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书房很静，小满趴在地毯上玩球，秦贺朗埋头分析物理，沈正清在他对面计算数学。
真的讨厌这个动来动去的p点，还有无理取闹的小球。
沈正清甩了甩笔，又没墨了。
很快秦贺朗就把笔呈上，也没等沈正清开口。
接过笔，两个人继续忙自己的活，直到指针与时针都指向二，才停下笔。
小满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球就在一旁陪着。
收拾好卷子，把它们放进书包，沈正清揉了一把小满，感觉疲惫都瞬间从身上跑走不少。
“今晚睡我这好了。”秦贺朗说。
沈正清打了一个大大的哈切，说：“嗯，我都困死了。”
秦贺朗抱着小满去了它的小窝，然后去厨房准备给自己倒杯水喝。
“倒一杯放床头。”沈正清大声说。
这个房子是专门买给秦贺朗读书用的，三个房间，有两个被改造成了书房和衣帽间。
秦铭立和江竞去别的房子住着。
不过这也方便了他们两个，刷题到凌晨也不会打扰到长辈休息。
小满回家后秦贺朗把外面那个卫生间的淋浴区改成了小满的专属厕所。
沈正清把他放在外面卫生间的东西搬到卧室的卫生间后开始洗澡。
热水打在脸上都无法让他清醒，感觉脑袋里面只剩浆糊，水进去了刚好融为一体，只是会被稀释。
实在太累了，这次洗澡沈正清都没有把手机拿进去放歌，只打算速战速决。
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几声，从外面拿水进来的秦贺朗把水放下，拿起手机，解锁。
江平川：周末打球吗？
江平川：白湖运动中心。
这才意识到，自己拿错手机了。
好似有一股魔力引着他一直往上翻。
卫生间的水声没了，秦贺朗赶忙放下手机，装作没事人，溜到客厅，看看小满睡得怎么样。
擦着头发出来的沈正清没看到秦贺朗，他已经没力气自己吹头了，打算使唤秦贺朗。
“我好了，你去洗吧。”
“好。”房间外传来回应。
秦贺朗进来后就看到沈正清坐在床上擦头发，他应该喝过水了，水杯里的水少了一半。
迅速拿好衣服，准备溜进卫生间的秦贺朗被叫住：“你偷看我手机了！”
“我没有，只是不小心拿错了。”
“放屁！我洗澡前都没看到有江平川的信息。”在真相面前，秦贺朗无力辩驳，“好吧，但你看我手机的次数也不少！”
“我可以原谅你，但你要给我吹头。”
某人其实根本不在意自己有没有偷看他手机，只是想让他给自己吹头发而已。
头发短用热风很快就吹干，沈正清早就去见周公了。
收好吹风机，秦贺朗又揉了揉沈正清的脑袋，没有小满手感好。
闹钟响了，万年起床困难户沈正清从床上爬起来，旁边的秦贺朗还睡着。
没想到今天居然是他先起来的。
许姨已经给小满的碗添好水和粮，并且准备好他俩大课间的干粮。
这些天不需要她去遛狗，有人遛。
…
给了秦贺朗一脚后，沈正清拿着书包下楼吃早饭去了。
又是忙碌与困倦交织的上午，电量告急的沈正清和秦贺朗趴在桌上，等着下课铃声响起，好去门口拿饭。
那张被沈正清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日历表上打满了红勾，距离被圈出来的那几天越来越近。
“江平川约你，你去吗？”秦贺朗问。
沈正清说：“先不去了，考完再说吧。”
秦贺朗又问：“他怎么老约你打球？”
“因为我网球技术实在高超。”
…
前桌听到二人的谈话，转过身八卦道：“江平川！是那个高一结束转去国际学校的？”
前桌高一跟他们两个并不是同一个班的，沈正清有点疑惑。
“你怎么知道？”
“这哥谁不知道，你不知道他为什么转学？”前桌说。
秦贺朗说：“人家想转学就转呗。”
沈正清附和：“就是就是。”
“啧，有瓜还不吃？都送到嘴边了。”前桌忍不住吐槽道。
“吃吃吃，你快说。”墙头草上身的沈正清又立马改口。
“其实也很简单，人家当时追高三的学长结果被家长发现了，人没追到手，还被强制转学了。”
追…学长？
沈正清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他疑惑看着秦贺朗，对方倒是一脸无所谓。
“咳咳，这样啊，那还是挺让人意外的。”沈正清说。
“哎~人家里有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说实话还挺羡慕的。”前桌感叹。
秦贺朗问他：“还有事么？”
“哦，对对对。你的数学卷子借我一下，刚上课解析没抄完。”
秦贺朗把沈正清的卷子给了他。
“你看这个吧。”
“什么拿我的试卷？”
“我写的过程中不详细，你订正的详细些。”
“哦。”
“那你下午上课前还我。”沈正清对前桌说。
吃饭的时候沈正清才反应过来，所以秦贺朗是说他错的多，订正的时候订正的详细？
气得沈正清直接从秦贺朗的碗里抢走一支剥好的虾。
多亏祝颂安，沈正清的生日惊喜才能那么成功。
在祝颂安提出想和小满见个面的时候，沈正清简单和秦贺朗解释一下，他就直接答应了。
小满也不白出来，祝颂安拿了一袋子东西，从吃的、用的再到玩的，都有。
“哇塞！祝哥，你也太大方了吧。”沈正清接过袋子，一个帆布包被塞得满满当当。
秦贺朗抱着小满，举着它的小爪子，“谢谢。”
“哎呀，谁让小满这么可爱呢。”祝颂安摸了摸小满，手感确实很不错。
玉米也来了，祝颂安让两小只互相接触一下，等两只确认可以好好相处，好好玩，他们就把牵引绳松开了。
这一块没什么人过来，小狗们可以放肆奔跑。
沈正清有点渴，问了另外两个人想喝什么，点好就自己去拿了。
留下秦贺朗和祝颂安两个人，坐在草地上，看着不远处两只小狗大闹。
祝颂安率先开口：“你和小沈从小一起长大的？”
秦贺朗说：“嗯，从小就没怎么分开过。”
祝颂安笑了笑：“怪不得，小沈当时求我帮他找一只跟玉米一样的狗，说是要送很重要的人。”
“我还教育过他养狗不能儿戏，结果他很认真的跟我说他朋友绝对会认真负责的。软磨硬泡下，我才答应下来。”祝颂安继续说。
秦贺朗很认真地说：“沈正清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沈正清拎着奶茶回来的时候，身边还多了一个人。
秦贺朗还在确认那人是谁，旁边的祝颂安脸色一变直接站起来朝玉米的方向去了。
扣上牵引绳，把小满抱起来交给秦贺朗后，祝颂安就大步离开了，没有任何解释。
等沈正清两个人走过来后，秦贺朗也不知道怎么说，但他盲猜和江平川脱不了关系。
“祝哥怎么了？有事？”沈正清问。
“嗯…我们回去吗？”秦贺朗说。
江平川抢先说：“我和沈正清要去打球，一起吗？”
秦贺朗有点不爽。
沈正清没注意，随口说：“你带小满先回去吧。”
“哦，那你别太晚，走了。”秦贺朗抱起小满就走，也没等沈正清再说什么。
秦贺朗的直接让沈正清也不满，他以为秦贺朗至少会想些别的借口跟着或者让他跟他一起回去。
江平川的网球技术确实很好，每次和他打球，沈正清都能打得酣畅淋漓。
接过江平川递来的水，沈正清大口喝了起来。
“你和祝颂安很熟吗？”江平川开门见山。
这没头没尾的话题，沈正清有点不懂：“还行？你们认识？”
“没什么，就问问。”
江平川说得不清不楚，沈正清也懒得追问。
再随便打了一会，沈正清打车回家去了，留下江平川一个人在场馆内，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小区门口，秦贺朗拎着一个卤味，正在经历一件尴尬的事情。
万万没想到，自己买个卤味的时间能被人要微信，偏偏沈正清这时候还刚好从车上下来，迎面撞上。
沈正清感觉自己像是吃了一颗夹心软糖，咬破后酸涩溢出充斥整个口腔直至全身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