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轰响。广告牌随着里香的袭击应声倒地。广告牌后一道人影快速流窜而过,我手上组装完成,举枪向身影前几个身位射击,人影被硬生生逼停。
是当时跟在菲茨杰拉德身边的那个美式田园风身上长树男!
他叫什么?
当时菲茨杰拉德在横飞的墙灰碎玻璃中喊的是什么,约翰?
我接连补了几枪。约翰轻松地动动手指,枝干从他身上腾飞而起挡住了子弹。我烦躁地啧了一声,看他在那边咧着个热情美利坚的大弧度嘴角笑就烦。
约翰倒是没在意这些,他正了正自己的扁帽子,摊手道:“别跟组合对抗,我也是奉命行事。”
随着他的动作,枝干停止了蠕动翻涌,里香也停止攻击浮动在半空中,我扫了一眼,枝干的缝隙中隐隐露出了一些衣角和残肢。
这个车站已经被清扫过一遍了。
特意过来的,还是只是我们运气不好撞上了?
“我能有幸听一下你的任务内容吗?”我手上的□□稳稳地指向他,问。
“小姐,你有点像我家里的某个姐妹。她也是这么暴脾气有话直说。”约翰揉了揉脑袋,嘟囔道,“有点想家了……”
我没说话。
“开战啦。”约翰无所谓地说着,像是在谈论天气,“boss不希望传说中的特级过怨咒灵影响战局,就让我过来一趟。一定要在车站里就解决,只能带上他了。”他翘起大拇指点了点像死尸一样悬在半空中的男孩。
“接下来就是……”枝干轻轻摇动起来,男孩手里的丑娃娃被枝干抛了出去。
我手上的□□马上跟着移了过去,但比我的扳机更快的是里香。
眨眼的功夫丑娃娃被撕成了碎片。约翰的脸上却还挂着那个开朗的笑。
不对!
但还没等我出言警戒,眼前的景象就微微扭曲起来。很细微的瞬间扭曲,像是有什么人在脑中轻声说着些什么。
“他……敌人……保护……”
还未等我仔细辨认,突然一股万箭穿心般的巨痛从后心处灌入,迅速蔓延至全身。
那么熟悉的痛觉,像一盆硫酸兜头浇下,像有一百万根银针在穿过我的血管游行。
是里香!她在极量地给我灌输咒力!
过量的咒力充斥在我的体内,针扎的感官之下更是身体被挤压撑涨到极限的悲鸣。
我眼前已经被疼得一片模糊。但隐约的光线下,身前遮天蔽日的阴影慢慢缩小不见,最后变成一个婷袅的身形。
“久绘子!久绘子!别睡!……”
好久违的声音。清脆悦耳似山涧清泉,潺潺水流中带着娇娇软软的钩子,只让人恨不得浸入这温柔乡。
“我知道你还能听见我说话,久绘子你听我说。这些咒力已经强行把你中的异能力隔离开了,我受到的控制比较弱,但还是把所有力量都给你,以防我伤到你们。”
“忧太被我打晕了,阴阳头和葡萄男被我打飞出去了。久绘子你快带忧太走!找大人求助!”风铃般甜美的声音说到最后只剩悲恸。
里香……
最还是一如既往的毒嘛。阴阳头。葡萄男。原来约翰身上长得是葡萄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