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在亭子里的花涧看了一眼北渊城微微点了点头,北渊城凝了凝眸,怎么脸色这么苍白,北渊城走了过去:“花哥,有什么需要吗?”
花涧看着北渊城,北渊城扰了扰头,怎么感觉花涧今天怪怪的。
花涧移开视线:“门口有人。”
北渊城愣了愣跑去门口开门,有人规规矩矩的站在门边看到北渊城俯下身:“少城主。”
”北树,你站这干什么?”北渊城疑惑的问。
“该出发了。”
“嗯?”
“仙门。”
北树毫无波澜的神情让北渊城乐呵了,“你要去,对吗?”
北树点头:“再不出发的话时间可能会不够。”
北渊城笑容僵住:“什么?”
北树淡定开口:“雪夫人让我等自行前往,距离仙门招生截止还有六日。”
北渊城面无表情的转身进阁楼,不久后,一脸迷茫的桑葚被北渊城推了出来。
桑葚:“……,什么意思?”
北渊城指了指门边站着的北树,北树向二人点了点头,桑葚挑了挑眉:“树呆子,如果我们到不了仙山怎么办,据我所知,仙门要求的天赋上等且直系的人可不多。”
北树:“那就死在外边。”
桑葚扯了扯嘴角:“算了,走吧。”
北渊城皱了皱眉:“北树,我娘有说什么吗?”
北树:“仙门给百令城的标准是通过考核五人且一人为直系。”
北渊城眉皱得更深了:“那我们还少一人,到了吗?”
北树摇头:“夫人说要少城主你自己想办法,说少城主你朋友多。”
桑葚砸嘴:“北渊城,你完了。“
花涧轻声问道:“未达标有惩罚?”
桑葚点头,脸上表情凝重了些:“有,而且很严重,轻则城主死,重则灭城。”
北渊城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下:“李盈在哪?”
北树:“不行。”
回答的太断然了,北渊城有点懵:“嗯?”
北树:“夫人说李小姐不能去且城里除我们四人以外的人都不可以。”
北渊城无语:“那我们先走吧,路上再找。”
桑葚好奇,“你不担心?”
北渊城摆了摆手:“ 放心吧,大不了到时候从其他城里抢一个过来。”
四人就这样决定立刻出发了,百令城离中庭不远,但仍需五日路程。
北府北面最深处有一个与雪苑相差无几的小阁楼,名字也很像,名为‘雨苑’。雨苑池塘边站着两位女子,一位粉衣温婉,一位白裙洁雅,各有千秋。
雪千刃弯腰拾起小池塘里的小碎石:“他们走了。”
白裙女子轻咳一声:“抱歉,答应夫人的事我......”
雪千刃未等女人说完便打断道:“无需道歉,李盈,相信他。”
相信他,因为他是北渊城。李盈弯了弯唇,“夫人,既已四人为何跟北树说的是五人?”
雪千刃随手扔出碎石,荡起涟漪,“给他一点压力嘛以及那位忽而出现的‘兄弟’我看不透,不说他们了,盈儿快为我再画一幅画,马上就超过小马了。”
李盈无奈:“不是说好一天一幅吗?”
“今天开心,多画一幅又如何?”
“好。”
百令城城门不远处的角落,北渊城无奈的看着北树:“小马呢?”
北树:“夫人说步行。”
桑葚从侧方将手支在北树的肩上,“面瘫,出了这个城可别再夫人说了,你应该要说少爷说。”
北树侧身甩掉桑葚的手:“该出发了。”
北渊城乐呵的看向桑葚,桑葚一脸莫名其妙,“看我干什么?”
北渊城又看向一直离他们不远不近的人:“花哥,南域有一宝物,名为乾坤扇,通体白绿,蕴含仙蕴,传说中可大可小,哦对,还可以飞,速度更是一流,花哥你说神不神奇?”
桑葚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闭嘴吧,花哥见过的比之神奇的多了是。”
花涧垂眸:“或许吧。”
北树面瘫般的脸上终于多了表情——好奇。北树好奇的看着桑葚腰间挂着的小扇,通体白绿,扇柄处挂有一墨绿色的流苏。
桑葚眨了眨眼取下扇将其展开,白,一尘不染的白色,“知我意、化为形。”
桑葚闭上眼睛,手中不断有道印打入扇中,白色的折页化为绿色:“扇开!”
扇不断变大,没过多久,众人眼前的扇尤如一艘船,桑葚跳了上去回头向北树挑了挑眉:“喂,面瘫,别看了,还不上来?”
北树回神向桑葚点了点头也跳上乾坤扇。
北渊城伸了个懒腰向桑葚比了个大拇指:“桑公子真厉害。”随后便也跳上悬浮的扇上。
桑葚无语,“花哥,上来吧。”
随后正处于扇上的三人目瞪口呆:“你会飞?!”
不同于三人跳上扇,花涧是飞上来的,脚下悬空踩上乾坤扇,不知是不是桑葚的错觉,乾坤扇抖了一下。
北渊城看了看四周,幸好四人之前是在角落,不然就坏事了。
花涧有些莫名:“很奇怪么?”
北渊城小声说道:“等下说,桑葚快飞啊!“
桑葚沉默的控制着脚下的乾坤扇飞向云中,速度很快。
北树奇异的看着花涧,轻声开口:“自从万年前那场雨后,所以修仙修道或修魔者都受了诅咒,不入仙不可飞。”
花涧沉默,桑葚点了点头:“你失忆了不记得很正常,但也很奇怪就是了,或许很久以前你曾是仙?”
北树皱了皱眉,失忆?北渊城拍了拍北树的肩,笑着问道:“花哥,可以和我们说说吗?“
花涧轻叹口气,看着下方模糊不清的山与海,“你们先与我说说你们所知的所有历史上的事吧,或许我会记起我属于哪个时代。”
桑葚睁大眼睛,比想象中还要神秘啊,桑葚轻咳一声与有些忧愁的北渊城对视一眼,北渊城扯了扯嘴角:“花哥,万年前世间仅有一神国,神秘非凡,传说中那是个人人修仙的时代,而后红潮降临,大陆一分为四,便是如今的四域,神国破灭后红潮消失,四域各处皆有雨落,雨落之后四域便被不知是何的封印锁着,这道封印我们称之为‘苍印’,很久以前大家都认为是苍印封禁着飞行,后来才发现其实是禁仙,于是大兴修道修心,但随着苍印消失,仙门现世,许多事又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北渊城顿了顿,“其实仙门挺好的,我们这一代大多都是走古老的修仙之路,四域没有以前修仙的前辈指导反倒不如仙门,我猜我娘便是因此让我们前往仙门。”
“以前的前辈呢?”花涧问道。
北渊城倒在扇子上望着天:“都死啦,或生老病死,或死于那场大战,花哥,如果你的仇人很强大,强大到任你如何努力都没用,你会怎么做?”
花涧垂眸:“不会。”
北渊城笑了笑:“花哥,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是个好人,所以我可以活到十年后吗?”花涧神秘到北渊城有些担扰,担心一切都乱了套,可……其实早已乱了,只不过不愿意去想罢了,所以,面对吧,哪怕这条最混乱的路最为凶险。
桑葚叹了口气,有些紧张的看着依然没有表情波动的人。
“你在害怕什么?”花涧冷淡的询问。
北渊城怔了怔:“我……抱歉,是我逾矩了。”
花涧勾起唇角,“放心,我虽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嗜杀之辈,还有,我的事你、你们都插不上手。”
“但是花哥,你需要我们不是吗,”北渊城坐起身直勾勾的看着花涧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你需要我们的身份,需要我们替你隐瞒。”
“何出此言?”或许是心情尚佳的原因,花涧唇角弯了弯:“身份我或许需要,另一个似乎有个方式会更快一点。”
杀人灭口吗,北渊城笑了,“可你也说了,你不是嗜杀之辈,所以看在我和桑葚也算救了你的份上,我可以提个请求吗?”
花涧挑了挑眉:“你说。”
桑葚呼出一口气,昨日晚上,北渊城和桑葚说那洞口其实是封印,因能量衰竭的原因,封印弱了许多,他们不小心掉了进去,也因为魂玉和北渊城的关系封印消失了,封印之人因此苏醒。
北渊城猜测,当时阵起飞花袭来的时候,花涧非但没有在意北渊城拿他身体挡反倒救了他们。桑葚点头,北渊城说的对,花涧果然是个好人。
北渊城眨了眨眼,笑容更盛,脸上满是少年真挚的心绪,“花哥,我们可以当朋友的,我想,这是我们的缘分。”我们救了你,你救了我们,如果未来是朋友的话,一定很棒吧,北渊城想。
朋友吗,花涧想了想,他是想要什么,罢了,他能想要什么,或许是少年想要关系亲近一罢了。
“随意。”
北渊城摇了摇头,“怎么能随意呢,你看,花哥你之前也没有把自己当我俩的……主人?哎呀,不对,反正我的意思是,花哥你可以放松一点,把我们当朋友就好了,不过也行,在我这,你已经是我北渊城的朋友了。”
花涧点了点头。桑葚与北渊城相视一笑。
或许是试探或许是真心,反正对花涧来说,是什么都无所谓。所以,北渊城口中的‘好人’,不过是花涧不在意罢了。
北树:“……”
桑葚手搭在北树肩上,乐呵的喊道:“喂朋友,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会飞呢。”
北树不理会桑葚认真的看向花涧,花涧似乎认真的思想了一下,终是开口:“天生就会。”
回应花涧的三人默契的沉默,桑葚笑着拍了拍北树的肩:“看来我们尚需努力啊。”
北渊城也笑了笑:“飞到南域边缘要多久?”
“大概明晚。”桑葚说着也算了算日子。
北渊城点头:“明晚的话找个地方休息吧,以现在的速度够时间够。”
桑葚点头,“成,我找找。”
花涧站在边缘看着下方模糊不清的树影或城池眨了眨眼,原来已经这么多年,神国都早已破灭,那么……敬爱的师傅,徒儿回来了,你的棋局也该开始了吧,我很期待。
肆城,南域边缘小城,四面环山,不与外社交,相邻役血森,穿过役血森便至中庭。
“收。”肆城附近的山侧桑葚收回乾坤扇,桑葚将乾坤扇挂至腰侧,“前面就是肆城了,听闻肆城神秘得很。”
天色已晚,花涧眯了眯眼:“前面是什么地方。”
只见前方不远处高大到似直耸天际的树两侧排开,形成一条道路,因夜色的关系显得阴森森的。
北渊城伸了个懒腰:“役血森,四大险地之一,我们接下来的目标便是穿过此地。”
花涧:“嗯?”
“役血森是真的禁飞,与封印诅咒无关而是一种规则,是仙也好凡也罢,进了役血森便只能走路,嗯……当然,跑起来也是可以的。”桑葚无奈的说着。
北渊城向桑葚比了个赞:“走吧,去肆城休息一下,北树请客。”
桑葚同意的点了点头:“我觉得成。”
北树:“凭什么?”
北渊城扫了一眼北树:“因为我没钱。”
北树:“……”
当四人行走至肆城城门处才发现人是真的少,仅有两名守卫懒散的靠在墙上。城门也有些许陈旧,城墙上留有许多划痕,刀痕剑痕相互缠绕。
“一银币一人。”其中一名守卫看着花涧四人说道。
这么贵?十铜币等于一银币,桑葚摇了摇头,没钱。
北树非常自觉得从兜里拿出四杖银币交到守卫手中,北树叹气:“可以走了吧。”
北渊城正笑着看着守卫欲点头却忽而静止,有些僵硬的转头看向城内——城门半开所见的空间有限,只见先前空无一人的空间有一白衣男子忽而出现,正向他们走来。
花涧循着视线住里看,先看到的是如空中月般的眼睛,那人也正看向他,不过很快便移开视线。
“月公子。”两名守卫似恐惧的对着来人跪下,桑葚皱了皱眉,这是什么情况?!
被称之为‘月公子’的人淡漠的点了点头便往前走,路过花涧身旁时顿了顿,“你认识我?”
花涧挑了挑眉:“公子面纱都未摘,我如何认得?”
听到花涧的回答,月公子似乎笑了又似乎是错觉,反正很快消失在众人的感知内。
两名跪着的守卫正大喘气抬头看着北树,其中一位不舍的将刚得到的四枚银币递给北树。
北树:“?”
“什么都别问,快进去吧。”北渊城揣摩着刚刚那守卫说的最后一句话,有些好奇的问桑葚:“你说刚刚那个月公子是什么人?”
桑葚摇了摇头,四人进了城仅发现几束灯光亮着,阴森森的,桑葚吸了口气:“我现在更好奇传闻中一城挡一仙中的一城为何成了如今这模样。”枯败以及无边尽的黑暗。
“奇怪,因为什么呢……哦!云云想起来了,因为大家都死了!”
北渊城瞪大眼睛看向说出这话的人——忽而出现在前方灯光下的一个黑发半披的小女孩。
小女孩似乎觉得很开心,正对着四人笑,嘴里还在嘟囔着一些北渊城听不懂的话,北渊城闭了闭眼往花涧身边靠。
“你叫云云?”花涧开口问道。
小女孩用力的点头:“嗯嗯,大哥哥,我叫做云云,是一朵小花花。“
北渊城拍了拍胸口,看着四周的黑夜惊奇的问:“那云云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可以告诉我们吗?”
云云穿着浅绿色的连衣裙,蹦蹦跳跳的像是一朵开得正盛的花,云云点了点头慢悠悠的说着:“很久很久以前这座城里黑夜白昼运行正常,大家都还活着,每天开开心心的,但因为许多年前有一个怪阿姨伤了这座城的根基,导致城内没有了黑夜,没有人可以活过,只有云云,嗯,还有不知为何离开的怪阿姨。”
云云口中的‘怪阿姨’是那位仙人吧,桑葚皱了皱眉:“为什么不走呢?”
云云笑嘻嘻的抢答道:“因为走不了呀,白昼依旧是白昼、黑夜沉睡的人们会随着朝阳苏醒,长此以往。嗯……对了,月哥哥告诉云云,云云只需要再守一百年就可以回家啦!”
花涧半蹲在云云