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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里寻她】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

    几道黑影悄然出现在一户人家院内,几人先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确认没有巡夜的仆从,便轻手轻脚地走向正在亮出烛光的那间。

    也许是为了缓解屋内燥热,这间屋子的窗户大开着,屋内的景象全然被几人看得真切。

    烛火摇曳,映出一位郎君惊恐的面容,他本是青州外一户农家子,爹娘为了家中弟妹生存,就把他卖给了贺家,想要靠着他这张脸换个好价钱。

    色中饿鬼的贺家二小姐,一眼就看中了。

    在外面的小院养了好些天。

    今晚,庄南杰才被管家打包送去了二小姐的房中,他本已认命,可谁知这贺家二小姐竟让人给他下了药。

    指尖因为全身的燥热微微发颤着,喉间升腾起了灼烧般的热意,像是吞了一团火,汗珠顺着他的脖颈滑进衣襟。

    意识在热浪侵袭中混乱。

    贺柏曼嘴角挂着笑,手指捏着庄南杰的下巴道:“庄郎君,你可让本小姐等了好些时日,这次就小惩大诫一下好了。”然而庄南杰的轻微挣扎,在她眼里成了赤裸裸的挑衅。

    “你爹娘把你卖给我了,你还有什么不情愿的?别给脸不要脸。”

    听到她的话,庄南杰眼眶中的泪水打着转儿,不过他却不知,这幅模样更能引起对方的坏心思,声音里还带着哭腔求饶道:“贺小姐,求您…您高抬贵手,呜呜……不要这样!”

    已经得手的贺柏曼哪肯罢休。

    手上的力气加大,捏得庄南杰下巴生疼:“哼,进了我贺府,还想全须全尾地出去?”说罢,她猛地将对方推到在床上,眼中尽是冷冽和嘲讽。

    她的眼神刺痛了庄南杰的自尊心。

    已经养出肉的下巴上,白皙的皮肤挂着两道青紫的痕迹。

    他自知自己不该如此,可他就是害怕,怕被对方得手后,还会被人毫不犹豫地抛弃。

    披散在身上的长发,其中一缕黏在他发烫的脸颊上,脖颈泛起异样的潮红,整个身体像是火山,无数细小的火苗在体内肆意乱窜着,蔓延至耳尖的红意烫得惊人,他的呼吸愈发急促紊乱,可吸入的空气却像是岩浆,灼烧着他的喉咙和胸腔。

    对方只是站在床边,冷冷地看着自己。

    庄南杰终于被自己欲望操纵着,一手支撑着床,用左手勾向了稳稳站着的女人。

    “呵。”贺柏曼并没有动作,她正等着对方主动缠上来,突然轻笑出声,看着对方泛红的眼尾,说出的话还有些沙哑,“你该唤我什么呢?”

    “唔,娘…娘子。”

    “庄郎君下次也要这般听话哦。”贺柏曼丹凤眼笑起时风情万种,看得窗外男女喉间发痒。

    直视床上男人的贺柏曼,眼神突然瞥向窗外:“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喝杯茶?”

    话语刚落,贺柏曼将旁边的被子盖在了男人身上,转身了出门。

    屋外避开主子的侍婢听到贺柏曼的话,起身掠至那颗柿子树下,根本不用怎么动手,几个学子就她们被按在了雪地里。

    当四人的脸接触到冰冷时,四位学子才发觉自己闯出了多大的祸事。

    “江州来的学子?”贺柏曼脸色阴沉,她还见过如此大胆之人,“喜欢听墙角?把他们栓到马棚里去,既然喜欢听,那就多听!”

    要不是不能轻易对几人动手,她真想将这些人绑了后挂在城门口。

    然而变故突生,贴身跟着周霁月的暗卫如鬼魅般站了出来,出手时混着劲风直取压着四人的贺家家仆后颈。

    哐当几声,还没反应过来的侍婢挨个倒了下去。

    贺柏曼心底积压的怒火烧得更烈了,眉头死死拧在一起,深褐色的瞳孔像结了层冰,平日柔和的鹅蛋脸此刻绷起,唇角抿的直直的,生冷声道:“好,这次我记住了。”

    说罢,什么也做不了的她,只好气闷地挥了下长袖,转身进了屋。

    外面没有被袭击的侍婢,战战兢兢看着几位学子再次翻墙而出。

    呜咽的哭声自各处传来,夜晚隐藏了暗处的污浊。

    周霁月的心情不算太好,连同身后两男一女也蔫耷耷低着头,所见这些尽管腌臜不堪,但他们自身都没立起来,也管不得这些事情。

    就像今晚被按下时,他们当时最害怕的并不是自己会有什么遭遇,而是日后被书院夫子领回的难堪,整个书院也会为自己一行人蒙羞。

    这样想着她的心情更差了。

    也不知那家小姐会在做出什么事情来。

    低着头往住处走着,周霁月突然在靠近墙边的地方,发现了一张破烂不堪的纸张,其中一半已经彻底和泥雪融为了一体,但另一半还死死地黏在墙根。

    她好奇着将半张纸拿起来,在看到上面残存的字迹是眼睛蓦地一亮。

    所有不甘心都在刹那间消散,只剩下轻飘飘立大功的心情将她托起,整个人被巨大的喜悦包裹,周霁月忙撇开身后几人,进了与别人同住的房间。

    江州学子终于休息好时。

    盖在青州头顶的乌云消失了,多日不见的太阳从云层中展现,微凉的阳光洒在这片仿佛被冰封的地界,地面上铺得厚厚的积雪吸收着周围生物散发的热量。

    气温又冷了下来。

    难民们各处躲着,城内充满了血肉腐败的气味。

    这处位于青州最边缘的罗青府,只有少数被知州大人按在内城,没让人搬走的几户大家族,其他百姓已经被全部转移至别的府县。

    尽管这处遭灾最严重。

    可知府大人还是没有办法将难民们完全集中起来,她只能在安稳住对方的前提下,尽快做些别的的准备。

    好在罗青府的境况险些压制不住时,江州的赈灾队伍来了。

    在府邸办公的知府大人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情舒缓了些,然而在她吃过早饭后,就听门役上前告知有个学子要来拜见,说是有了给百姓取暖的东西。

    手中端着的茶也不喝了,放下后茶盏,就让仆役将那人带过来。

    突逢好事的时开齐转身和幕僚对视一眼,两人相继去了待客的书房。

    站在大门前等待的周霁月是独自一人来的。

    她手里还拿着那半张清理干净的纸,然而上面的字迹还是有些模糊了,只能潦草看个大概。

    周霁月已经想好了,她就做个传消息的敲门砖算了。

    向来没见过这些东西的她,想了半夜也没摸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忍痛放弃这份功绩,既然那人也有要为青州做些什么的想法,那她就推对方一把。

    如果这事成了,她还能跟着站一会光。

    去传话的门役回来后,就带着她去了里面。

    当周霁月将半张纸递给了时知州,口中还说着些好话:“大人,这是昨夜学生在安顿的院子里找到的,也不知是哪位同窗写的,学生觉得这件事不能推迟,就前来告知大人了。”

    有些泛黄的纸上,最上面写着火炕两个大字。

    下面的几行,只有开头的内容还算完整,越往下看,缺少的部分越多。

    需要准备的材料和工具,时开齐看了个大概,好些东西府县都有,只有建造的步骤缺了很多,她看过后就递给的一旁的幕僚。

    这个学子明显就是单纯来传话的。

    时知州转头问了周霁月的名字,又给了她块玉佩,一通夸赞亲自将人送到了书房外。

    周霁月满脸受宠若惊,出门时她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僵硬成了顺拐的模样。

    真当她出了大门时,才长舒一口气。

    这次的露脸,周霁月也不知能不能被知州大人记住,反正她也把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听天命吧。

    无论什么人在发现丢了重要东西后都会着急的。

    也正是周霁月想对了。

    这边章玄玉打算再往纸上添些东西时,怎么也找不到之前写的那些,好似全然不见了踪影,不过她也并未做了什么,只好重新拿了张纸,又写了好一会儿。

    比起断断续续的上次,下笔果断的章玄玉脑中多了不少想法。

    也许她要专门拜访一下府县的泥匠。

    人家可比她这个外行专业多了。

    让章玄玉制作泥培还行,要真做火炕的话,也是两眼一抹黑。

    然而还没她还没继续往下写,院子里就传来一阵吵嚷声。

    待在房内温习功课的学子烦躁一瞬后,才开门出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章玄玉一屋四人,躺着的躺着,练字的练字,仿佛已经接受了同窗们的爱玩,完全将自己从对方的行列中脱离出来。

    不过,这一次却是她们想岔了。

    眼看着院子里的学子越聚越多,处于院落最中心的四人成了倒霉鬼,外面吵闹声渐歇,反而是不同特点的脚步声相继靠近。

    房内几人终于坐不住了。

    顾明锦探头往外瞧了瞧,外面乌泱泱全是书院学子的脑袋,最外面的空地,站着三个书院的院长和几位身穿官袍的大人。

    “别躺了,快些起来,院子里来人了!”顾明锦跟自家院长视线对上后,猛地缩了下脖子,悄咪咪合上了半开的窗户,小声但又急切地说着。

    连忙整理好衣衫,屋内四人小心开了房门后,往人群后方走去。

    三个书院的女学子全部汇聚于此。

    她们在院长和夫子的告知下,才知道原来是知府大人要来找个人,知府大人什么也没透露。

    唯独说了单个字,想让众位学子给完全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