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起伏的山峦在烈阳的映照下，染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金狮军团的车队首尾相连，宛如一条蜿蜒的长蛇，沿着崎岖的山路缓缓前行，车轮碾过碎石，发出单调的声响。
帝都远在千里之外，这一路风尘仆仆，瑞安斜倚在软枕上，实在有些无聊。
他从剑鞘里轻轻抽出长剑，手中的剑通体乌黑如墨，却在某些角度能窥见红色的光泽，仿佛深潭中泛起血色涟漪。
靠近剑格处，隐约可见两个古老的东方文字——嗜血。
但瑞安在帝国长大，认不出它们的含义。
鸢在逃窜时拿走了瑞安的剑，却留下了这把剑，被清扫战场的士兵发现后呈给瑞安。
瑞安很快对鸢的佩剑失去兴趣，百无聊赖间，视线落在对面那道挺拔身影上。
帕伊一袭利落的军装，端坐如松，宛若一尊沉默的玉雕。
自瑞安失忆后，对方寸步不离地守护左右，无微不至地照拂关怀，尽忠职守得令人动容。
瑞安不禁细细打量起对方的容颜：棱角分明的轮廓，高挺如峰的鼻梁下是一抹紧抿的薄唇，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深邃明亮如星。
阳光透窗洒落，为他浓密卷翘的睫毛镀上金边，在俊朗的侧颜上投下细碎光影。
帕伊其实长得很英俊，只是往日里独属军人的肃穆，掩去了他的风采。
望着那张紧绷的面容，瑞安忍不住伸手，轻轻戳了戳对方的脸颊。
「帕伊······」他轻声喊着对方的名字，声音带着几分调皮的意味。
帕伊本警戒得看着窗外，听见瑞安的声音转头，看过来的目光严肃而恭顺：「大人，您有何吩咐？帕伊听您差遣。」
瑞安托着下巴，笑眯眯得看着帕伊问道：「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长得很好看？」
帕伊闻言一怔，霎时间小麦色的双颊透出绯红。他以一种羞涩的姿态轻轻抓挠着后脑，不知道该怎么接瑞安的话茬。
他紧张的额角不断渗出细密汗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缓缓滑落。
他深呼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却难掩胸膛剧烈的起伏。
瑞安修长的手指轻挑得拉他腰间的皮带，继续用蛊惑般的语调明知故问道：「亲爱的帕伊，你怎么出汗了，太热了吗？要不要把军装脱掉？」
「那怎么行！」帕伊声线颤抖地厉声回绝：「属下······不能在大人面前失了礼数······」
「这里就我们两个，你为什么对我这样见外？」瑞安故作哀伤地叹息，尾音婉转悠长：「我可是很期待和瑞安‘坦诚相见’的······」
「属下没有和您见外的意思！」帕伊急匆匆解释：「属下只是······只是······不敢冒犯您······」
他说完犹豫瞬息，颤抖的指尖还是一颗颗解开军装上那闪耀的金扣，最终将那件象征着副官身份的外套轻轻抱在怀中。
瑞安伸手扯住军装的一角，帕伊下意识地收紧手臂，但在对上长官玩味的目光后，又不敢真的和对方较劲。
慢慢地，瑞安一点一点将那件军装从他怀里抽出来，帕伊握着军装，手指无助地蜷缩，像是想要挽留，却又不得不松开。
瑞安将那件还带着对方体温的军装举到鼻尖，深深地嗅了一口。外套带着独属于帕伊的男性气息，混合着阳光和汗水的味道。
他的目光一直紧锁着帕伊的表情，轻佻地开口：「好香。」
帕伊一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神情，他最尊敬的大人竟会说他的味道「好香」？这简直比战场上凯旋而归的号角声，还要让他感到晕眩。
「咚、咚、咚！」
他的心跳声在狭小的马车厢内愈发清晰，如同远古战鼓般沉重而急促，仿佛整个世界都能聆听到这激昂的韵律。
他的脸涨得更红了，染上动人的绯色。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躲闪着，却又忍不住时不时偷瞄瑞安的举动，仿佛被对方的一举一动蛊惑了心神。
瑞安将军装丢在一旁，起身向帕伊靠近。
帕伊下意识地往后坐，直到背部抵住马车厢的木板，再无退路。
瑞安伸手抚上他结实的胸膛，隔着单薄的衬衫，感受到对方剧烈的心跳。
「帕伊，你的心为什么跳得那么快。」瑞安低声呢喃，语气如丝如线缠上帕伊：「我坐得离你那么远，都听见了。」
帕伊紧闭双眼，像是极力克制着心跳，但他僵硬的身体却很诚实，在长官手心的触碰下，浑身不可遏制得微微颤抖，心跳声不止快，且更乱了，连呼吸也愈发粗重。
瑞安的手指顺着他肌肉的肌理缓缓下滑，凑近他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敏感的耳廓上：「瑞安害羞的样子，好可爱。」
「大、大人······」帕伊的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已经沙哑：「求您别逗我了······」
他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皮肤红得像被放在火上炙烤，每一寸肌肤都叫嚣着渴望，却又被最后的理智死死压制。
瑞安的手摸到帕伊的脸，不由轻笑一声感叹道：「啊！帕伊，你的脸好红，好烫！快将我的手指都烫伤了！」
帕伊的眼中越发惊慌，他的嘴抖了抖，却羞涩得说不出话来。
瑞安不再给他任何后退的机会，直接捧起对方的脸，对着他的唇吻了下去。
那带着侵略性的吻，让帕伊毫无招架之力，所有的理智和矜持都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溃不成军，只能被动地承受着深吻，僵硬的身体也渐渐柔软起来，如同冰山化成春水。
一吻结束，瑞安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看着帕伊那双迷离的眼睛，露出恶劣的笑容。
「帕伊，你好生涩，这是你的初吻？」瑞安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属下······属下······」帕伊因为窘迫，脸红得几乎要滴血，呼吸愈发急促，身体越来越烫，仿佛要燃烧起来。他的手指无助地抓住马车厢的木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属下什么？你是想说你未经人事？还是也对我心怀不轨？」瑞安故意把「心怀不轨」四个字说得格外暧昧，想看看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还能装到什么时候：「这些日子，你对我的殷勤，可远远超过一位副官的职责。」
帕伊的身体一震，猛地抬起头来，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越发水光潋滟，显得格外诱人，他与瑞安一对视，又慌乱低下头。
「大人······」帕伊像被长官戳穿心事，艰难地唤对方，像是要竭力否认，却又欲言又止。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听起来可怜极了。
「帕伊，你怎么不勇敢一点，直面自己的心？」瑞安继续蛊惑着他：「人生苦难，我们应该及时行乐。」
帕伊依旧紧闭着双眼，但他能清晰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像火焰一般灼烧着他的肌肤，让他浑身燥热难耐，头晕目眩。他长而浓密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颤抖着，仿佛这样就能逃避长官的视线。
瑞安对帕伊的扭捏不满，坏心眼地轻轻捏了一下。
「嘶······」帕伊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也随之弓了起来。他紧紧咬着牙关，像是要竭力忍耐着什么，神情欢愉又隐忍。
他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话来。他紧紧闭上眼睛，像是放弃抵抗，任由瑞安为所欲为。
瑞安看着帕伊任人宰割的模样，心中的恶趣味得到极大的满足。他喜欢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喜欢看对方为他失控、沉沦。
帕伊的手肘无意间碰到车厢里的矮几，上面一壶香油倾倒，淋在桌面上，黏腻的液体顺着光洁的平面缓缓流淌，琥珀色的光泽显得格外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