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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悬叹人悲

    目光回到擂台上,台上人银白青装着于身,宛若银河星辰散入午时的日光中,盈盈如光般温柔,而又不失终身的威压气势,曾经松软蓬松的一头卷发,如今却被拉直。

    无数欣赏,仰慕,嫉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拱手作揖“承让!”

    擂台下发出雷鸣般的鼓掌声,“好!”她将目光投向台下,意外的,与台下人视线交汇,她下意识的闪躲。

    看台之下的谢羲栀暗暗在袖口中捏紧了双手,脚下蹂躏着一块小石子,似乎在掩饰心中的不悦。

    “等等!我来和表姐比试一场如何?”所有人被他的话所吸引,纷纷循声望去。

    “阿潇!”苏婉鸣根本来不及说什么,便被端居高台之上的人出声打断。

    “哦?既然我儿有此心,不如问问昙儿的意见。”

    苏幼昙目光一深,知道他们又要开始整什么幺蛾子。“自然!我和阿潇比试一场也无妨,不过得先看看,可还有人愿同我比一场,还有半柱香的时间,比试才算正式结束。”她想拖一时,便算一时,可却迟迟未有人开口。

    谢羲栀也看出她的窘迫,心下也替她着急,心中轻叹,正欲抬手,便被打断“你干什么?”谢司银一开始便注意到谢羲栀对这丫头的目光,这下她布网,羲栀这这孩子竟还往里跳,她还真是长见识了。

    “我不管你与她有什么情分,但是如今你闭关在即,绝不能有任何差池。”

    “姑姑……”

    “看来是没人啊!表姐,请!”这下谢羲栀根本坐不住“呃……姑姑,你……”

    “封仙咒,老实待着。”

    她心下一沉,“好,表弟竟有如此侠胆,那我也不妨多让!”

    “嗖”赋雷边在他手中雷光乍现,腾空而起,蕴含着天雷的灵力直击她而去,抬剑挥劈而过,两股力量的冲击响震天地。

    “燕飞云过”此招一出,云昙一剑既出,赋雷鞭一瞬而过,挡住云昙,她手掌快速结印,云昙化作千剑,千剑合并为一刀,一刀挥斥,顿时震出几十米。

    “嗯……”他在空中连转几个跟头,最后才勉强站稳。

    “噗!哈哈哈哈……就这点实力也敢上?一招就倒咦~”台下的讥讽声不断,可高台之上的人则完味的勾起笑脸,目光中满是危险。

    他丢了面子,气的重重将赋雷鞭砸在地上,摔得“通通”作响。

    “……阿潇!”苏婉鸣在身后唤他,可他却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擂台,“昙儿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晚些时我在向你赔礼。”

    说完便匆匆跟上他的脚步。

    晚宴间,齐子休与苏沧北二人坐于赏现房。

    “苏掌门单独换我来这里,是否是有何事儿?”齐子休率先打破沉寂,心里隐隐揣测不安。

    苏沧北则不急不缓的细品着盏中的酒,满脸餍足道“齐大公子一表人才,是尔等小辈中难得一遇的人才。”

    “苏掌门过誉了,子休不才,比不得贵派苏公子!”,客套玩几句,苏沧北也才说出此行的目的。

    “子休啊!当年你在珀河也待了五年之久,与小女也算是一同长大,不知你,意下如何?”听了此话,他眉宇间染上不耐,但还是恭敬的答道“子休早已有心术之人,怕是不能给苏小姐想要的。”

    “哦~是吗?那不知是哪家姑娘有如此福气。”后又目光一转“莫不是?昙儿?”,见状,齐子休便不得不利用以下这五年情分“是!”

    齐子休从上现房出来后,赏现房出来后,苏沧北紧接着便唤苏幼昙前去,“昙儿!坐!”他笑的十分慈祥,像是对待亲子一般,专门贴心的为她准备了最喜欢的饭食,“昙儿,我记得你儿时最喜欢吃打卤面了,我特意命人,为你做了一碗,你尝尝。”

    她目光扫过正冒着热气的面料,轻笑,“叔父瞒着所有人将我唤来此处,就是为了这个吗?”

    或许是她眼中太许的目光太过炽热,他索性也懒得扮成假慈悲的模样。,立即摆出一种松散的样子,轻笑道“不愧是我大哥的女儿,果然聪明,走吧!”

    “去哪儿?”

    “带你去找,你父母死亡的真相。”

    苏沧北带着她来到伏诛谷,夜间的伏诛谷像是一只张着血盆大口,刚捕完猎食嘴边血迹犹存的猛兽,显得尤为惊人。

    “苏沧北,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眼见她也不装了,嗤笑道“唉~你知道你爹娘死前,求我什么吗?”

    “哼,你终于承认了,是你杀死我爹娘!”她双眼泛红,体内灵力开始运转。

    “不止我,”他呼忽的转过头,“整个娴云宗,都是真凶,恩将仇报没人玩的过这帮老狐狸。”

    苏幼昙猛然睁大眼,苏沧北见着她的模样,边笑边摇头“你以为他们事后才知道真相吗?哼!小昙儿啊!有的时候我就真的羡慕你与你阿弟,从前每每看到你们,总想若是从前我与阿兄能像你这般,我们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阿爹为了你,跑遍六界!为你……为你医腿,他什么都没做,却什么都为你做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从不稀罕这掌门之位,你若开口要,他定会给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声音委屈又愤恨,痛斥着这些年他的所作所为。

    “为什么?你可知我当年也是个饱含忠烈之心的仙门公子!是谁将我变成这样的?难道不是他吗?……当年的娴云宗在六界之中,不过是个籍籍无名的存在,可就算如此,我也饱含着一腔热血,那年我17岁,捣毁了一个狐妖老巢,却被人冒名顶替,那人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打断了我的双腿,你父亲!为了全族,不敢得罪他,便任由他们污蔑我,毁我灵根,从此我便再无修炼可能。”他抬头望着伏诛谷上悬挂的明月,像是看到了20多年前的那个晚上。

    ——20多年前的娴云宗

    “苏大公子不打算给我们个交代吗?”那人正是冒领之人的父亲。

    苏盛槐将苏沧北护在身后,你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那人的儿子见状,便恼了“你们娴云宗就如此敢做不敢当吗?敢抢本公子的功劳,活腻歪了。”

    “公子口下留德,没有事实的证据,怎能污蔑苏氏子弟!”苏盛槐忍不住回怼。

    “证据?污蔑?”那人不屑的轻声捻着这几个字,“你们娴云宗……太不懂规矩了。”

    此话一出,苏盛槐冒了一头的冷汗,那人轻笑道“证据我们有,但是只许苏大公子自己来看。”

    “……哥!”苏沧北有些心急的拉住他。

    苏盛槐回头摸了摸他的头,还他一个安慰的微笑。“没事儿,我去看”

    可在回来之后,苏盛槐的脸色,连着好几十都苍如白纸,十几岁的少年,也在这短短几十日,变得沉稳许多,无论苏沧北当时怎么询问,他都闭口不谈。

    终于有一日,苏沧北被一群人按倒在地,拼命的抽他了一顿,他才明白所有事。

    苏盛槐几番挣扎后,认下苏沧北的罪名,最后将他关入苏氏水牢。

    “阿兄,你也不相信我吗?”17岁的苏沧北浑身是血的被关在水牢中,一声声哀求是他对兄长最后的信任,那时,他是怎么说的?

    “阿北!对不起,我们必须以大局为重。”因为一句大局为重,他在水牢中被关了整整七日,若这7日,但凡兄长能够过来看看他,他也不会灵根尽毁,那日的月亮就如同今日这一般模样,又透又亮,宛如一台明镜,照的人心太悲恨,太悲恨了!

    “他那是为了全族不得不这么做。”苏幼昙想为他辩驳。

    “有什么不得已比自己的亲弟弟还重要吗?你看看他们现在那个嘴脸,忘!恩!负!义!就差写在他们脸上了,你父亲他都看不出来吗?”这是他第一次在小辈面前暴露如此明显的情绪波动。

    “苏幼昙,你不会懂的,人只有站在了高处才不希望回去,我好不容易从当年爬到现在,我不会再回去的,也没有人能阻止我吞并六界,让六界仙门将服于我的脚下,我答应兄长不会让你死的,但我,也不会希望让你清醒的活着,不如当个傻子,叔父,定会保你此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