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恬没想到江砚驰是认真的。
从开学典礼后的第二天起，每天早晨七点二十分，她的课桌上必定会出现一束带着露水的厄瓜多尔玫瑰。深红如丝绒的花瓣上滚着晶莹水珠，包装纸是低调的雾面黑，系着暗金色绸带，没有卡片，但所有人都知道是谁送的。
"第三束了。"林小诺趴在蓝恬桌上，指尖轻点花瓣，"这种玫瑰市面上根本买不到，听说陆家在南美有专属花圃，空运过来的。"
蓝恬头也不抬地整理课本："放学记得帮我退回门卫室。"
"又退？"林小诺瞪大眼睛，"你知道昨天那束被高三学姐们抢成什么样了吗？有人出价两千买一支！"
"那正好。"蓝恬翻开英语笔记，"让她们直接找江砚驰买。"
教室里突然一阵骚动。蓝恬抬头，看见江砚驰倚在门框上，校服外套随意搭在肩头，手里转着篮球。阳光从他身后漫进来，勾勒出挺拔轮廓。
"乖乖女，"他声音带着晨跑后的清爽，"今天的花喜欢吗？"
蓝恬捏紧了钢笔。"江同学，"她尽量保持声线平稳，"校规第三章第五条，禁止早恋。"
篮球在他指尖停住："送花就是早恋？那你给我讲讲，校规哪条说不能送同学花？"
后排传来窃笑。蓝恬耳根发烫，突然抓起那束玫瑰起身。在全班注视下，她走到垃圾桶前——然后拐了个弯，把花轻轻放在讲台上。
"教师节礼物。"她对刚进门的班主任说，"匿名同学送的。"
江砚驰笑出声来。蓝恬转身时，正撞上他含着笑意的眼睛，那目光像温热的手指，轻轻拂过她发烫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