫无技巧但火热缠绵的吻。
客厅暖黄的灯光持续烘托着暧昧缠绵的氛围。
顾亓允一手按住宋攸的腰，另一只手捏着对方的后颈，在他耳朵哑声说，“新年快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