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的很像。
常乐看着那蝴蝶想。
“秋姑娘为何会到了清远城,桃隐镇的怪病解决了?”
“病解决了,只是清远城不知发生了何事,听秋禾的语气,有点急。”君妄手一挥,讯蝶便被打散了。
常乐闻言,脸上浮现担心的神色,“那我们快些回去吧,我已经好很多了。”
君妄点了点头,“好。”
隔了几日终于又出了屋子门,屋外还是撩烟阁,但此刻的撩烟阁静悄悄的,只有几颗枯草在黑红的泥土之上颤巍巍的晃着。
常乐走在空旷的地上,总觉得哪里不对,看了几眼突然察觉到,整个撩烟阁内一具尸体也没有。
不应该呀,难不成是君妄把尸体都处理掉了?
常乐想问君妄,他刚看过去,就听君妄解释道:“尸体被日光照得全都化作黑烟了。”
怎么听起来更像吸血鬼了?!
还好被一锅端了,要不然不知道得祸害多少人。
常乐不再想,秋禾的事要紧,他跟着君妄踏上云舟。
云间穿行大半日,降落在清远城。
清远城城如其名,地处偏僻,被一层层的山峰包围着,颇有隔世之意。
常乐跟着君妄来到了一座庄严的宅邸,放眼望去,这宅子在城的中心位置,且最为豪华,光那墨色的门就有三座普通宅子那么大了,门前有守卫,各个精壮。
常乐刚走过去,就顶着那些守卫审视的目光,他不由得仰头看那宅邸的匾额,“城主府?”
常乐愣了一下,不是要找秋禾吗,怎么来这城主府了。
“秋禾说,她在此处等我们。”君妄解释了句,他欲和守卫说明来意,忽然见那守卫冲他身后抱拳行了个礼。
马蹄哒哒声传来,又戛然而止。
常乐好奇转身看过去,见马车帘子被守卫掀开,下来位长相不俗,穿着矜贵的男子,男子下了车后,并未走动而是立即将手递在车帘旁。
白色帘子再次被掀开,露出张甜美的脸来。
是秋禾!
秋禾探出脑袋看了看,瞧见常乐和君妄,眼睛一亮,她略过那手,几步跳下马车,来到常乐身边,“你们这么快就来啦,我还以为要等些时日呢。”
秋禾今日穿得鲜艳,粉色菱纱披在外面,在日光下粼粼闪耀,发上也多了几支粉色的珠钗。
与先前很不一样,若说先前的像是山间倔强生长的山花,现在则更娇艳,更像是养在温房里得到精心呵护的花儿。
“担心秋姑娘遇到什么急事,所以急着赶来了。”常乐温声解释道。
秋禾扑哧一笑,“没什么事,我吓你们的,谁让你们走了那么久。”
常乐这一路上可急得不行,现下没事就好。
君妄闻言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只是将目光放在还留在马车旁的男子。
男子同样在打量他们,他缓步走来。看清了二人的脸,都是少年模样,一张俊美得有些凌厉,另一个则温润得像春水一般。
“二位想来是秋禾所提到的君公子和常公子了。在下是清远城城主三子,你们唤我槐三就好。”
常乐在脑子里搜寻一番,确定林曼没提到过这个人,此人应当与秋禾君妄没什么瓜葛。他颔首一笑表示回礼。
随即,他和君妄被领着到了厅堂。
“两位路途奔波,喝些茶稍作歇息。”槐三命人倒了茶。
常乐象征性喝了一小口。
君妄没喝,直接开口问道:“秋禾为何突然来了城主府,还认识了槐三公子?”
秋禾张了张口,还未说话,槐三便笑了声。
“此事啊,说来也是让我敬佩不已。桃隐镇突然冒出怪病,秋禾治了数日不见好转,这病秋禾虽说不是瘟疫,但得了这病的人越来越多,清远城尤甚,城中百姓惶惶不安,认定这就是疫症,纷纷向我爹请愿烧了桃隐镇。幸得秋禾大义拼死相护,又找到了根治这病的方法,才免无辜之人枉死,我爹感念秋禾救治了这么多人,又免他做了错误的决定,故而邀请秋禾来城主府做客,想要收秋禾为义女。”槐三喝了口茶。
君妄听到后面看了眼常乐,小公子专注听着,脸上惊讶之色很明显。
“但秋禾拒绝了。我爹便以金银相赠,秋禾品行高洁,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也拒绝了。”
槐三说着看向秋禾,目光里全是赞赏之色,“我爹最后说要以大宴感谢秋禾,这也是全城百姓的愿望,秋禾便答应了。”
“我们走后竟发生了这么多事。”常乐有些唏嘘,“那宴会何时举行?”
“大宴邀请全城百姓,准备时日长些,就现在来看,约摸还要三日。”
槐三对着秋禾笑了笑,“秋禾值得准备这么长时日。”
秋禾的脸一下红了,“我相信任何医修遇到此事都不会坐视不理的,我只是尽了医修的本分而已。”
三日时间,算上宴会便有四日,楚恒若真的会去桃隐镇,不能这么巧就是这四日吧!
常乐皱了眉,突然察觉到这个槐三和秋禾之间气氛有点奇怪。
槐三眼里的爱慕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可林曼没说过槐三这个角色啊。
等等。
林曼也没说过天玄宗的师妹啊。
常乐下意识看君妄的反应。
君妄见人突然看过来,不由得问:“累了?”
君妄怎么好像没察觉到槐三的心思。
常乐摇摇头,算是回应不累。
槐三见状在一旁说:“在下疏忽,府中已经备下两间客房,这就带二位公子下去休息。”
他说着就已经起身。
常乐只好跟了上去。
两间客房挨得很近,客房内布置一应俱全,摆设也精致,城主府的富贵由此得见。
常乐穿书以来一直和君妄同屋而眠,这一次终于分开了。
傍晚时分,城主府的侍卫送来热水,常乐泡了个澡出来,梳理头发时,忽然听得敲门声。
常乐开了门。
发现门外是君妄。
君妄踏进了屋子,语气有些遗憾的说,“我那间房,屋顶坏了,只能暂住你这了。”
但他的神情没有遗憾之色,他看着仅穿着里衣的人,半湿的墨发贴着白皙的脖颈,又穿得少,单薄的身形尤其能催人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他莫名有些生气,若是别人来敲门,小公子也是这般样子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