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乌鸦嘎嘎地叫了起来。它扑棱翅膀从不远处的树梢上起飞,在她头顶盘旋了两圈,落到更高的电线杆子上去,歪头俯瞰下方。
花明也抬头,恍惚间觉得和这只鸟对上了视线。
她疑心这是忍鸦,但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也不打算在为鸣人讨回公道这件事情上退让。
她收回视线,扫视着在地上或者发愣或者揉腿的人:“你们一个都跑不了,和我走吧。”
她抬高音量,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在那男孩子的告饶声里呵斥道:“还不赶快站起来!”
亏得这地方偏僻,没什么大人路过,不然一个小女孩押解着四个垂头丧气又愤愤不平的男孩真乃让人津津乐道的奇景。
这段路不远。
花明也又是一行人中最快感觉到异常的人。她疑惑地抬头注视着楼上开着灯的走廊,加快步伐想看得更真切些。
不是吧。
“鸣人,佐助!”
她大声地喊他们,那缠斗在一起的两人却置若罔闻。
那四个孩子五感不如她,还没发现楼上在干嘛,只对花明也的话产生反应。
他们开始窃窃私语。
“佐助?那个宇智波佐助?”
“只有一个佐助吧?”
“她和宇智波是一伙的?”
“她难道是宇智波?”
“宇智波和妖狐怎么会在一起?”
“哼,宇智波也没比妖狐……”
花明也陡然回头,浑身紧绷,在看清来者的那瞬间才稍许放松,可眉头皱得更紧了。
说话的男生被迫闭嘴,突如其来的触碰让他身体僵住,满眼惊恐。
止水捂住了他的嘴巴,温和地弯腰告诫道:“不该说的话别说,村子里四处都是耳朵。”
他极具压迫感地眼睛从剩下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在确认他们带着颤栗的点头之后才直起身子,和花明也打招呼:“我以为我们到明天才会见面呢。”
“老师,你怎么会......那只忍鸦是你的?”
花明也收起防卫态势。
止水赞许道:“很敏锐。可惜你今天不走运,黑夜里盘旋的不止有属于我的忍鸦。”
他指指头顶,花明也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楼梯栏杆扶手上不知何时也落下了三三两两的乌鸦。不过最吸引她视线的不是乌鸦,而是走廊上出现的人影。
她三两下冲上去,惊起那些黑色的鸟儿们。
她没有看错。
“鼬哥哥......”
她在楼梯的尽头踌躇着。
鼬扭头看了她一眼,算是打招呼。
他的心情并不好,一部分是因为弟弟的一身狼狈样。他很小心地挑着两人身上干净的部分下手,牢牢钳制住他们,把这两只愤怒的小兽彻底分开了。
“闹够了吗?”
鼬先松开佐助,在他还没调整好情绪的时候狠狠弹了弟弟的额头。
“啊!”
佐助痛地叫出声来,跳着脚为自己辩驳:“是鸣人先动手的!”
鼬不理会他,侧眸扫了一眼鲜红油漆写就的字。他的耳朵很灵,方才地下那四个小孩的窃窃私语他一个字都没错过。
“警卫部队马上就会来。”
他很平静地宣布。
“警卫部队?!”
佐助的反应比被弹额头时更大。
花明也问:“是因为我吗?我出手伤了他们。”
她指着楼下被止水震慑得一动不敢动的孩子们。
鼬说:“不至于,只是这件事牵扯到一些敏感问题,才有点兴师动众。”
他停顿一会,放开了不再挣扎的漩涡鸣人。他垂眸看着这个金发蓝眼的孩子。他和四代目长得很像。鼬现在还记得这孩子出生那日木叶迎来的那场九尾浩劫。
他对花明也说:“你唯一的不足是把事情做得太显眼了,下次要避人耳目。”
花明也抿嘴:“我又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不起。”
佐助长了张嘴。
他首先对哥哥好的说辞就有异议。什么叫下次,这种事不能再有下次了吧?
鼬微笑:“不,你做了正确的事,你的坚持让我意外。佐助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