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瞿发了消息,她快到了。”小瞿像个外卖员,她的车上全是打包的食物,大家一起推推搡搡把车上东西搬到屋内,全摆在桌子上。
元懿一个没点也被分了好几个吃的,奶酪面包放在那没有人动。早上喝了很多咖啡,元懿本来没什么胃口,饭菜太香,也跟着吃了不少,大家都很随意友好。
吃到快结束的时候,露西安下楼,坐得歪七八的成员们稍微摆正了姿势,给队长一点面子。
露西安说:“莉泽尔休息,埃拉今天不跟队,琪娅,今天你可能要累一些,带一下新人。”
琪娅点头答应,“好。”
露西安和元懿说:“原定计划有变动,今天你需要参与实操,好好跟着琪娅学吧。”
元懿:“明白,我会好好学的。”
露西安坐下,“大家都认识了,不用我再介绍了吧。”
阿克苏摇头,“都认识了。”
吃完饭,玛修说:“我去把车开过来,你们收拾吧。”
沈回舟伸了个懒腰:“我也想学开车,就不用收拾垃圾了。”
阿克苏讥讽他,“那你倒是学啊,科目一考三次都没过。”说完,用嘴型叫他垃圾。
沈回舟回怼,“哈哈,你也没好到哪去,科目二考1年了还不会倒车。”
阿克苏翻了个白眼:“说得好像你会似的。”
琪娅,“队里除了你俩,好像都有驾驶证吧。”
安静了。
虽然元懿在这个世界没有驾照,但以前是有的,高中毕业就考了,后面几年没开车上过路,那些技能忘得差不多了,不知道这里考驾照难不难。
大家一起收拾了垃圾,把没吃完的饮品和面包带上。
玛修把车开到路口,这是辆后备厢很大的改装越野,底盘高,车身黑色,有十一个座位,驾驶位和副驾后面有三排。后车区域类似房车,有卫生间等设施,后备厢里放着几个白色的空箱子。
露西安坐到副驾驶,琪娅和阿克苏坐在一排,阿普和沈回舟各单独占一排,元懿走到阿普座位边的椅子旁问,“你好,我坐这边可以吗?”
阿普坐直腼腆地说:“嗯。”
露西安提醒,“系上安全带。”
元懿把安全带系上,她的肩膀好得差不多了,现在只剩轻微的疼痛。
沈回舟一人自在,放躺座椅,戴上了眼罩补觉。
玛修开车开得很稳,开了2个小时到达城外大门,高耸的城墙和看不见的屏障保护着城内,露西安给门口的守卫看了出行证,一路畅通无阻。
玛修问露西安,“队长,今天怎么走?”
露西安说:“老样子,今天的目标还是异种的各部位,实验室尤其需要心脏和大脑,深入城外之后琪娅用异能来导航。”
琪娅:“好。”
窗外景色变换,植物茂密一片绿色,一百多年的时间,高楼大厦被风雨侵蚀成了泥沙,曾经的道路也不见踪影长满野草。车沿着每天行走的路,元懿透过窗外基本看不出城外生活过人类。
阿普见元懿茫然的神色,内心挣扎了一下小声为元懿解惑,“琪娅是植物系异能,能力比较特殊,能力范围是1公里内替换植物的视角。”
元懿意外,“谢谢。”
也就是说植物都是她的监控摄像头,在城外这样的环境很适用。
露西安接着说:“阿普,你把其他人的能力也都给元懿讲讲吧。”
阿普,“好的!”
阿普从前到后给元懿讲,“玛修用剑,队长用刀,阿克苏喜欢近战用火,我是盾,沈回舟是远程放冰箭。”
沈回舟配合地凝聚出一支冰箭,打开车窗,淡蓝色冒着寒气的尖锐冰锥穿出,咻一声消失在视野里。
阿克苏语气颇嫌弃:“显摆。”
沈回舟笑笑,眼神温柔地看向阿克苏的后脑勺。
这是个能力互补配合相对默契的团队,从能力配置上看,只缺少一个补血的辅助。
露西安:“元懿,等会儿你和琪娅不要下车,等命令。”
元懿:“明白。”
城外的路不好走,车颠簸的开了半个小时,太阳很毒辣,路上没遇到什么异种,大家闭目养神。琪娅观察附近没有异种,停车歇息了片刻,大家下车放松筋骨。
接下来的行程换露西安开,琪娅坐副驾,玛修和沈回舟一起坐后排,继续行驶了很久,下午五点太阳开始西行,窗外能看到几个一闪而过的黑色身影。
琪娅打哈欠,“直行,异种们开始活动了,队长开慢点吧。”
车速放缓,一直开到傍晚,琪娅让车停靠到一棵三人环抱粗的大树下。大家没有立刻下车,而是先戴上通讯设备穿上备战服。
玛修挥舞着剑斩断附近的杂草,露西安握着双刀警戒,小只的阿普拿着大锤给大家套上盾,每个人的身周都浮现一圈淡金色的护盾,沈回舟爬到树上找了合适的位置静候,阿克苏站在三人后方。
虽然不用战斗,元懿也全副武装上,琪娅坐到驾驶位,元懿坐到后门第一排靠门的位置,普通异种不会优先主动攻击车辆,在它们看来车里的人和车是一种东西。
琪娅低沉的声音透过头盔传进耳朵里,“有十一只,大概距离800米,它们嗅到我们的气味,要来了。”
还没两分钟,附近的草丛中传出沙沙声,元懿屏住呼吸,琪娅架上枪对准声音传来的位置。
砰的一声,子弹击出,击中了一只,子弹对它们来说可能和弹珠差不多,没什么威力,让它暴露出位置。
琪娅给队友报位置,“这个位置有五只,左右各三只,来了!”
沈回舟凝聚出三根冰刃,阿克苏召出火焰把草堆点燃。
每只黑色异种都足有两个成年人那么大,长得很像蜥蜴类的爬行动物,身体细长,裂缝似的嘴巴里露出像鲨鱼那样的排齿,它们龇牙发出威胁的啸声,一跃而起发起攻击。
露西安跑动借力跳高,刀挥下,砍向距离最近的异种,它的利爪抵住刀刃,露西安手起刀落,斩断它的一只爪子,异种的伤口溅出浓墨般腐蚀性液体,被阿普的护盾挡住。
战斗一触即发,元懿看得出来这几只异种明显不是她们的对手。阿克苏动作灵活,她放出的火焰威力巨大,烤焦了好几只异种。但好几次被异种扑倒,看得元懿心脏怦怦跳,好在阿普的盾很厚,异种抓不破,又有沈回舟的冷箭牵制。
露西安和玛修身形飞快,地上不停散落的异种四肢,这些四肢散落在地上,又很快像乐高那样自动拼接,异种像杀不死的小强。
琪娅:“十二点钟方向有十五只异种来袭,还有1000米,注意。”
1000米是个很近的距离,这十五只异种一拥而上,大家也没有很吃力,她们配合得有条不紊,阿普的大锤又砸扁一只异种的脑袋。
沈回舟的箭射向异种的眼睛,琪娅:“沈回舟,你的位置暴露了,小心背后。”
沈回舟爬的树不高,很显然异种也会爬树,沈回舟聚集出七根冰锥,击向试图包围阿克苏的异种,自己又向树上爬了一截,调整位置,再次凝聚冰锥,击向张大嘴咬来的异种。
异种摇摆几下被打下树,继续攻击沈回舟,它们拍击那棵大树,大树晃动沈回舟站不稳。
阿普挥动着巨锤,赶来帮助沈回舟,两下把异种锤扁,把异种丢进阿克苏点燃的火堆里,防止它们再次凝聚。
大多数异种都被烧死了,因为需要留下一些样本带回去,不能全部烧死,所以不能全部丢进火里烧,难免会有异种尸体重新凝聚成更难看的怪物,杀得次数多了,它们重新聚合的时间变长了。
战斗进行了很久最后只剩下地上还在蠕动的几个,队员们在一旁偶尔给它们来上一刀。
琪娅招呼元懿:“该我们了。”
她从后备厢把那几个白箱子搬下来,套上专用手套,元懿配合琪娅把切成段还在蠕动的异种身体装进去。
一共装备了三颗异种心脏四颗异种脑袋,还有一些其他零碎的部位。尸体的断口处往外流着墨色的异种血液,隔着防护服也能闻到那股腥臭骇人的气味,火堆烧得很旺,照得附近亮堂堂,只是被热浪熏烤着滋味不太好受。
琪娅的力气也很大,让元懿感觉自己是来凑数的混子,她希望自己有用,这样才能保住这份工作。
捧着还在跳动的异种心脏,元懿问树,‘这个你能吃吗?’
树今天刚吃了一个人,处于迟钝的消化阶段。祂顺着元懿的手隐隐探出,接触到那颗心脏,感受了一会儿,‘这是什么,零嘴吗?’
元懿把心脏放进白箱,‘先等等,以后找机会让你吃饱。’他们杀了那么多异种,元懿总能找到机会让树吃上饭的。
全部装载完毕,琪娅拍拍手,“装完了,把地上这些小碎块全部丢进火堆烧掉,然后把火灭掉就行了。”
这很简单,元懿弯腰捡垃圾烧垃圾,没一会儿就把地方打扫干净。琪娅从后备厢把灭火器拖出来,元懿学着她的操作,用异世界的灭火器浇灭燃得很旺的火堆和零星的火苗。
火堆灭掉了,野外的光源只剩亮着灯的车。活干完,大家挨个去后备厢把身上的防护服脱掉。
琪娅顿住面色惊讶地大喊:“换了衣服的快上车!树上有一只亚型异种!”它一直没有动,所以琪娅一直没有注意到。
树上有一只异种?大家一齐望过去,看到树冠里卧着一只像云豹的黑色异种。
它什么时候在上面的?沈回舟离得那么近居然没发现,它为什么不攻击沈回舟?众人的脑子里同时冒出一堆问题,可惜没人能够解答。
露西安立刻让所有队员上车,自己坐到驾驶座上,启动车转动方向盘。
所有人都盯着它,它站起来比先前小队斩杀的那些普通异种庞大许多,它墨色的眼睛盯着车看,看得元懿心里毛毛。
车开了一段距离,它几下跳到了车顶上,阿克苏打开车窗探出上半身,操作火焰直射它面门。
它居然不怕火,被烧毁的部分很快长出新的皮肤,它有比其他异种还要惊人的修复能力,琪娅猛地把探出车窗的阿克苏拉回来,用力一把关上车窗。
沈回舟的冰箭穿透它的身体,它的伤口连血都没流就愈合了。
阿普给车罩上护盾。
玛修最后一个在车厢换衣服,元懿捡起他丢在后座的刀。异种在车顶上走,重物踩到金属上的沉重声响,在众人头顶响起,它到元懿那一排后停住了。
从车顶上探下来一颗头,对着元懿所在的那块车窗玻璃向内窥探,灯泡大的眼睛透过车窗盯着元懿看。
太惊悚了,元懿在炎热的夏天冒了一头细密的冷汗。
它捶裂阿普的护盾,一爪捶碎车窗玻璃,元懿一刀捅出去直戳进它的墨色眼睛,它发出刺耳的嘶吼。
露西安开出赛车漂移的架势,“抓牢。”说完她猛打方向盘,车内的人全部系紧安全带握紧车上的扶手,也被晃的左右摇晃。
它的眼睛部位比其他地方脆弱,刀捅了进去带出墨色液体,它捂着眼睛被乱扭的车甩掉,很快被夜色笼盖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