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陆朴,堂堂外卖小哥,今天为了五险一金和免费旅游,竟要在一群吸血鬼小鬼面前撅屁股?!这路人甲当得也太憋屈了!艾伦!我记住你了!以后有机会一定咬你屁股!)
在艾伦“快点快点”的催促声、系统疯狂“哈哈哈哈”的魔性笑声背景音、以及远处血仆天团们投来的或好奇或怜悯或鄙夷的目光中,陆朴屈辱地、慢吞吞地趴在了冰冷的石台上,僵硬地、极其不情愿地……撅起了他那平平无奇的臀部。
艾伦兴奋地踮起脚尖,努力想看清过程:“诺顿叔叔!用力点!要深一点!显眼一点!”
诺顿管家面无表情地举起烙印器,对准了目标区域。红光闪烁,空气中传来细微的“滋滋”声和一股皮肉烧焦的糊味。
陆朴趴着,脸埋在臂弯里,生无可恋。
(系统,录好了没?这黑历史够我讹你一辈子奖金了。)
系统:【录着呢录着呢!高清□□!放心吧宿主!这绝对是路人局年度最佳入职纪念!哈哈哈哈!标记完成!恭喜宿主获得‘布鲁赫家族小少爷艾伦专属臀章’一枚!效果:出门在外,屁股一亮,恶鬼退散!哈哈哈哈!】
烙印结束。陆朴的臀部(衣服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精致的、由复杂银色荆棘缠绕着一枚小小蝙蝠图案的印记,在皮肤上微微发着红光,然后迅速隐没下去,只在肌肤上留下一个淡淡的银色轮廓,需要仔细看才能发现——位置确实相当隐秘。
陆朴提上裤子,感觉屁股凉飕飕的,心理阴影面积无限大。他刚直起身,就听到大厅门口传来艾斯比冰冷刺骨、带着明显怒气的命令:
“艾伦,带上你的‘东西’,立刻给我滚出去!还有你,”艾斯比的目光充满了纯粹的厌恶,“给我滚到最下层的储物间去!别让我在任何地方再看到你这张碍眼的脸和……你那身恶心的黄皮!”
陆朴:“……”(内心:好的老板!没问题老板!储物间好啊!远离熊孩子和冰山SB,正合我意!)他麻溜地点头,转身就走,动作快得仿佛后面有鬼追——虽然确实有。
艾伦还想说什么,被艾斯比一个眼神冻在原地,只能气哼哼地看着陆朴灰头土脸的跑路。
【系统:滴!‘布鲁赫家族男仆’身份正式获取!专属印记(臀章版)绑定成功!宿主存活!新手任务(前置条件)完成!奖励……呃,奖励宿主成功在男主艾斯比·布鲁赫心中留下了‘碍眼的黄皮土豆’之深刻印象?本系统看好你哦!噗哈哈哈哈哈——!】
陆朴摸着还有点异样感的屁股,走在阴冷黑暗的楼梯上,这破班上的……真是屁股疼。
陆朴摸着还在心理层面隐隐作痛的屁股,顺着冰冷潮湿的旋转石阶一路向下。空气里的灰尘味越来越重,还混杂着霉菌、朽木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怪味儿。
“最下层储物间……”陆朴嘟囔着,“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地方。系统,这算工伤吧?精神损失费加屁股名誉损失费,得加钱!”
系统:【……宿主,本统严重怀疑你是碰瓷专业户。不过看在你成功气到男主还活下来的份上,给你记一笔‘特殊环境适应津贴’?具体数额……看本统心情!以及,友情提示,你的‘臀章纪念仪式’高清录像已备份加密,将成为本统永恒的快乐源泉!】
陆朴:“……”
(行,你狠。)
终于,楼梯走到了尽头。推开一扇嘎吱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的木门,陆朴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这地方与其叫储物间,不如叫大型废弃物品坟场。巨大的空间被各种蒙尘的杂物塞得满满当当:断裂的华贵家具、褪色的挂毯、生锈的盔甲部件、堆积如山的旧书(封面写着《吸血鬼历史大全》《血仆护理大全》之类)、甚至还有几辆造型复古但布满蛛网的马车残骸。光线极其昏暗,只有墙壁高处几个狭小的、积满污垢的气窗透进几缕惨淡的光。
“嚯,布鲁赫家族祖传破烂回收站?”陆朴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试图在混乱中寻找落脚点。
【叮!发布路人甲日常任务(1/∞):整理储物间。任务描述:身为布鲁赫家族最底层男仆(兼小少爷艾伦的‘臀部艺术品’),你有义务维护家族财产(哪怕是垃圾堆)的整洁。任务奖励:清洁值+1(满100可兑换‘一天不挨骂’体验券),经验值+5。失败惩罚:可能被当成垃圾一起处理掉哦~】
陆朴:“……这奖励抠得令人发指!还有,失败惩罚是不是太随意了点?!”
系统:【哎呀,路人甲嘛,要求不要太高啦。你看,工具都给你准备好了!】
话音刚落,一把秃了毛的扫帚和一块脏得看不出原色的抹布“啪嗒”掉在陆朴脚边。
陆朴认命地捡起扫帚,掂量了一下,感觉还没他那辆小电驴的充电器沉。“行吧,就当清理自家老房子的阁楼了。”他挽起黄马甲的袖子,开始了他的清洁大业。
他的动作带着外卖小哥特有的效率,虽然方向有点歪:把碍事的盔甲腿一脚踹到角落。
“哥们儿,借过!”,
用秃毛扫帚把蜘蛛网搅得漫天飞舞
“拆迁队驾到!”,把一摞摇摇欲坠的旧书当多米诺骨牌玩。
“知识就是力量……”
哗啦——
【宿主!我们是整理!不是破坏!】系统看着监控里尘土飞扬、杂物二次坍塌的现场,感觉统生艰难。
“知道知道,整理嘛,先破坏后建设!”陆朴理直气壮,顺手从一个破箱子里摸出一顶插着彩色羽毛、歪歪扭扭的贵族小帽,扣在自己头上,“啧,这审美,跟艾伦那熊孩子有一拼。”他又翻出一条布满可疑污渍、但材质似乎还不错的丝绸领带,嫌弃地甩了甩,“这玩意儿擦桌子应该挺吸灰?”
系统:【……】它觉得布鲁赫家族的列祖列宗棺材板可能要压不住了。
就在陆朴跟一个卡在杂物堆里的、疑似古董夜壶较劲ing
这股情绪并非悲伤,而是陆朴此刻内心最真实的写照——一种混合着“这破班上的真糟心”、“这堆破烂真难搞”、“屁股还有点不得劲”以及“系统真狗”的、极其咸鱼的烦躁与麻木的躺平感。
这股情绪波动,在凡在尤其是感知敏锐的纯血种眼中,简直像黑暗中的萤火虫一样显眼。
古堡上层,族长书房。
艾斯比·布鲁赫正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家族事务,冰冷完美的侧脸在烛光下如同雕塑。他刚端起一杯盛满猩红液体的水晶杯,优雅地送到唇边。
突然,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情绪信号”毫无征兆地闯入他的感知。那信号……怎么说呢?散发着“生无可恋”、“混吃等死”、“破罐破摔”的咸鱼气息,还夹杂着一丝对某个存在的怨念
【系统:阿嚏!】
“噗——咳咳咳!”艾斯比差点被一口顶级血呛死。他猛地放下杯子,鲜红的液体溅在雪白的文件上,他冰冷的红眸瞬间锐利如刀,死死盯向感知传来的方向——地下最深处!
“又是那个……黄皮土豆?!”艾斯比的眉头拧成了疙瘩。白天那荒谬的、让他差点破功的“SB”联想带来的羞怒还未完全消散,现在又来?!这次的情绪……更离谱!更污浊!简直是对他高贵感官的亵渎!为什么一个如此低劣的人类,情绪会如此……有穿透力?!这绝对不正常!
他烦躁地扯了扯一丝不苟的领结,感觉那咸鱼般的躺平气息扑面而来,连带着口中的顶级血液都似乎带上了一丝……外卖盒饭的廉价感?
“该死!”艾斯比低咒一声,猛地站起身。他必须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诅咒?还是那个低贱人类用了什么肮脏的巫术?他绝不允许任何污秽之物玷污布鲁赫家族的领地,尤其是……污染他的感知!
在地下储物间里陆朴终于把那个古董夜壶拔了出来,累得一屁股坐在一个还算干净的木箱上,摘下那顶可笑的羽毛帽扇风。“累死老子了,这破地方比送一天外卖还累。”他下意识地揉了揉还有点异样感的屁股。
【叮!检测到高能目标艾斯比·布鲁赫正在高速接近!情绪状态:暴怒+100,困惑+80,嫌恶+x!预计抵达时间:30秒!警告!宿主当前行为可能导致‘立刻处理掉’结局提前上演!】
陆朴一个激灵跳起来:“啥?!那个SB……咳,冰山怎么来了?!”他环顾四周,一片狼藉,尘土飞扬,自己头上还顶着羽毛帽,手里拿着破抹布……这形象简直是在坟头蹦迪——找死啊!
“系统!屏蔽器!快!全方位无死角!”陆朴手忙脚乱地想把羽毛帽塞回箱子。
系统:【收到!‘存在感削弱’屏蔽器启动!覆盖范围:半径三米!效果:让男主暂时性眼瞎!持续时间:视对方精神力强度而定,请宿主抓紧时间装死!哦不,是装空气!】
陆朴立刻找了个相对干净的角落,把扫帚抹布往旁边一丢,身体紧贴冰冷的石壁,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屏住呼吸,心中默念:“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砰!”
储物间那扇破木门被一股巨力轰然踹开,木屑纷飞。艾斯比·布鲁赫高大的身影裹挟着冰冷的风暴出现在门口,银发无风自动,猩红的眼眸如同地狱熔岩,瞬间锁定了整个空间。
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堆积如山的杂物、漫天飞舞的尘埃、以及……角落里那个努力把自己伪装成一块背景板、头上还滑稽地粘着几根彩色羽毛、穿着刺眼黄马甲、屁股位置似乎还残留着某种微弱能量印记的人类。
艾斯比的目光在陆朴身上停留了足足三秒。
陆朴的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然后,艾斯比那完美如冰雕的脸上,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极其嫌恶地、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像是在努力分辨空气中那股挥之不去的、让他烦躁的来自咸鱼躺平气息的来源。他的目光锐利如刀,几次扫过陆朴所在的角落,却仿佛真的穿透了他,落在了后面的破箱子上。
“……”艾斯比沉默了。那股气息明明就在这里最强烈,为什么……视觉上完全捕捉不到那个低贱存在的具体位置?难道这污秽的气息已经污染了整个储物间的空气?还是……自己的感知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这想法让他更加烦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自我怀疑。他艾斯比·布鲁赫,血族巅峰的存在,竟然无法精准定位一个如同尘埃般的人类?!
最终,他冰冷的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储物间,带着一种被严重冒犯的尊贵愤怒,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命令,声音不大,却如同寒冰凝结,让整个空间的温度骤降:
“把这里……给我彻底清理干净!如果明天还让我闻到这股……令人作呕的惰性气息,负责这里的所有血仆,连同那个……”他顿了一下,似乎想点名,却又因为无法精准定位而更加恼火,只能迁怒于整个空间,“连同这里的空气,都给我处理掉!”
说完,他像躲避瘟疫源一样,猛地转身,黑袍翻飞,带着一身低气压和未解的困惑,快步离开了这个让他高贵身心都感到极度不适的“污秽之地”。
直到那冰冷的气息彻底消失,陆朴才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下来,后背的冷汗把黄马甲都浸湿了一块。
“呼……吓死爹了……”他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摘下头上那几根该死的羽毛,“系统,你这屏蔽器关键时刻还挺管用啊!”
系统:【那是!本统出品,必属精品!(心虚地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不过宿主,男主最后那句话你听见没?‘令人作呕的惰性气息’?还挺文艺,他其实是不是在骂你咸鱼?哈哈哈哈!把高冷男主整破防了都!】
陆朴看着更加混乱其实是拜他所赐的储物间,再想想艾斯比那要杀人的眼神和最后那句“处理掉空气”的狠话,悲从中来:
“这破班上的……不光屁股疼,现在连呼吸都有罪了?!”他咸鱼躺倒在地,望着储物间高高的、布满蛛网的天花板,眼神空洞,“系统,我想念我的小电驴了……”
系统:【滴!检测到宿主触发关键词‘小电驴’!隐藏成就‘社畜の乡愁’达成!奖励:精神抗性+1(防止被男主冻成傻鱼)!宿主,加油!距离兑换‘一天不挨骂’体验券,你只差……清理99%的垃圾了!看好你哦!噗~】
陆朴:“……” 毁灭吧,赶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