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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太子殿下还是没有离开的打算?
少女诧异,皇后不是说他只是坐一会儿吗?
…………
上首,吴年借着斟茶的功夫,靠在男人耳侧,低声提醒:“……殿下,公主好像在看您。”
座下的人还在试图同太子攀谈,魏珣垂眸,瓷杯中的茶水映出他瞳仁中极淡的不耐烦。
过了一会儿,吴年又道:“公主连着看了您好几回了。”
魏珣嗯了一声。
他当然发现了。
少女的目光频频投来,明眸善睐,殷勤得实在有些太过明显。
旁席不少人偷偷看她,萧棠也不曾理会,心思全都放在了他这儿。见他始终没看她,她的眉毛还自顾自地蹙起,雪白的脸蛋上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愁色。
就算只有一瞬,掩饰得很好,也仍旧被座上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有了上回的教训,吴年本不应该再多话,但要怪就怪淳和公主的表现实在不同于常日。
他又斟了一杯茶,低声道:“恕奴才多嘴,公主一向懂事,就算想念殿下万分,若殿下不召,她也定然不敢主动来见殿下。”
那日得了香囊,太子殿下看也没看一眼,让他随便处置,明明连着两夜有空,却不曾提起让他把萧棠带过来。
见状,吴年只得盼着萧棠主动提起见面的事。
他还是有几分成算的,若萧棠说想见太子,他代为转达,太子殿下大概不会不允。
可坏就坏在萧棠脸皮薄,私下做了那么多事,只顾着干着急,硬是不肯跟他提一句,还是得他这个做下人的从中周旋。
哎,难办!
吴年还能怎么办,只能自己上了。
“……奴才今日才瞧见了潇湘殿的侍女在跟人打探消息,肯定是公主心头不安,想打听殿下最近的踪迹。”
难得的,魏珣没有打断他。
吴年察言观色,便继续说了:“奴才刚才跟着您进来时,还瞧见公主的手上都是未好的伤,想来是为殿下绣香囊时留下的。”
魏珣的语气很淡:“你没送过药?”
太医使最近的那些好东西,哪样他没有紧赶慢赶都送到潇湘殿了。
男人语调中含着淡淡的讽刺,令吴年忽地想到这茬,他顿住:“……也许是公主肌肤娇嫩,伤不容易好吧?”
很显然,这理由站不住脚。
萧棠伤至今未好,只可能是故意为之。
因着魏珣先前未有及时召她,所以她刻意把那伤口留到现在,好让他看见。
女儿家浅薄的心机和拙劣的伎俩,自然瞒不了太子殿下。
不过,有一点的确没说错。
指节轻轻摩挲了下茶杯光洁细腻的瓷面,几滴湿润的水珠没入指节,男人面上无波无澜。
……她有多身娇体弱,他最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