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张时序当场愣在原地,他扭头看向齐隽禾的眼睛,“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齐隽禾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示意他继续看照片。
照片是张时序大概二三年级的时候,被选去福利院当志愿者表演《感恩的心》了。
张时序仔细的观察着照片,他发现站在图片正中央的福利院资助人竟然是年轻的徐欣意,身前洋娃娃一般的小豆丁就是小时候的齐隽禾。
张时序哑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我们,很早就见过。’
张时序的思绪一下子就被拉回那一年的那一天。
三年级张时序站在队伍前面当领队员,今天她们的手语老师要带他们去福利院当汇演的志愿者,听说是有个大老板来资助当地的福利院。
张时序才三年级不知道什么是资助,他只知道他们为了这个表演准备了许久,需要完美的进行演出。
他们的手语老师带着他们上了校车往福利院出发,张时序一年级的时候就来过一次这个福利院了。
当时小学刚开学的时候,社团活动他正在犹豫要参加什么的时候,叶絮牵着他来到了手语社的摊位前,告诉他:“要不我们就学手语吧,帮助更多人。”
张时序从小就听话,就听着叶絮的安排学手语,在一年级下册的时候就被带过去和福利院的残障儿童交流玩耍。
校车停在了福利院门口,张时序发现福利院距离一年级看的时候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下子就变得有模有样了。
他跟着下车,按照记忆里面的福利院认着路。
旁边的同学震惊道:“好漂亮的房子啊,比我们学校还漂亮!”
都是小孩子,大家都你一言我一语的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福利院的变化,张时序也默不作声的打量着。
福利院的礼堂翻新还扩建了,福利院里的小孩今天都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平时“啊啊”乱叫的小哑巴们今天也没有乱叫。
在老师的带领下,张时序他们来到了礼堂的后台,等一下他们就要上台表演了。老师带着他们走了一遍流程,舞台外面没过多久就安静下来了。
张时序隔着幕布往外面看,他看到院长陪着一位穿着朴素但不失庄重的美妇人走了进来,夫人的手上还牵着一个怯生生的打量着四周特别好看的小孩子。
就在张时序打量着他们的时候,老师叫他上台了。
演出确实和张时序所想的那样很完美,并没有让他们的手语老师失望没有辜负这么多天的练习。
演出结束后,老师叮嘱他们,“可以逛逛,但是不能乱跑。到差不多放学的时间就来礼堂这里集合好吗?”
小孩子们一哄而散,他们有很多都是已经和这里的孩子成为了好朋友,都去找双方的玩伴去了。
张时序漫无目的地闲逛,他往操场那边走着。
他发现学校操场的塑胶跑道也翻新了,还多了几个篮球场。
他沿着跑道走了一圈,突然间听到了一阵抽泣的声音。
张时序没有多想马上跑了过去。
“你没事吧?”张时序走了过去。
那个小孩没有说话,张时序观察了一下这个小孩,穿着水蓝色的衬衫外面套了一件小马甲,下身穿着是深蓝色的小短裤。
张时序记得那个洋娃娃似的小孩今天就穿着小马甲。
“你怎么了?”张时序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个小孩这才抬起头来,泪汪汪地看着他。
张时序才发现他捂着他的膝盖,应该是摔伤了。
张时序坐到他的旁边,“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小孩闻言抬起手来,膝盖摔破皮了,有点流血。
张时序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手帕纸,小心翼翼地给他擦拭伤口边缘渗出来的血迹。
“不要哭,是迷路了吗?”
小男孩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张时序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的异常,“你是不是不能说话?”
小男孩闻言落寞地又低下了头。
张时序:……真该死啊。
张时序盯着小男孩,焦急道:“我不是歧视你的意思,我只是问一下。我会手语哦。”
小男孩这才又抬头,看向他。
张时序和他对视着,他发现这个小男孩真的很漂亮,大大的眼睛,因为哭泣现在眼尾还泛着红,小巧的鼻子因为不满意他的话轻轻地皱在一起。
“对不起。”张时序还是很诚恳地道歉了,为刚才的冒犯。
小男孩吐了一口气,‘没关系。’
张时序又拿了一张纸巾给他擦未干的眼泪,“别哭我送你回去找你的家人。那是你妈妈吗?”
小男孩点头,‘可是我脚疼。’白嫩的手指指了指伤口。
张时序看了下他的脸又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向了伤口。
“我背你。”
说完,张时序蹲在了地上,“上来吧。”
小男孩似乎有点受宠若惊,愣在原地。
“上来呀。”张时序回头看向他。
小男孩这才缓缓起身,趴在他的背上。
张时序顺势起身,好在这个小孩不肥,他还能背着走。
张时序一边往礼堂的方向走,一边说:“你这么漂亮,是Oga吗?”
小男孩的热热的呼吸就洒在他的脖颈处,他是Beta,闻不到小男孩的信息素。
张时序见他没有说话,就默认了对方肯定了这句话。
“你可真漂亮呢,我们做朋友怎么样?”张时序又自言自语的说着。
身后的小孩没有回答,只是将头买进了他的脖颈处,热热的嘴唇碰到了他的脖子,张时序直接浑身一个激灵。
好不容易将小男孩背到了有人在的地方,有两个保镖围了上来。
小少爷去上个厕所,出来就不见了可把他们急坏了。
“非常谢谢你啊小朋友。”
一个穿着西装的保镖将小男孩从背上抱了下来。
张时序摇摇头,“不客气。”
保镖发现小男孩受伤了连忙将他抱进礼堂里面找夫人,没有多和张时序说话说了句谢谢就走了。
小男孩似乎还有话想要和张时序说话,他朝张时序焦急地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张时序摇摇头,他看了下电话手表上面的时间也不早了,他无声地挥手和小男孩告别。
…
“所以当时那个小男孩是你?”张时序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齐隽禾亲昵的像小时候第一次见面的那样将脸埋进张时序的脖颈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
张时序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笑着说:“那你长大了和我第一次见面怎么也是摔跤受伤呢?”
齐隽禾闻言抬头,他也觉得当时的重逢确实太丢脸了,直接转移话题:‘我那个时候叫你过来,是想告诉你我的名字。做朋友不是要说名字的吗?’
“哦?”张时序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那你现在还想和我做朋友吗?”
‘不想。’
张时序挑眉,“为什么?”
‘我们是情侣。’
“你那时候还骗我说你是Oga。”
齐隽禾焦急地摆手,‘没有没有。’
张时序很喜欢看齐隽禾因为着急而咬着嘴唇的呆傻样子,他笑着亲了亲齐隽禾的嘴巴。
他看着齐隽禾的眼睛,两人的距离不过十厘米,“所以你第一次见我,你就认出我了。”
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齐隽禾点头随即又追着张时序的嘴巴吻了上去。
他们接吻的次数有限,张时序还是不会接吻,齐隽禾倒是炉火纯青的了。
灵活的舌头钻进张时序的嘴里搜刮着,张时序还是很无措的样子睁眼看向齐隽禾。
齐隽禾抬手捂住张时序的眼睛,一下一下地舔着张时序被亲红的双唇。
就在两人温存的时候,张时序的闹钟响了,特意为了赶高铁订的闹钟。
“我要走了。”张时序关了闹钟之后站起来推开还像大狗一样黏在他身上的齐隽禾。
齐隽禾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似乎是特别舍不得。
‘我很想你。’
张时序笑了,“我还没走呢。”
‘我就是想你。’
张时序俯下身亲了亲坐在原地的齐隽禾的额头,又重重地揉了揉他的卷毛,“走啦,送我去坐车。”
齐隽禾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来跟着张时序出门。
和长辈们简单地打了招呼之后两人就开车出发了。
齐隽禾闷闷不乐的开车,张时序知道他不开心,但是他很开心。
原来齐隽禾这么早就认出他来了。
“别难过了好吗,年初四我就回来了。”
一路上张时序都好言好语地哄着,好不容易到站了。
张时序实在无奈没办法了,给他带到角落里去狠狠地啃了几口,齐隽禾这才不情不愿地挥手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