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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精老婆(13)

    “西院没人。”

    “往树林里追!刚刚林子边的岗哨,看到有人闯进去了!”

    嘈杂的声音由远及近,不仅如此,远处纷乱的脚步,昭示着过来的不止一人。

    卞可嘉费力地抬头。

    在摇晃的视野中,他看到远处的手电撕破夜的暗幕,摇晃的光束透过幢幢树影,在向他们的方向靠近。

    如果他们靠得足够近,便可以看到此时他与荆之槐之间的情况,可以看到衣冠楚楚的、控制着这场秘密冲撞的荆之槐。

    和一个毫无遮掩的他。

    他们之间,有滚热的水汽蒸腾。

    即使这片树林已经远离了海岸,却依然听得到拍打的泽泽水声。

    哪里来的水?海边是涨潮,还是落潮?

    不知道,这要问拍上岸头的大浪,浪头拍着暗礁,水声无止无休。

    在梦境的这段时间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在冲击着卞可嘉的认知。

    但在众人面前,这个他真的不行,卞可嘉哽咽道:“荆之槐,荆之槐,你别让他们……”

    深深探索的力,让他把声音吞了回去。

    而荆之槐却扬声道:“这边。”

    海岛的夏夜,潮湿的海风,让一切感官失真,只剩下头晕目眩的星光。

    过去了很久,好像又只是一个瞬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难熬,梦境的星空见证着这场隐蔽又大胆的纵合。

    卞可嘉呜呜地哭,他说不出来话,每句完整的话语,都只剩下破碎的只言片语。

    他只能摇着头祈求,“荆之槐,不要……不要!”

    远处的脚步声冷酷地靠近。

    他猛地僵住,紧张得绷紧了身体。

    在他身后的人轻轻闷哼了一下,拍了拍他,“放松。”

    卞可嘉无法放松,他几乎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齿轮和齿条是天衣无缝的相合,只是此时,齿轮与纳入的齿条啮合得更紧,阻力增大,就连啮合传递都不得不减速,让这套齿轮系统运行都不再平稳。

    可身后操作的人却那样的坏,依然在给出逼迫的力,让难以运转的齿轮继续磨合,吱吱呀呀地碾着,毫不留情地转动,让齿轮每一个机械元件都因为这份压力,而发出难以维系的细微噪音。

    这是不是操作不当,已经没有人能来定论了。

    卞可嘉无助地睁大眼睛,咬住自己的唇,将所有慌乱的呼吸埋藏于胸膛,不泄露一丝的声音。

    荆之槐近乎于喟叹地叹了一声,然后开口道:“站在那里。”

    他一句话,就让远处所有的脚步一同停下。

    荆之槐说话的语气压得很冷,但那句尾余韵,仍泄露满足。

    听得出来……他们在做什么吗?

    卞可嘉忍过一阵又一阵的酥麻,设想着被发现后的场景,持续地无意识绞紧。

    难以操作到,就连荆之槐都稍作停顿。

    可是荆之槐有坚定的意志,他不顾艰难晦涩,继续稳定地操作,感受着直齿齿轮啮合传动的阻力,这符合着物理学和机械学的定义,于是带来更大的满足。

    “不要过来,换个方向,继续找人吧。”他哑着声音道。

    -

    不知道过了多久,卞可嘉终于挨完了这次惩罚。

    他被放开了。

    来不及感受手臂被长久捉住的疼痛,他近乎于脱力地滑落在地上,膝盖跪在土地的砂砾上,留下细小的红色压痕。

    荆之槐衣服并没有怎么乱,他很快就整理得一丝不苟,然后来到了卞可嘉的面前。

    月光在卞可嘉的脸上,那是完全靡-丽失神的模样。

    夜晚绽放的玉色春花,再见不到雨打落蕉时的孤独清冷,已经是完全被催熟的艳丽。

    气息也是乱的,卞可嘉无意识张着口呼吸,汲取着夜晚难得的凉意,去降低过分高热的体温。

    荆之槐蹲下,用手掌捧着他被汗水浸-湿的脸,“现在愿意回答了吗?告诉我,你去西楼想做什么?”

    又过了一会,卞可嘉浑身的颤抖才终于慢慢停下,他的头脑从一团乱麻中重新找到神志。

    他眼尾一片飞红,湿润润的肿着,听到荆之槐这样问问他,于是抬起头看着荆之槐。

    卞可嘉那神色很难辨,又像是嗔怒,又像是在月光下看清楚荆之槐神色后,而产生的某种想要躲起来的畏惧。

    “我必须要进去,我要进去那栋楼里,看看里面到底藏了什么。”卞可嘉声音有些细微的颤,却依然坚持着,“你让我进去吧,我必须找到一个答案。”

    荆之槐眼神有些吓人,“小可,早点放弃,因为我不会再让你靠近。”

    卞可嘉脸色潮红,可是眼神却已经逐渐恢复冷静,明明衣服还没有穿好,人还瘫坐在地上,却又竖起了倔强冷漠的围墙。

    “为什么?”

    荆之槐轻轻笑了一下,动作很温柔的替他覆盖脸上汗水粘住的发丝,“你知道,我一向都很喜欢你,你想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但这个不行,换一个要求吧。”

    卞可嘉心里一跳,定定看了他一会,“你……”

    他没有自作多情地去深想这一句“喜欢”。

    就他们这段时间以来每天的频率、次数和持久来说,他也能看得出来。

    荆之槐对他这个床伴很满意,很“喜欢”。

    毕竟生理性的反应,是做不得假的。

    卞可嘉……不是没有在这个过程中被满足,甚至可以说是被过度满足,只是他对此的情绪很复杂。

    如果荆之槐真的这样喜欢,怎么会在真实的婚姻里,与他三年都相敬如宾?

    现实生活中,荆之槐一直对卞可嘉相当温和克制,成熟年长的风度令他心折,他的体贴如温水一般温柔和煦,在生活的方方面面,润物无声地照顾着卞可嘉。

    至于卧房内的索求,他给卞可嘉的感觉是,这个人几乎是没有世俗的欲望。

    可在梦境里,一切都被颠覆了,荆之槐撕掉了那张“温文尔雅”的皮,挖出了他亲手埋藏在深处的另一面,他不讲道理,毫无节制,想吃就吃,大吃特吃,卞可嘉都受不住了,他还一样食欲旺盛。

    卞可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激发了荆之槐的……食欲。

    如果要是真的,即使是身体上的喜欢,这也证明他对荆之槐来说也是有一定的吸引力的吧?

    他也吃过了,好吃的,虽然他没和别人试过,但觉得不会所有人都这么厉害。

    食欲和爱意并不相同,但如果荆之槐对他也有意思,他不想就这样草率结束。

    他们从未开诚布公的聊过。

    他们的婚姻……究竟该怎样选择?但无论是持续还是终止,他和荆之槐之间,都缺了这样一次彻谈。

    结婚三年,他们依然不熟。

    这不应该。

    荆之槐亲了亲他的眼皮,“看着我,在想什么?”

    卞可嘉怔怔回答:“想你,那些没告诉过我的秘密。”

    荆之槐眼中的温情褪去,他眸色转黑,语气转冷:“你最好不要探究,这样对我们都好。”

    “为什么?”

    “……该回去了。”荆之槐回避了他湿润的双眼,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将卞可嘉不该有的念头都撞飞了,看来还是他不够努力。

    但荆之槐这个反应不对,如果是以前,卞可嘉还看不出端倪。

    可他如今对荆之槐的了解更深了一些,能隐约感受到荆之槐的情绪。

    卞可嘉怀疑地盯了他一会,还是说了出来:“你是不是发现,我不应该出现……”

    “嘘。”荆之槐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别说。”

    卞可嘉的眼睫毛颤了颤。

    这是荆之槐最浅层的脑区梦境,随着神经同化度的逐渐提升,他这样一个外来的意识已经活跃了这么久,梦境的主人,怎么可能真的毫无察觉?

    卞可嘉声音小小的:“你发现什么了?”

    荆之槐移开了手,这一刻,他看卞可嘉的眼神倒是有了几分现实生活中的模样,可是那种温和,瞬间被更黏腻的执着取代了。

    他替他一点点整理好衣服,见卞可嘉走不动了,就直接将他抱了起来。

    可是就在卞可嘉视角转换、离地腾空的那一刻,他看到了远处西楼的异样。

    这次无需系统小c提醒,仅肉眼可见,他就能看出西边那个楼的影子虚晃了一下。

    灯光所照之处,楼体正在一点点的崩坏,裸-露出每一块砖头建材、钢筋和飞舞的灰尘,旋即又被看不见的异维度漩涡吸入。

    这是一场自内而外的瓦解,一场隐秘无声的消融。

    而荆之槐抱着他,一步步背向西楼离开。

    坍塌不会消失,只是远离了他的视线。

    这梦境的状况明显有些不对,荆之槐并不是一无所觉,他知道了多少?

    荆之槐在怀疑梦境的真实性了吗?

    现在追究下去显然不是好时机,若是引起双重世界崩塌,这场实验事故100%无法挽回了。

    卞可嘉满怀担忧,身体却无比疲累,依偎在荆之槐的怀抱里,眼皮都有些睁不开了。

    他这副被狠狠……过后顺从乖巧的模样,极大地满足了荆之槐的占有欲,荆之槐低下头亲了亲他,“刚刚外面做得急,没有逃子,回去帮你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